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瞪了张子文一眼，“就你话多，闭嘴，下课把奖状贴好。”
“咳咳，针对昨天的元旦晚会，我总结几句，我们班的成绩是很不错，尤其是表演节目的四位同学，但是玩是玩了，学习不能放松，现在大家最主要的任务是准备期末考试……”
“哦——知道了——”
李泽还未说完，下面便是齐齐的一声，声音拖的老长。
“咳咳……怎么？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了？张子文，你给我站起来。”
李泽假装绷得一脸严肃。
“啊？关我什么事？”
“你说呢？'既替余以蕙纕兮'下一句。”
“不带这样的吧，我还没准备呢……”
张子文抱头哀嚎，逗的全班哄堂大笑。
***
高二2班。
贺贯祺看了看趴在自己旁边睡的跟头猪一样的程也，要是课间过来围观的小学妹们看到估计要粉转黑了。
光明正大的睡觉也就算了，关键老高还不管他。
这叫什么？
恃优行凶。
没错，成绩好就是这么了不起。
讲台上。
高铎对于程也的行为也是没办法，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刚才讲到动力部分的时候，怕程也睡醒后搞不明白这一节的内容，还特意扔了个粉笔头过去，结果那家伙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所以他……并不是不想管。
贺贯祺正记着笔记，旁边的程也“唰”的一下坐起来，目光空洞又迷茫，呆呆的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出神，黑板上到底写了什么是一点都没看清，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睡着时做的那个梦。
刚才是什么情况？
毫无疑问，程也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林夕。
而且……那家伙不是百合吗！
卧槽，难道老子性取向出问题了？！
“撞鬼了？”贺贯祺叼着笔，拿手戳了戳程也。
“嗯？诶，你怎么回事？”
“发什么呆？”
“滚蛋。”
程也拨开贺贯祺的手。
“我去。”贺贯祺目光划到课桌下面，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tm什么情况？”
“嗯？什么什么情况？”程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感觉贺贯祺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友好，至少盯着的位置不对吧。
顺着贺贯祺的目光看了一眼，滚了滚喉结。
头疼。
至于吗？不就是做了个梦……
高铎边板书边听着下面的动静，虽然背对着下面，但是站在讲台的位置，教室里但凡有一点儿动静都听的格外清楚，下面不停的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高铎手劲一重，粉笔断掉了半截。
“贺贯祺！”
“啊？哦，这题选d。”贺贯祺本来还沉浸在震惊中说不出话来，听见高铎的声音猛地蹿起来，带起好大的动静，随意看了一眼黑板，直接了说出答案，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刚才明明……”
“闭嘴。”
说时迟那时快，程也果断伸手捂住了贺贯祺的嘴，当着高铎的面。
“程也！”
又是粉笔断掉的声音。
“啊？哦，那题答案不对，是2：6：5。”
程也仍旧捂着贺贯祺的嘴。
“你、你们俩安静点！不许打扰其他同学！”高铎默默看了一眼习题册的答案，确实。
“唔唔——松开！”
贺贯祺俊脸憋的通红。
艹，老子快喘不过气了。
程也松开手，动了动手腕。
“你……”
刚才明明硬了。
贺贯祺接收到程也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快到嘴边的话又一骨碌吞了下去。
整整一天，程也都处于对自己性取向产生怀疑的状态。
怎么会做那种梦？
就算有，也应该和林夕才是啊……
直到晚自习，程也趴在桌子上翻来覆去，不写作业，也不睡觉，翻来覆去的发呆，闹的贺贯祺想自习都静不下心来。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有完没完？”贺贯祺啪的一声放下笔。
“不行。”
“啊？什么不行？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还是不行。”
程也脸色凝重，又翻了个身，蹭的一下站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从后面溜出教室。
“……”
程也一路往楼下跑，蹿到三楼的11班。
偌大的教室里没有老师坐镇，安静是安静，可老师不在，总少不了一些小声说话的声音。
程也偷偷摸摸的趴在后面的窗户上，往里面看了一眼，前前后后，连林臻的人影都没有，座位上赫然空荡荡的。
操。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点勇气跑过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程也的自尊心受了挫。
等等。
那是……
卧槽。
程也刚想抬脚离开，稍稍侧目，便看见封小钰偷偷往林臻的抽屉里塞了个粉红色的信封。
程也恍然大悟。
他怎么说呢……
林臻那家伙总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除了自己，周围哪有其他朋友？和封小钰的关系倒是不错，俩人天天在一起。
现在看来，怕不是天天在一起这么简单……
这样一想，程也仿佛知道了什么真相。
林臻像往常一样从宿舍出来，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便看见程也像只狗一样趴在11班教室的后门处，屁股撅的老高，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臻本想当做没看见他，直接进教室，脚步顿了一下，却听见走廊那边传来裴波的声音。
又是晚自习例行检查。
林臻这个月已经被逮到了好几次，最有经验，只是，他好像是个好学生吧。
这么想着，林臻双手插在卫衣兜里，走过去，对着程也的“翘臀”踢了一脚，因为程也此时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没眼看，不过她发誓，真的没使力气。
拜林臻一脚的福，程也成功贴到了玻璃上。
“你、你谁啊？”
坐在后排窗户旁边的学生一抬头，便看见了窗户上贴着的脸，一脸惊悚，像是见了鬼一样，手里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扑克牌掉了一地。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打扰了……”程也皮笑肉不笑的转身，看也没看是谁，冲着就是一嗓子，“谁他妈的踹……唔唔——”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林臻捂住嘴巴，拖到了侧边的角落里。
什么情况？
程也一脸懵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七分薄凉，眼梢上扬，吊着冷冽。
程也喉结没来由的动了动，呼吸突然紧促，天道轮回，他终于知道贺贯祺的感受了，是真他妈喘不过来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