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是周日下午,冉雪坐的言曜的车。本书首发来自燃蝎小说网www.ranxie.com
三人间多少暗涌,他们都心知肚明。最后的那份平衡,也在渐渐地消融。三个人,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一场温泉度假,最后整成这副模样,谁想得到,又有谁愿意?冉雪真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她,学长们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
红颜如刀,割袍断席。
他们是二十多年的交情啊,当年能在吵完架后立刻勾肩搭背地商量接下来到哪里混,可现在,明明没有吵架,却寂静得让人心慌。冉雪宁愿看到他们争执,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幕。说到底,冉原的教育太深入人心,冉雪太明白,爱情不过是一时热烈,全不是人生的全部。
情人与挚友哪个更重要?要放了过去,言曜和顾泠澜都会不假思索地选择后者。可现在,他们却为前者,而在他们二十二年的光阴中割下一道最重的伤痕。冉雪坐车上,余光看了言曜好一会儿,却说不出话来。她心很乱,这一次,要是学长们因为自己而分道扬镳,她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言曜没有飚车,就这样跟在顾泠澜的车子后面,稳稳地开着。车厢内静默的气氛快让冉雪窒息,她现在才发现,即使是被言学长调戏,也好过被这样几乎有了实质的寂静所压迫。她咬着唇,一点点回忆着这些天来,每一个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发现,自己早就陷下去了,不知不觉。
她想顾泠澜,错愕地发现,自己对他的印象,竟然还停留在那天上午,那个站在房间门口,微微脸红的青年。哪怕他们这样放肆地做过、哪怕那人一直这样地宠着她,但最后却像是孩童的沙画,自以为是很深的刻痕,海浪一冲,便化为了平地。
冉雪有多通透,这时候她才觉得微微的冷。顾泠澜……那个男人比自己还被动,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这样走下去的吧。那个男人,在那夜以前,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出格的话,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她相信他爱她,可她也知道,他打算放开她。那个男人的温柔果然是露在表面上的,骨子里能凌厉到犀利的地步。
冉雪觉得心里有一阵没一阵地酸,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她和顾泠澜之间,在一场419之后,就彻底不再有可能,她相信那个男人爱她,可她也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走下去了。
景瑞山庄里,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刻,如果顾泠澜再多努力一点,也许又是另一种结局。可是,最后他推开了。哪怕在后来,冉雪想起这一次,都会想,如果当时,他们之中哪怕任何一个勇敢一些,结局又会是怎么样的?
可是不容她想。十字路口的红灯时,言曜头也不抬,就问了一句:“冉兔子,你嫁给我吧。”
“哈——!”冉雪没反应过来呢,悚了一下直接呆住了。言学长你发言能不能不要那么劲爆!
可是言曜转过脸来,脸上写着“认真”两个字:“我跟你说真的,冉雪。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就是因为不是孩子了才……”冉雪磕巴了,她对两位学长总是没什么办法,甚至到了近乎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步,顾泠澜体贴从来不犯她的底线,可言曜不,这人做事从来直切重点,这句“嫁我”,面上听得突兀,可谁知道他酝酿了多久。
冉雪看了一眼前面的toyota,抿了下嘴,觉得喉咙干涩得很。言曜这人,总是能语出惊人,现在可好,把她的小心肝全打碎了洒地上。她怔怔地看着言曜,说不出话来。直到言言曜转过头来看她,她才局促地舔了下唇,可这时她却不知道该辩驳些什么。
“冉雪。”言曜低低地念出这两个字,就这么俩字,她竟然听出了重重的情绪,“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早点结束,也早点安心。”
重、重点不该是这个吧言学长!冉雪每次都被言曜惹得很毛,却也无可奈何。可她不问,言曜就当没看到这兔子的纠结和凌乱,就让她乱着吧,言曜从后视镜里看着冉雪瞬间黑了一半的脸,也不解释。他到底不像顾泠澜般温柔体贴,这人要做的事,从来不计后果。本书首发来自燃蝎小说网www.ranxie.com
