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三生关上了书,灭了灯,看着窗外,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忧虑。今夜的月色,格外的美丽,但是三生却觉得有无穷的危机,让人惊悚,心中始终不安。三生再一次整理了书桌,然后带上门。
打开卧室的门,雨灵正在床上逗弄着小白兔,玩得不亦乐乎,三生走到了另一张床,睡了上去叫道:“灵儿,别玩了,灭灯睡了。”“哦”雨灵答道。小白兔在她怀里很安静,伴随着油灯被吹灭,很乖巧的被抱进了被窝。
静悄悄的夜,如此温馨,安静,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是如此的美好。月色入户,透过窗,落下一片雪白,整个屋子也因此隐隐有了银色。萤火虫闪着微弱的金光,在追逐;草丛中,屋檐下,在大树上,翩翩飞舞;点缀在这片银色世界里,是那么的美丽,温暖。银色的光辉下,万物都在沉睡。
灭了灯的三生与雨灵的卧室,在微风中,月影晃动,突然雨灵捂着被子嗡嗡道:“生哥,睡了没。”“还没呢!”三生道。雨灵看着今夜的月辉道:“我们去赏月好嘛。”“嗯,今夜的月,是很美。”说着三生下了床,走了出去,雨灵也抱着小白兔起了床,当她走出去时三生就不见了,可是当雨灵看到三生拿着两把剑,在月光下现出身影时,雨灵怒了,走过去大叫道:“我说的是赏月,不是去啃铁,你懂不懂?”三生心平气和的道:“我今晚要教你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雨灵‘哼’了一声,三生也不理会她的生气。
穿过一个个古旧的沾满灰尘的楼阁,出现了一片桃花林,在月色下,这桃花更加的圣洁,而雨灵却不怎么高兴。当然,桃花林曾经是她父亲的练武场,雨灵想起每当清晨醒来,她都要来看父亲练武的情节,心情又怎么会高兴得起来呢?因此也整个人显得阴郁。三生在前面自顾自的道:“将军在时,将军喜欢看你笑,我想将军现在也喜欢看你笑;就像那时将军练功,若你在,将军总是面对着你做搞怪的动作;无论何时,你是将军最在乎的。即使是现在这个局面将军也会是想看到你的笑,想你开心每一天,所以灵儿不要悲伤,将军和夫子一定会凯旋的,因为将军想看你笑。”雨灵神色一怔,想道:“对,父亲,最喜欢我笑了,我要在父亲回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的笑。”于是雨灵整理了心情,不再那么悲伤了。
桃花的香气扑鼻,三生和抱着小白兔的雨灵站在那儿享受着花香的侵扰,三生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道:“灵儿,今晚我教你一套剑法,这是我在一个古书上学到的,不到危及生命时,不要轻易动用,现在我也只是懂一点皮毛,但这其中精髓需自行领悟。”
“嗯,明天学不行吗?”雨灵答道。
“不行。”三生毫不留情的道。
“我叫你出来赏月,而你却叫我练剑,你这是不尊重我的决定,我可以选择不学。”雨灵愤怒道。三生顿时没辙了,三生要教雨灵剑法,而雨灵不学;两人都不退让,气氛因此变得凝重了。
最后三生把两把剑插在土里,在脖子上取下一条紫色绳子的吊坠,吊坠是一个黄金色的戒指,来到雨灵身边,轻轻的挂在雨灵的脖子上道:“这个补偿能让灵儿学剑吗?”雨灵看着紫绳吊坠,心中的怨气渐渐的少了,她也答应了。
雨灵把小白兔放在地上,走过去取剑;而小白兔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显然是刚睡着了。三生也取了一把剑,剑鞘留在了土里。
三生一个闪身,冲了出去,开始热身演练剑法。三生的身影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行雨剑法,生哥什么时候学会了,吾族的剑法?”雨灵暗道。兴趣来了,也跟着练了起来;在月光下,一对金童玉女,在剑影闪烁中,成为永恒。
一套行雨剑法练完,三生对雨灵道:“接下来的这套剑法,叫万剑意形,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心法。”雨灵是懂非懂的点头。
