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银听到他突然的喊声,心中一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墙,就跌下去了。
“明天你再来的时候,不要带书,也不要讲任何理论知识,你只教我如何扎针,如何拧针即可……我毕竟是军医大学的高材生……”望着眼前一副优美的画卷,他说着说着,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丁慧银听他说完,慢慢的点了一下头,心道:敢情,人家对我这讲解,并不满意啊!
她走了,在他的心目中,她像一幅画一样的飘走了!要等到这幅画再飘回来,可还要等一天一夜啊!
第二天,萧星辰在厨房内,开始炼制脑波药皇。第一次炼就这么炼了,这一次他感到特别庄严肃穆。因而,举着三支大香,也来了个三叩九拜。
他的嘴里也是念念有词,晚上六点整,他这才点燃木炭。
自从送晚餐的六点半钟走后,萧星辰就期待着门铃声响起。这两天里,他经历了对门铃声恐怖,到对门铃声期盼的重大转折!
要是她不来了怎么办?萧星辰想到这里,突然一阵燥热!
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八点钟,他刚在脑波药皇中添了水之后,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他慌里慌张的跑到门前,急忙放开门,只见这幅画又飘回来了!不仅仅是飘回来了,还换了画的画面。
昨天,一身素淡的服装,白裤子还是长裤。今天,她换了一身裙装。裙子从膝盖下来二寸,尽管她要走在街上,还是属于比较保守的女孩,但也把萧星辰的眼给晃得发花。
他的心竟然像是东风吹、战鼓擂!
“今天,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丁慧银这一句话在路上反复背了许多遍了。由于昨晚上帝的不满意,她决定调整教学方法。
“什么?”萧星辰被吓得连退两步,碰到了身后的转椅上,一个踉跄之后,站住了,眼里顿时充满血丝:“你的意思是?”
他本来没有那么胆小的,只是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
“……星辰,你想哪里去了啊?”丁慧银看他那近乎恐怖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的话中有歧义,把这小伙子给吓着了……看来,他还真是处男啊……即使是,难道,难道男女之间的事,对于他来说,就这么可怕吗?
“那你的意思是?”萧星辰连晃三次头,还在思索着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内在含义。因为这样简单的话,毕竟不是屈原的橘颂,理解起来不应该太难的!
“……星辰,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叫我怎么教你,我就怎么教,难道这句话不好理解吗?”丁慧银生怕再出现歧义,因而,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字眼咬的,绝对比大牌播音员读音还要准确!
我的妈呀!萧星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手放在气管上,不停的上下理气。
“……你对女人是……是不是特别敏感啊?”丁慧银本不想说这话的,但还是忍不住的说了。
“嗯……我是国际英雄,我是一个纯洁且腼腆的人……”一个是国际英雄,一个是纯洁,一个是腼腆,这三个词,萧星辰彻底说顺了口,他张嘴就是这三个词了!
“你这样腼腆,也不知怎么成了国际英雄的!”丁慧银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敢相信他是什么国际英雄:“好吧,开始吧,我教过你之后,我还要再赶一家子呢!”
“什么?”萧星辰眼睛睁得像乒乓球一样的圆:“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萧星辰郁闷了,现在的女孩,酒吧夜总会,就是第二故乡。她一个女孩,白天要上班,晚上要教两家,这也太不思议了吧?
丁慧银浑身震动了一下,眼睛红了一下,鼻子微动,似乎酸了一下。“还是教你针灸吧,你说怎么教你?”
“你……你就拿住我的手,像……像老师教学前班孩子写字那样,教我怎样扎针就是了,别的……”萧星辰这话是真的,与暧昧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担心丁慧银认为他暧昧。
教针灸,老师这样握着学生的手教,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丁慧银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难免觉得他动机不纯。
不过,她的手还是抓到了他的手上。
“哎呦——”萧星辰前天练了十小时的甩针,手腕肿得并未消下去,被她突然握手,猛然疼了一下。当他自己听那刺耳的叫声的时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夸张的叫喊。
“你……”丁慧银被吓得心狂跳,一时间大脑断路,一片空白。
“对不起啊,前天我练习针灸,把手腕练肿了,疼得厉害……你看看!”萧星辰担心她不信,将左右手的手腕同时伸了过去。
“那,今晚你还能练吗?”丁慧银见他刚才大肠头都喊下来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能,能啊!我一个国际英雄……”话过三遍如狗屎。他感觉这话的遍数说的多了,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男子汉,想学一门手艺,应该把生死置之度外,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没……没有那么夸张吧……”丁慧银见他真的是有些神经质的。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刺激的药味:“哪来这么大的药味?”
