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寂。
虫鸣鸟叫都越发弱了,仿佛陷入了沉睡。
秦永富早已打着呼噜,鼻涕冒着泡的睡的香甜。
秦欢闭着眸子躺在床上,胸腔鼻翼间没有半分起伏。
更夫提着铜锣在街上游荡,街道上没有半个人影,谁家孩子哭了几声,很快又被家中大人捂住了嘴,深怕糟了那恶魔毒手。
一袭青衣出现在窗户外,隐约能瞧见屋内男女紧张的哄着孩子。
脚步只顿了顿便朝着出云客栈去了。
仿佛那里有着更吸引他的东西。
一缕青烟入了出云客栈,径直朝着三楼天字房去。
到了秦欢房门外,徘徊来徘徊去,似乎犹豫不决。
但想起那丫头冲天的气运和勃勃生机,那一缕青烟到底入了门。
青烟在秦欢身上缠绕,只是感觉到她身上似乎没有半点温度,那青烟还给吓了一跳,差点显出人形。
“怎么没呼吸了?竟是,死了?”空荡荡的屋内响起一声低喃。
秦小富翻了个身:“烦死了,我不要钱,我不要捡钱。累死了。”
嘀嘀咕咕,那声音里满是烦闷和厌倦。
“不要压我不要压我,好多钱好多钱,喘不过气来了。”秦永富双手还不住地在空中飞舞,仿佛受了惊吓一般。
本想只掳秦欢,这会秦欢不知是死是活,此刻月娘也等不起了,他只能将秦永富一卷,一块带走。
青烟一直朝着门外飘去。
本是直接下楼,哪知却听见角落的房间传来一声冷笑。
“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掳我,我是承天殿圣子,又是主火,邪祟不敢侵犯。来一个烧一个,来一对烧一对,那狗东西全家死绝了的东西,看他能将我如何!”
此话一出口,一阵青烟涌入,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屋中。
下楼时好听见方玉蓉在房中与丫鬟细细碎碎的说话。
“秦欢那贱人什么意思?是说我容貌粗鄙,说我身子残缺吗?要不是当年被雪砸上了身子骨,我何至于如此。”
“那恶魔不掳我,合着还是因我长得丑咯?”
“这个贱人贱人!”方玉蓉怒骂。
那股青烟只停留了一顿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
客栈内便响起一阵急促的尖叫。
“啊啊!欢欢和小富不见了,焱圣子也不见了。门窗紧闭,没有半点痕迹!”
“快去寻大祭司,快些!那该死的东西,竟然胆敢与承天殿为敌,他们竟是盯上了圣子圣女!”明月惊得脸色苍白。
圣子圣女脸色苍白,他们素来被捧上了云端,哪里遇到被人盯上的时候。
“只怕那恶魔昨夜里来过了,竟是如此大胆,连咱们都未曾有丝毫察觉!”众人脸色难看。
那方玉蓉更难看。
昨夜时,她听到屋外门窗被风吹的哐当哐当响,但并未起来看。
问题是,凭什么绕过她,不曾掳了她?
难道,留下的真是丑的?
扫了一眼圣子圣女,这些人身上带着缥缈的气势,但容貌却不及被掳走那三个。
方玉蓉仿佛知道了什么,哇的一声哭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