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买了回市里的车票,还是住在了酒店里,白浅蓝莫名的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些苦涩,还有一些忧伤。
“终究是我在自欺欺人呢。”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眼睛轻轻闭上,原来,孤独是这样的感觉。
没有任何人在你的身边,没有人听你说的话,也没有想给你讲话,寂寥的屋子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身体微微蜷缩在一起,手指滑过手机屏幕,思念如潮水般滚来。
不仅是思念着自己的父亲,还在想着他。
明天就要尘埃落定了,他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实在是忍不住,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香烟,抽两口又被呛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有些伤痛,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别人永远都无法懂得。
就算再坚强,在伤痛面前也只是无能为力。
白浅蓝掐掉香烟,看着天花板,明天,很快就来了。
第一抹朝阳降临大地,就在所有人都在享受阳光的温暖时,法院却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白浅蓝站在辩护律师的席位上,她看见傅衍笙坐在下面,嘴角对他扬起一丝笑容,淡淡的,为他所高兴。
被大家所关注的这件案子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至少对白浅蓝来说,但对那些记者并不是这样,所以一公布傅寰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时,大家都沸腾了。
很难相信一个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人竟然在副市长的这个位置做了那么多年。
到了最后,开始宣判。
陈婉开始说话:“由于被告的身体缘故,所以并不出庭,傅寰于十几年前查出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在对他的妻子姚琴行凶那天,精神分裂发作,属于无自主意识状态中,关于这点,陪审团经过讨论,终其一生,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我还有疑问。”耿然说道,白浅蓝转头看着他,许是好久不见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什么疑问?
“被告傅寰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在医学上,这种病的发作,只在外界因素的刺激下,所以,事发当日,傅寰一定是遇见了什么,才会导致病发作,但是在家的时候,只有他和姚琴两人,是间歇性发作,还是没有发作,这点,光只是靠一份证明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再者,如果他的病情严重的话,又怎么可能当上A市的副市长,还在上面稳做多年?”
“你的证据呢?单凭这点就认为我的委托人不是在外界因素的刺激下所致?所谓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指的是不定时,不定期的发作。如果这张医疗证明证明不了什么的话,你又如何证明他当日精神状况是正常的?而且耿检,真如你所说,委托人也是在无自主意识中,所以并不造成犯罪。”白浅蓝冰冷的说道,在打官司的时候,不带有私人感情,是自己最好的武器。
耿然挑了挑眉,冷然的说道:“关于这件案子,我还会提起诉讼,直至找到最后的真凶。”
“随便你。”
“肃静!”陈婉看着下面两人的争执,严肃的说道:“这件案子已经有了结果。耿检如果还有不满这次判定的,可向省级法院再提起诉讼,散庭!”
白浅蓝整理好一切的时候,发现耿然站在她的面前。
刚才没发现,他瘦了人多,脸色也有些憔悴,刚刚输了一场官司,眼神有些暗淡。
“怎么?输了这场你认为必胜的案子,心情很不爽?”白浅蓝靠在一旁问他。
“呵…”耿然轻笑,淡淡的说道:“有什么爽不爽的,输给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果然是不败将军呢,这样的案子都让你打得赢。”
“不败将军?”白浅蓝轻轻的说道,“或许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只要他能开心。”
蓦然,耿然的心像针刺一样,很疼,外表光鲜,里面却满目疮痍。
“其实,很想告诉你…”耿然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里写满情意:“喜欢你很久了,也许你从来不曾知道,自从你第一次将那把伞递给我时,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我知道你的心里只装的下一个人,但是我愿意等,直到有一天,那个人从你的心中离去。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爱不是占有,是付出,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想方设法让她开心,我做不到这点,因为你的心都是为他跳动,我只想你在有困难的时候,能想到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一个人的一生很短,却足以去诠释爱的含义,直到我老,直到我死,我一直都在你的背后,只要你肯回头,我的怀抱永远等着你。”
白浅蓝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他对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份感情?而且还陷的如此深,只是,抬头看向门外,傅衍笙还在等着她。
“对不起,我…”
“不用说什么,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耿然苦涩的笑笑,都等了五年,再等下去也无妨,只是不要断绝他的这个念想。
“那,我先走了。”
耿然点头,对她淡淡的一笑:“你开心,我就会开心。”
心突地生疼,是对这段友谊的缅怀,他说出这番话后,他俩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走到门外,看着傅衍笙,却是无言。
“你会不会离开?”白浅蓝轻声问道。
傅衍笙没有回答,眼睛看向前方,冷风呼呼的吹,白浅蓝看不懂他的心,也走不进他的心。
逐渐微微一笑,却是难以掩盖的落寞以及沧桑。
阿笙,也许这样就好,至少还能在你的身边。
只是某天,不要将我抛弃。
没有你的世界,我会窒息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