“我自己熬了点药,准备敷这肿了的手腕呢!”萧星辰突然想起自己的炼药的事情。
“你还有这本事啊?”丁慧银不仅信了,还带有几分羡慕的口气。
“我毕竟是国际级的……我毕竟是军医大学的学生吗……呵呵!”萧星辰傻傻的笑了一下。他历来知道,骗人不是好孩子,但目前这种状态,不说点假话,又怎么尼尼呢,难道还说自己在炼脑波药皇?
这脑波药皇,可是一件极为隐私的事情,上不能告父母,下不能告子女;内不能告妻子,外不能告组织!只有天知、地知、己知、玛丽知。
丁慧银开始握住他的手,开始练习扎针。
丁慧银一旦进入教学状态,便认为只有老师和学生。而萧星辰则不同,除了认真听讲之外,小二弟却在那里蠢蠢欲动!
他有时间也在叹息:小二弟大了,自己这做哥哥的也管不住它了!不过,他还是告诉它:你这样硬啊硬啊动啊动的,人家丁慧银要是知道了,人家会怎样看我?
“朝穴位上望!”丁慧银见他的头没事就勾过来,那锋利的眼睛对着自己的胸部乱剜,便警告道。
你看你看你看,是不是都怪你?萧星辰被丁慧银一说,深感自责。因而,他愠怒的对小二弟道。
哎,老大,不对吧?你那头差一点就勾人家胸罩里了,也不是我,你怎么能怨我呢?难道不是一人有罪一人当吗?
你……
“哎呀,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练习扎针,不要走神啊,我都快握不住你的手了!”
“丁老师,我很笨的,你还是耐心一点呗!”萧星辰现在不仅受到丁慧银的抱怨,而且还祸起萧墙。因而,只好兵来将当,水来土掩。
丁慧银听了,非常的郁闷:什么,难道我还不够耐心?唉……算了算了,钱难挣屎难吃啊,姥姥就是这样说的!
因而,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向他讲解扎针的手法,以及深度的掌握,以及不同穴位扎针的角度的不同。
这教人扎针可是个力气活,一个小时到了,丁慧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尽管屋里开着空调。
“你……你家很缺钱吗?”萧星辰看她累那样子,要早注意她累成这样,就不要她教这么长的时间了!因而,他有些怜悯的问道。他一边问着,一边递过去二百块钱。
丁慧银一边接钱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爸你妈是干什么的?”萧星辰见她不愿意回答,便迂回问道。
“都是医生!”丁慧银说着,头猛的一低。
“你的兄弟姐妹很多?”萧星辰问过之后,感觉自己的问话太荒唐了:现在谁个还愿意生很多子女?她的爸妈不愿意生那么多,她又哪来那么多的兄弟姐妹?
“就我一个……呃……再见啊。”丁慧银说着,走出门去。
难道她是个钱痞?既然父母都是医生,又是她一个女儿,她也工作了。她作为一个执业针灸师,工资也不应该很低吧?萧星辰凝视着被关上的门,暗自郁闷的想着。
又到了晚上,丁慧银又来了,一小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就这样,日复一日,萧星辰再也没有问她家的经济情况,因为人家不愿意说的事,便是隐私,自己问,显然是无聊的!
丁慧银也是如此,明知道他熬这药,并不是敷什么手腕。因为她没看见他敷一次手腕,右手腕的肿也早已消了。但那厨房内飘出的药味还是那样的浓。
第三十天到了,一小时教学过去了,丁慧银坐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喝着水,并不像每天那样匆匆忙忙的样子。
“你学得好快呀,针灸手法都超过我了,你在我这也算毕业了……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买个手机?”丁慧银的眼睛,凝视着杯子,低着头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