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亲感谢野洲之恋,秦洛,安梦语亲的打赏。ps:这章是还得昨天和前天的欠债,稍后还有一章3000的~)
如果,这江寂楼真的是如常蝶语所言的“闻名于世”,为什么要一直租用旁人的铺子,不置办自己的产业?
就算这临安巷上,是寸土寸金的,也不至于是买不起的才是罢?
好,再退一步,没人舍得卖这临安巷上的铺子,其他的街上,总有的罢?
就算是没人卖,买块儿地皮,自己建一处,也不难罢?
为什么偏偏要租着人家的铺子,挤在这临安巷上……非等着铺子的主人不肯租了,才着急慌忙的搬走?
人无远虑,必有近优,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这江乘风若是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那就真是见了鬼了!
他是卖酒,不是卖旁的东西,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人尽皆知,他也不可能例外……
他非要赖在这临安巷上,确切的说,是他家的铺子里面不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因由,或者说,目的。
“只隔一条街而已,不算远,待过些时候,新铺子开张,江伯伯可别忘了使人去我家里送信儿。”
听江乘风说自己的这件铺子是租来的,现在要物归原主,常蝶语的心里,才是当真信了,这间铺子就是他们要找的,房契上的所在……想到是因为他们要在这里开新铺子,才导致了江乘风如此慌忙的搬家,她便本能的,有些心里愧疚起来,“这里的房契,是志豪家里给的,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做事不周全,没看看清楚,就惦记着要自己经营一番……给江伯伯带来这般麻烦,还望江伯伯,不要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才好……”
“这铺子,是你夫君家里给的?啧啧,这聘礼,可真是不小!不愧是翔龙镇里的修仙人家!”
常蝶语的话,让江乘风微微一愣,抬头,细细的打量了高志豪一番,眸底,似有光芒闪烁。
惑术!
常年跟高向晨走得亲密的高志豪,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灵狐特有的术法!
小晨,他爷爷高向晨饲养的那只,已经化成了人形的灵兽,就是精湛此道!
他没看过很多书,却也知道,这种灵兽才会有的天赋技能,人类,不可能领悟!
难不成……这江乘风,是只化了人形的灵兽,不是人?
这种想法一出,高志豪立刻便又仔细观察起了江乘风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惜用上了所有自己知道的常识,末了,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这江乘风,的的确确是个人,修仙的人,不是灵狐化形而成!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见自己的惑术没有对高志豪起效,江乘风也是一愣……他的这本事,可是屡试不爽的,连许多厉害的半仙,不防之下,都要栽在他的手里,高志豪这么一个十几岁,瞧样子,顶多也就是筑基中期的半大孩子,是怎么侥幸的?
这,这没道理!
不可能!
这般想着,江乘风便又想再对高志豪使用惑术,来印证自己的所想,不料,高志豪压根儿就不给他机会,勾唇一笑,就转向了常蝶语,跟她催促起了行程来!
“蝶语,江伯伯的铺子迁址,定然忙的不行,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聊闲,什么时候不行?咱们没提早儿来瞧地方,通知江伯伯准备,已是不对,若是再耽误人家工夫,影响生意,可就是错上加错了!”
自己有防备,能抵御江乘风的惑术,却不意味着常蝶语也能,这会儿,江乘风还在面前,他又不合适直白的把这事儿告诉给常蝶语知道,让江乘风对自己生出更多的戒备来,只好顺着常蝶语的话说,把这事儿先推让过去,待一会儿,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细说给她听。
常蝶语跟高志豪接触不多,自然没有白板跟他的心灵相通,但自小长在赌坊里面,养成的善察言观色本事,却是让她本能的感觉到,高志豪是要带自己离开江乘风的身边儿,要有话跟自己交待。
“瞧我这见了熟人,就爱闲聊几句的坏毛病!江伯伯,你先忙,等忙过去了,有了闲暇,我跟志豪,再登门去你那儿拜访!”
顺着高志豪意思的跟江乘风“致歉”了一句,常蝶语这全不明白,高志豪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脸上不露半点儿的不自在,就好像,她当真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妥的一般,“志豪,咱们也走罢,趁着铺子还没锁门,也省得再找钥匙了……”
高志豪和常蝶语把话儿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江乘风这当“长辈”的,自然也不好再留他们两个跟自己闲聊,惹高志豪这他不知深浅的人怀疑。
在江乘风想来,索性这名唤高志豪的小子,总是要跟常家丫头成亲的,凭他这些年,跟常德望慢慢熟络了起来的交情,来日方长,以后,再探究竟的机会多得是,万没必要,非在这一时半刻里,冒不必要的风险。
“你们也忙罢,年轻人,总该趁着好时候,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儿,闯一闯才好。”
跟两人客套了一句,兼带着拜别的话,江乘风便先行抬步,带着两个拎着藤条箱子的小厮,往高志豪和常蝶语走来的方向,快步离去。
他已经在风城住了几十年,修行道家法术,也有几百年,像这样对人使用惑术失败的情况,在他的有生之年里,只有一次,而那让他初尝失败苦果的人,也早在三百多年前,灰飞烟灭。
这个名唤高志豪的小子,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后代?
如果是的话……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余乐水,我本以为,几百年过去了,我已经可以彻彻底底的忘了你,忘了你给我的耻辱,忘了你是我最深爱的人……却不想,一个只是有可能跟你有瓜葛的孩子,就让我,险些忘了自己的处境,将真正的身份,暴露人前……”
渐行渐远的江乘风在前行拐过了街角之后,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回头,像是能看穿阻挡在他面前的青石墙般的,用一种眺望远处的目光,直视向前,末了,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余乐水,上辈子,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还要用多久,才偿还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