黄希文的死,让白可可震惊不已,然而卡斯比尼教授的话,又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还是想不通么?”
那双鹰般的墨绿色眼珠带着笑意,卡斯比尼教授很合时宜地插了句话进来。
“这······”
两名警察对视无果,男警摇摇头,“不知道教授有何高见?”
另一名女警显然不太乐意,冷着脸挥手打断了男警的话,“麻烦教授不要把话说一半,我们是来例行调查的,不负责陪您绕弯。”
女警留着齐耳短发,她摘下了警帽,黑墨色发梢和交错的发丝里被风吹进零零散散的笑雪花,她的声音听起很有力度,不似一般女人,就连卡斯比尼教授看她的目光都不由多了几次精明的闪烁。
感受到卡斯比尼教授反复且仔细的打量,女警不自然地扬了扬头,“咳——我是负责黄希文命案的刑警之一,我叫单(shan)柯。”
她说完便准备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证件来证明,但这样的举动却遭到了卡斯比尼教授的婉拒。他单手抬起,示意单柯停下她那在自己眼里近乎滑稽的举动,单柯的表情很严肃,能看得出,她仍旧只是个严肃的——孩子。
“呵呵,单警官,我猜您一定很敬业。”
卡斯比尼微笑着,示意他们到咖啡馆里,阳光有些刺眼,但流动的温度依然不高,只是那些阴暗潮湿的,总愿不愿暴晒在阳光之下,直到这样一种单纯的想法,变成了每个人的习以为常。
几个人前后脚踏进了这家有着绿色招牌的美式咖啡厅,咖啡厅分为上下两层,装修的古色古香,它的第一层显得尤为的小,小到只能盛下十个人左右的样子,然而第二层就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了,不仅地界开阔的多,还多了个露天的小阳台,种着一些很漂亮的丁香花,咖啡厅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鲜花香味。
几个人找了一处安静远人的座位,视野很开阔,紧挨着露天的小阳台。
“很香的味道啊!”男警动了动鼻子,敏锐的样子像条狗,“咝,很``````别致的丁香花味!”
“你闻得出来?”卡斯比尼教授微笑着,“这就是丁香花制作的鲜花香水,味道比一般香水的持久雅致。”
男警会意地点点头,他拿掉头上的警帽,感觉上有些兴奋,“我的女朋友经常喜欢用一些味道很浓的香水,那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他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微微泛起潮红。
“噢?”卡斯比尼教授挑一挑眉,“那我倒是很乐意送给您一瓶。”他伸出长手,拍了拍男警的肩膀。
“这``````这怎么好意思``````害您破费了!”
男警呵呵地笑着,却遭了单柯狠狠的一记白眼。
卡斯比尼教授摆摆手,“呵呵,不会破费,因为这是我自己做的。”
“您自己做的?那这些丁香花``````?”
“嗯。”卡斯比尼教授点点头,“这家咖啡厅远人清净,除了实验室,我进出这里的次数,几乎和家里是一样多的。”他将双手的十指交叉,身体向后仰了仰,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发现这里的露天阳台适合种一些中小型盆栽,于是我就把家里的几盆丁香拿了过来,正好可以做一些质量上等的鲜花香水。”
“那为什么是丁香呢?”
男警滑稽地抻着脖子,好像这样就能离答案近一点。
“警官这就问得巧了。”卡斯比尼教授笑得慈爱,像是在看孩子,“这不仅是因为我个人喜好,也因为咖啡厅每天都要吹着冷风或暖风,气温自然不会走极端,这些花在一种适宜生长的温度中去接触室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长得必然是好的。更重要的是,这里到了晚上就会关闭空调,气温的变动,是会促进丁香花生长的良好催化剂,所以,就是丁香了。”
男警听得一脸崇拜,单柯倒是不以为然,伸腿过去踩了一脚男警,男警瞪着眼睛呼痛,但是只能忍着,不敢出声。
“嗯。”卡斯比尼教授低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在一张单子上勾画了几笔,便转交给了对面的两人,“不知道二位喜欢喝些什么?随便点。”
单柯的表情一直拧巴着,冷冷的横眉颌首回绝,不肯伸手去接,男警就坐在他身旁,刚想抬手,就被她又一个白眼翻了回去,紧跟着默默垂下了头。
“一瓶香水就被收买了,没出息!”
她低语。
“呵呵,举手之劳就能成人之美,好事一桩,单警官又何必这么严肃,大家一起喝杯咖啡,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
卡斯比尼教授将单子轻放到桌面上,绅士地洞察不留痕迹。
“有这个必要?”单柯不悦地用笔尖戳了戳她记录本的空页,留下两个淡蓝色的圆珠笔点,“我们不将你带到警局完全是因为您的身份特殊,这是警局对您的照顾,还希望教授理解,如实地把您所知道的真相告诉我们!我们时间也不多,回去还有别的工作。”
卡斯比尼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单警官,做人要学会变通,有时候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砰——会断。”
他双手捧起空气,结合着他的‘配音’,做断裂状。
“您好像并不紧张。”
单柯眯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单柯直觉告诉她,这老男人不对劲。
“呵,我为何要紧张?”
“您的干女儿杀了人,您不紧张么?”
卡斯比尼教授把单子递给从楼下一路小跑上来的服务生,语气淡淡的,“单警官的话似乎不合逻辑,是我的干女儿杀了人,为什么我要紧张?”
单柯用笔敲敲本子,“紧张不一定代表心虚,但紧张一定代表您的关心程度,就像测谎仪,根据心率测试,但人一旦提到某些敏感的问题,测谎仪也测不准确,因为他们的情绪往往会根据问题的敏感程度出现情绪起伏。您就不怕她坐牢么?”
这才是关键。
杀人偿命,没有人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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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片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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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干女儿,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这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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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
单柯和男警闻言,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单柯手中的圆珠笔在记录本上划下一道又深又长的笔道,这一举动不禁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关注。
“嘘,麻烦两位小声些。”
卡斯比尼教授温声提醒。
单柯咽了口干沫,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男警适时地戳了戳单柯,表情做出有些夸张的恍然大悟状,嘴巴快要咧到脸上去了。
“抱歉。”
单柯对着卡斯比尼教授微微点一点头,对于刚刚自己失态,面色有些挂不住,但好在她还有一个同伴,不至于太尴尬,尽管那个同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什么,只是事关我的干女儿声誉,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小心。”
卡斯比尼教授大度的挥一挥手,示意单柯坐下。
“可是她看起来很正常。”而且很可怜。
单柯边摇头边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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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名身穿深绿色围裙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掌心上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是三杯饮品。
“放下吧。”
男子懂事地放下托盘,转身便离开了,单柯看着男子的背影皱了皱眉,却没发现托盘下面的字条被卡斯比尼教授转手收进袖口。
“收好了。”
男子走远,卡斯比尼教授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录像,带放在刚刚她怎么也不肯接的单子上一起划过去。
“这——”
单柯不解地拿过录像带,放在手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什么?”
“回去看过,让这起案件的最高负责人来找我,这里面,就是你们一直想找的东西。”
单柯和男警相互对视了一眼,面色为难。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这盘录像带,一定要亲手教给你们的警长。”
“``````警长?”
单柯还在犹疑中,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身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精致手工的小牛皮皮鞋,气质不凡,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直奔卡斯比尼教授。
“叔叔!我回来了。”
男子星眉朗目,棱角分明。
“可松?!”
卡斯比尼教授表情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了?”
“坏了!”卡斯比尼教授一拍大腿,“现在可可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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