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孙子就喜欢找茬，本来不关程也的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得点名让程也去。
不是找死是什么？
程也揍人从不见血，都是内伤，也不知道从哪学的招数。
其实程也不去他一个人也能搞定，程也要是去了回家被他爸知道反而少不了一顿揍。
程也他爸是人民警察，对待自己不听话的亲儿子简直跟对犯罪分子似的，怎一个狠字了得？
程也从小就皮，没少挨打，贺贯祺在旁边瞧着自然也没少看。
那场面，血腥。
鸡毛掸子直接往屁股上使，看着都疼。
可程也皮硬，久而久之被打实了，在学校照样乱来，打架什么的准少不了他。
“老子是三好学生。”程也懒懒散散的，他脑子里很乱，还在想和林臻有关的那档子事，趴下桌子上，开口的声音闷闷的。
“嚯，嘚嘞。”
“操你妈，星期天下午隔壁操场。”程也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可能，也许，大概，得失心疯了吧。
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着的不是林夕，竟然全是林臻的身影。
操。
真够魔障的。
程也懊悔的挠挠头发。
贺贯祺了然的笑笑，程也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唯恐天下不乱，更何况这次还是对方公然挑衅。
贺贯祺见程也横板直溜的没个消停，便调侃了一句：“怎么？撞见鬼后得了失心疯？”
“知我者，贺泥马是也。”
程也又是懒懒的翻了个身，对着贺贯祺比了个不屑的手势。
“……”
操。
***
相比程也，林臻则是慢悠悠的回到教室。
因为她知道这节课是英语晚自习，慢悠悠地，掐着点儿，到下课铃声响起，看见曲春景从里面出来才进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臻臻，你回来了？”
封小钰让开一点，好让林臻进去。
“哦，对了，刚才你抽屉里的情书掉出来，我帮你放回去了。”封小钰把抄好试卷递给林臻，“刚才的自习做了英语试卷，我已经帮你的抄好了，你是不是还要改一下？”
封小钰知道林臻有这个习惯，虽然让她帮忙把试卷抄好，但每次回来又把答案重新改掉。
封小钰以为林臻是怕被老师发现她抄自己的卷子连累自己，才把答案改掉。
其实她想说不用。
因为林臻每次总能完美的避过所有正确答案，偶尔一两只漏网之鱼，可分数实在……惨不忍睹。
“嗯。”
“给，那你要快一点，一会儿我帮你一起交。”
***
高铎刚回到办公室，屁股没坐热乎，便被裴波拉了过去。
“高老师，你看看这份试卷做的怎么样？”裴波从抽屉里拿出试卷递给高铎。
“这不是高三一模的卷子吗？”高铎拿着卷子前后看了看，他虽然不带高三，但是也听了高三物理组的组长对这份试卷作出的总结。
有几题，组长自己都不会做，对照着答案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才勉强算出来。
换句话说，题目太刁钻。
这份卷子其实是专门请帝大物理系的教授针对高三的几个特小班出的题目，难度自然是不用说。
本来只是想把题目发给那几个班的学生挑战一下，作为课外作业的内容，没想把它当做一模的物理试卷。
只是碰巧一模的试卷没能印出来，原件乱码，打印不了，重新出题当然来不及，年级组的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份早就印好的试卷没拿出来，打印室的师傅加急又印了几百份才发下去。
“是啊，做的怎么样？”
高铎对这套卷子很熟悉，题目基本上都已经记住了，拿着卷子前前后后的又看了几遍，答案竟然全对，有些题的过程比参考答案更简洁。
高铎看得出神，一时间没听见裴波说的话，自顾自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对着卷子上的过程重新演算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种题目还有第二种做法。
“裴主任，这份卷子是谁做的？”
高铎脸上难掩激动，太久没有看到过这种解题思路了。
“没什么。”
裴波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可是个人精，哪能看不出高铎的反应，不动声色的从高铎手里抽出卷子，重新锁回抽屉里。
“裴主任，您就别卖关子了，这样好的学生谁不想知道？这可是个顶了尖的好苗子，要好好培养呐……”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备课去吧，这学期的教学任务要抓紧提上来。”裴波又看了一眼自己抽屉上的锁，才走出办公室。
***
星期天。
学校放假，校园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林臻呆在宿舍里，哪也没去，她不是没地方去，不愿意看到邱慧珍而已，况且下午外婆会来宿舍看她。
想想，自己很久没和外婆一起了。
***
“这儿能行吗？这么高。”贺贯祺看了一眼面前有个豁口的砖墙，想不起里面具体是哪个地方，但这个位置怎么总感觉这么熟悉？
“怂个***，林臻都翻的过来，你不行？”程也鄙视的瞥了下面的贺贯祺一眼。
“……程也，你跑出来你爸发现没？”贺贯祺默默换了个话题，一边放风一边撑着正在爬墙的程也。
“放心，他今天要值班，半夜才回来。”
程也不以为然，要不然也不会是今天。
“翻上去没？能不能麻利点儿，一会儿把人引过来，我俩都得惨。”
“马上。”程也一个翻身越过去，站在外面确实不如里面好翻，费了好几分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下面放了个桶，程也跳下去的时候一脚踩在里面，裤腿儿湿了一片，“操。”
“怎么？有人过来？”
贺贯祺已经做好了丢下程也自己跑掉的姿势。
“手给我。”
“哦哦。”贺贯祺搬了个石头踩上去，扯住程也的手，一个借力，翻到了里面。
“这什么？程也，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好好的学校大门不走……”贺贯祺蹲在豁口上跳下来，左右看了看四周，嫌弃的捏住了鼻子。
他怎么说这么熟悉？
“你走一个我看看？”
“……”
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