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老板吓得直打寒颤。
稍微缓和了一下,他扭头望了眼面无表情的七夜,颤颤巍巍道:“客官,这该如何是好?”
“开门啊。”七夜厉声道,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强大的压力。
“是是是!”老板连连点头,随即转过脸去,探手正欲开门鱿。
谁料,就在此时,半空中响起“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下一秒,一群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人闯了进来,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瞬。
一时之间,客栈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许是凉风从敞开的大门处窜了进来,冷凝晓倏地打了个喷嚏。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了过来,引得她脊背一阵发麻。
“还不快去把门关上!”一声厉喝,威严四射。
语音还未落地,老板娘便扭头向老板使了个眼色。
“嘎吱”声起,木门合上,屋里的温度却是愈发的低。
“我们回房吧!”蓦地,拓跋敖轩低醇清澈的声音响起。
“好。”冷凝晓微楞后,垂下眼睫,嘴角轻抽。
旋即,两人便携手望楼上走去。
大约走了两三步的样子,身后飘来一个浑厚冷漠的嗓音:“且慢!”
唰……
有人拔剑,面露凶光。
“你们想干什么!”七夜见状,脸色遽变,双眸里冒出盛怒的火焰。
“阁下稍安勿躁,我只是想跟你的主子谈两句。”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开口,语气和煦,声音中却泛着不容置疑。
这不,七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并将请示般地望向楼梯上的拓跋敖轩:“圣君,这……”
拓跋敖轩扬了扬眉,目光微缩,略一思忖后,薄唇轻掀:“行,你先带冷七小姐上去。”
言毕,他宠溺无比地瞅着冷凝晓,柔声道:“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哦。”冷凝晓有些木讷地点头,只一瞬便晃过神来,拒绝道:“不要!”
“为何?”拓跋敖轩不解,满腹疑虑。
“你让我上去,我就上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冷凝晓撅嘴反问,一脸委屈。
当然,她只是不想错过接下来这么精彩的剧情。
长时间以来,她表示还没见过有人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挑衅拓跋敖轩呢,很明显对方同他认识,而且很熟悉。
“你!”拓跋敖轩面色一沉,竟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这场戏我看定了!”冷凝晓嘴角轻扬,缓缓勾勒出一个傲然的弧度。
拓跋敖轩见拿她没辙,不禁皱了眉,沉思一阵,他加重语调吩咐起七夜来:“带他上去!”
“是!”七夜恭敬颔首,足尖轻点,落到冷凝晓的面前,十分有礼貌道:“请吧!七小姐!”
“哼!”冷凝晓轻哼,瞥了拓跋敖轩一眼,心里甚是郁闷。
然而,她不敢再反抗,因为这七夜似乎比那妖孽还难对付。
算了,算了,上楼保平安吧!
如斯一想,她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温顺的模样,嘴角轻扯,朝着七夜笑了笑:“走吧!”
这下子,拓跋敖轩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有料到冷凝晓刚走几步,楼下那人便开了口:“想必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灵女了吧?”
“啥?”冷凝晓怔住,听得一头雾水。
这货是在同自己说话吗?可她哪里是什么灵女啊?
还有,灵女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看她的反应,楼下那人不由得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哦?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冷凝晓越听越迷糊,她表示对自己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穿越前,她是大名鼎鼎的佣兵界女王;穿越后,她是宁王府的弃妃、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女。
见她一脸迷茫,楼下那人的嘴角微勾,眼底掠过一抹同情:“原来,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什么意思?”冷凝晓诧异不已,杏眸圆瞪,试图问出真相。
“哈哈!”楼下那人抚掌大笑,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转向了拓跋敖轩:“这个,你还是亲自问圣君吧!”
闻言,冷凝晓转脸,双目灼灼地盯着拓跋敖轩,轻启朱唇:“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没有。”拓跋敖轩矢口否认,声音淡漠。
冷凝晓见他态度决绝,不由得选择了相信。
谁料,楼下那人又开始大笑起来:“哈哈,没有想到堂堂圣君竟会撒谎!”
“闭嘴!”拓跋敖轩脸上勃然变色,怒吼一声。
“怎么,您是害怕灵女知道自己是在被您……”楼下那人越说越起劲,语气也
愈发地严肃。
冷凝晓转脸看了眼拓跋敖轩的不自然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本想开口亲自询问。
可是,唇瓣轻轻挪动的瞬间,她只觉得肩膀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接着便没有了知觉。
“七夜,带她上去!”拓跋敖轩将晕倒的冷凝晓交给了七夜,而自己则是纵身一跃,落到了同楼下那人身旁。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凌厉如隼的鹰眸睇了那人一眼,凛冽逼人的话和着磁性幽幽的嗓音说出。
“我想要什么,恐怕圣君很清楚吧?”那人夷然不畏地对上他森厉的眼神,说得轻描淡写。
“玉璧?”拓跋敖轩眸色晦涩地闪了闪,嘴角勾起的笑意邪戾可怕。
“嗯。”那人点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拓跋敖轩双瞳倏地一缩,深若寒潭,寂静片刻后,闷色道:“那东西不在我的身上。”
“圣君,您在开玩笑吧?”语毕,那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玉璧是拓跋敖轩的贴身之物,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夺走。
“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拓跋敖轩扬眉冷笑,眼底满是不羁,却丝丝沁人心凉。
霎那间,那人一阵哆嗦,脸色变了三变,许久才平心静气道:“难道你不怕我告诉灵女,她的真实身份吗?”
“你在威胁我?”拓跋敖轩诘然反问,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不敢!只是想和您做笔交易而已。”那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纹。
“凭你,还不配!”拓跋敖轩眉关轻皱,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散发出点点寒光。
言罢,他从衣襟之中掏出一封书信扔了过去:“我想,这个可以封住你的嘴了吧!”
接过书信,那人简单地瞥了瞥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苍白。
随后,只见他扭头对着身后的人颤声下令:“我们走!”
“是!”众人得令,随即主动让开了路。
那人沉着脸将信揉作一团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还没有走两步,老板、老板娘就一起跪倒在他的面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本来就生气,现在又遇到两个挡道的,心里不禁更加愤怒。
“爷,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老板娘仰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请示道。
“呵,这镇上丢小孩的罪名还没人担着呢,所以……”那人略一思忖后,眼敛微扬,说话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顿时,老板娘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嘴唇微动,竟发不出丝毫声响。
那人并不在意她的反抗,袖手轻挥,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拓跋敖轩心口一松,大石落地。
刚打算上楼,客栈的老板、老板娘却迅速爬到他的面前磕头求饶。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眼前这位比世间的任何人都要冷酷、绝情。
“抓起来,明日一早送去官府!”拓跋敖轩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现在,他急着去看冷凝晓,可没有闲功夫来听他们哭爹喊娘。
房间内,冷凝晓还未醒来,而是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偶尔皱眉。
“你下去吧!”拓跋敖轩轻声吩咐着一旁的七夜,目光之中流露出丝丝不快,心里更是吃起醋来。
七夜好委屈,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口,只好暗中腹诽:这圣君是见色忘义!
怔愣间,耳畔响起嫌弃无比的语调:“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