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冷的打颤，仿佛冰化在了骨髓里面。
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为了稳住声音，强忍着。
到底是谁规定的表演需要穿裙子？
正想着，怀里多了件外套。
抬起头，对上程也的眼神。
四周的空气都凝固着，林臻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旁其余的三人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只有程也眼神躲闪，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把外套递给林夕才对，但就是鬼使神差的想看看林臻怎么样了，毕竟那家伙那么怕冷。
“先回教室吧，冷。”林臻拿起外套放好，便率先走了出去。
“诶，一会还要颁奖的呢……”
张子文朝着林臻的背影喊了一句，显然徒劳无功，后者早就走远了。
***
公寓。
林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撑着坐起来，按按太阳穴。
一觉睡得太久，做了那么长的一个梦，起床之后头疼是必然的。
林臻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上扬了许多。
今天是江丞的无人机项目正式启动的日子，按照规定，作为导师，她得去实验室看一下。
只是，经过昨天的事故，江丞自己去不去实验室，林臻不能确定。
启动仪式在下午，林臻有足够的时间，换好衣服给自己做了个早餐才下楼打车。
***
操练场。
今天是周六，早操完毕之后，如果不出警的话，程也主要任务就是带着中队的队员们学习对车辆器材、装备等进行检查保养。
一行二十几个人打打闹闹的来到车场。
程也简单了讲解了一下，就由着他们实际操作去了，自己则蹲在旁边的石板上发呆，薄唇紧紧地拧成一条线。
程也回想起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是关于林臻的，可那不是个好梦。
梦里，干什么呢？
钻进来了一个妖精。
妖精在干什么呢？他说不清。
林臻还是那天翻墙进来时的模样，只是红色的卫衣却变成了火红色的裙子，缀着轻纱，缠住了他。
程也愣住了，浑身被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香味缠绕着，是林臻的味道，他不想和她再产生瓜葛，想逃，却又逃不掉，身体上的愉悦感清晰的仿佛真实发生。
他快要控制不住，身体像是陷在软软的里一样，想推开，却没有力气。
那个妖精似乎不知进退，缓缓凑近，缠住他的手，一步步的攻陷，在耳畔低声轻语，然后呢？妖精做了什么？不知道呀……
“队长，这根吸水管安置应该在哪里？”小五检查了半天，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才往自家队长那边喊了一嗓子。
程也被小五的一嗓子叫的回过神，身下的位置仿佛有一只欲出笼的凶兽，程也眉心突突直跳，那个女人永远都能让他失控，懊悔的按捺住，起身抬脚往消防车的位置走过去。
程也正讲解着，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程队，接到电话，滨海区交通大道水岸国际三号楼1201室发生火灾，火势已经蔓延到隔壁，目前没有任何呼救信号，不清楚火灾区域是否有人！”
“全员集结，30秒，紧急出队！”
程也迅速换好消防服，上车。
车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的时候，已是混乱一片，消防警笛震耳欲聋，狭窄的小区门口挤满了逃出来的居民，再往里走，还有不停往外跑的老人、小孩，惊恐的尖叫声炸的人大脑麻木。
要紧的时刻，人流不断往外聚集，消防车寸步难行，几个消防员立即下车拉起警戒线，指挥疏散人群，但效果却不尽人意。
面对生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想着往外跑，逆行的只有一个个身穿藏蓝色防护服跑在前线的消防官兵。
“大家慢慢来，不要怕，让我们的车辆先进去！”
“往这边走！”
负责疏散的几个消防员喊得声嘶力竭，场面依旧混乱，人群推搡。
3号楼的位置浓烟滚滚，火势不知道蔓延到了哪里，这个小区已经建了很多年，楼层基本上处于年久失修的状态，这时候稍微来一阵风，火势很容易蔓延到别的楼盘。
程也浓眉紧蹙，插着腰，手里的地图不下心掉到了地上，弓着腰，伸手去捡，却看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被推攘着跌在了地上。
“散开！都他妈没听见吗！”
程也跳下车，声音低沉浑厚，夹杂着怒意。
一时间，竟起了作用。
车辆终于能往前移动。
程也重新捡起地图，规划好救援路线，便指挥队员们分散救火。
拥挤的人群中，闪烁着一条条亮黄色的金边。
几个牵着高压枪的消防员迎面跑过来，漏出来的水撒了一地，混着地上的泥土，被人群踩的到处都是。
“队长！”
场面实在太混乱，隔着一段距离，来人怕程也听不见，只能把声音放到最大。
“上面情况怎么样？人都出来了吗？”
“队长，失火原因不详，烟雾大，人进不去，水管长度有限，根本牵不上去，只能高空灭火，被困人员正在疏散，只是……谢稳到现在还没下来！”
“谁？”
“谢稳！”
“什么都不清楚你他妈回来干什么！”
程也听到声音，火气极大，提起灭火器，三两下钻进人群，往三号楼的区域跑。
“队长！你去哪儿！”
“那边没人了，队长你不能上去！”
“滚开！”程也一把推开拦着的人。
烟雾实在太大，绕是程也戴着防烟面罩，也呛得无法呼吸，一路上到12楼。
火势太大，已经蔓延到整个楼层，墙面烧得漆黑，无一例外，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谢稳！”
烟雾中，程也看不清前方的形式，只能大声喊谢稳的名字。
“队长！我在这里！”
谢稳挥挥手，又是一团火砸过来，把他困在那里彻底走不了。
“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
“你怎么样？”
两个人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凭着声音交流。
“队长，我没事！”
“你在哪里！”程也又是喊了一声，火势越来越大，程也提着的灭火器根本没什么作用，要不了几分钟，这里便会塌陷，有些墙面已经开始裂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