“意可谓道,意相形,形意相生······”三生轻轻地教雨灵,一遍又一遍,直到雨灵记住了才停止;这心法晦涩难懂,雨灵学了很久只是记录在了脑海,还无法领悟。三生又道:“这剑法我先演练一次,你看好了。”说罢,三生持剑再一次演练起来。三生演练的剑法非常精妙,双脚不离地,好似拖着有很重的铅球,剑招忽左忽右,时快时慢,毫无章法,与行雨剑完全不同,且速度非常快,可这还是放慢了速度的演练;三生为了教雨灵不可能快起来。因为需要让雨灵慢慢体会。可想而知这剑法是有多快,演练了一遍,三生要求雨灵跟着演练,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打更的喊道。
“生哥,三更天了!!!!”雨灵埋怨道。三生道:“好吧,去睡觉了。”雨灵去抱起小白兔和三生离开了练武场。
待三生他们灭灯,一个黑影,飞了出去,落在一座大宅子里,再从窗子翻进一屋子里拜道:“大人。”屋子里一片黑暗,在一个桌子旁坐着一人,这位大人道:“今晚有什么情况。”黑影沙哑的道:“有。”“快说。”不知是这位大人不喜欢黑影沙哑的声音,还是怎么,突然房内的空气暴动,黑影就感觉是有洪荒猛兽奔腾而过,让他快窒息了。黑影急忙答道:“他们今晚练剑到三更。”“练的什么剑。”这位大人问道。黑影答道:“小人,不知。”“好了。你走吧。”这位大人道。
黑影飞了那屋,飞上了屋顶,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黑影走后,这位大人,指头轻敲着桌子,不知过了多久叫道:“备车皇宫。”一黑影闪现出来跪地道:“是。”
这位大人走了出来,只见此人身材笔直,一身官袍,自有一番威严,国字脸,眼睛锐利、阴狠,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鹰眼。束起头发,不怒生威,一双背在背后,显得极为干练。
这位大人,龙行虎步的上了马车。闭着眼睛沉思。马车缓缓的行驶,到皇宫马车夫道:“大人,到了。”“嗯。”这位大人下了马车。皇宫守卫见这位大人,跪地道:“李大人。”这位大人正是赵国手握重权的重臣:李长风。“嗯”李长风走进了皇宫,穿过了重重的岗哨,一位侍卫走了过来道:“长风,这边来,圣上初醒,心情欠佳,长风慎言。”李长风道:“谢王大哥,提醒。”到了皇帝寝宫外,王侍卫小声道:“圣上,李大人到了。”“叫他进来。”皇帝道。
李长风走了进去跪地拜道:“微臣,叩见圣上,圣上万······”皇帝打断道:“长风啊!说正事,这些就免了。”“是,圣上,微臣观雨灵主仆想要逃走,今日晚这主仆两人一反常态的在练剑,且那奴仆曾发现了微臣派去监视的人,所以微臣斗胆提议将计划提前进行。”
“长风,心急了,这件事还在掌握之中,要循序渐进。”皇帝缓慢道。李长风急道:“可是,不早进行,迟则生变啊,圣上。”“长风多虑了,在上京他们逃得了吗?”皇帝道。“可若是他们逃了,被堵回来,必定心生怨恨,这计划就不好进行了。为了那计划必要时,微臣想那奴仆也可以牺牲掉。”李长风道。“他们不会逃的。”皇帝盖棺定论道。李长风听此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是,圣上英明。”皇帝带着倦意道:“所有皇子回来之时,宣雨灵进宫。”李长风松了口气拜道:“圣上英明。”
“皇上注意龙体,微臣告退了。”李长风道。“嗯。”皇帝道。
李长风走后,一个漂亮的宫装美妇,端着一玉碗剩着的冒着热气的羹汤走了过来,也不说话,玉手调羹,宛在画中,美得不可方物。皇帝静静地看着,眉头的倦意也少了许多,突然皇帝一把将这美妇抱在怀中,在她耳边道:“是不是,有些怪我,太子这事啊,必须按族中古老的继承制来确定,朕也不能更改,一切都得看孩子们的造化。”美妇趴在皇帝的怀中一口一口的将羹汤送入皇帝口中,替皇帝擦了擦嘴道:“臣妾,怎会怪圣上呢!能不能成为太子,他还需在众多的皇子中竞争,得靠他自己;但是这必须保持在一定的范围内,这样他们才能成长。”
“冰儿和这雨灵也是挺配的,只是长风太急了。”皇帝道。
美妇想了想道:“哥哥是急了点,况且雨灵也不一定喜欢冰儿,那计划也不知行不行,都还是未知数。”
“一切都是未知数,又有谁一定能知道未来呢!但是现在去睡觉。”皇帝抱起美妇走向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