冉雪惊过后,见言曜不回答,垂首咬唇,他们之间,当真有可能?从今天开始,她不由得扪心自问,可答案是悬空的,从来都不会确切。显示到底不是童话剧,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从一开始就阻力重重。
她原本离顾泠澜那么近,可最后,还不是被推开了?这场玩火**最后会到哪里,冉雪真不知道。可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悬在半空中,飘飘忽忽的,哪天要是谁剪断了安全带,她就得摔下去。彻底粉身碎骨,连渣滓都不留。
如果他们都不曾勇敢过,是不是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出了环城路,冉雪看到顾泠澜拐到了不同的方向。言曜和顾泠澜的住处本来就是城南城北地隔着,也就他们能这样不辞劳苦地来往密切。可今天不一样,真不一样,要换了往常,言曜就是用逼的也会把他顾泠澜拐到自己家里去,可现在言曜不过是稍微放缓了一下车速,就朝自己家驶去。
冉雪见状是真不安,她长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能说些什么?这两人闹到现在这样,原因是什么冉雪会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太清楚,所以才不能问,谁敢说,他们现在心里没有伤痛呢?又何苦去挑开这层。这丫头的表情全落在言曜眼里,他心里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夸这丫头的通透懂事,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冉雪不是这么乖巧的话,就好了。她太通澈,太干净,这份干净和经历无关,而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浑然天成,无需雕饰。言曜有时候觉得冉雪好美,她的美不是在外表,而是她看人的目光,不带任何目的的。说起来,这丫头跟顾泠澜有点像,都是若上心,就全心全意地去对待。
唯一的不同是,顾泠澜骨子里是凉薄的,这么多年来让那人放心里的人数的过来。而冉雪不一样,她总是这样的,谁真心待她,她就真心相对。把别人的情好好地放手心里捧着护着,怕摔着——也就是这样的性子,一开始她没对言曜和顾泠澜说出拒绝。
也就是这样子,顾泠澜总是担心这丫头的玻璃心肝伤成灰。
言曜叹了口气,也不去看冉雪,兀自开口:“别担心,冉兔子。现在,他不会想要见到我们两个的。”
装的多漫不经心,也不能掩饰过那人的心思细腻。这事儿,说没伤到他,谁都不信,只是他顾泠澜人前总是一副温柔笑靥,骗得人团团转。言曜打了一圈方向盘,车子顺利地驶进锦官御城,心思一层一层地叠着。不管是不是愧疚,他都不能再让那人撑出一张不见心事的笑脸来。
因为太懂,才心疼。
这场爱恋走到这一步,谁没拖出一身伤,只是谁更疼,而已。
银灰色的BMW驶进车库,缓缓停稳。言曜熄了火,没开车门。车厢里很暗,所有光线全凭地下车库的冷光照明。冉雪看不真切,只看到言曜手肘撑着方向跑,手掩住了脸。没有人作声,密封的车厢里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只听得到稍稍沉重的呼吸声,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冉雪不确定言曜是怎样的神情。
她现在是真的讨厌自己了,如果那天没有相遇,现在一定不会是如此纠结的结局。
过了好久,言曜才开门下车,这人这样一站起来,又是强势威慑的气势全开,仿佛刚刚的忧伤全是一次泡影。他是这样的男人啊,无论如何,软弱都是给自己看的,无论如何,都强势到让人难以直视,犀利果断得如同饮血的刃。
冉雪顿了顿,才开了车门,慢慢地迈出车厢。突然言曜转过身来,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地推在车身上。冉雪一惊,后背就重重地撞上了车窗,发出一声闷响。她吃痛,抬起头看言曜,那人的刘海整个地散下来,在冷色调的灯光下,落下了深深浅浅的阴影,把明灭的眼色掩在深处。
言曜就这样低着头,一手压在冉雪的锁骨上,细细端详着那张清秀而明澈的脸。另一只手抬起,缓缓地在她的下颌一寸一寸滑过,至耳后,然后拨开她的发,看着那双明媚的眸子,看着那双眸子里自己的倒影。
他和顾泠澜都最喜欢看着冉雪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漂亮,从那双眼睛里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清澈得让人心里一颤。看着这样的眸子,看着眸子深处的自己,简直会让人错觉,他们已经深爱很久了。
言曜的手指轻轻抚过冉雪的眉,然后,掩住她的眼,指腹的温度让冉雪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可下一刻,言曜便吻了上来。这人亲吻时从来就不留余地,强势迅疾果断,嚣张地挑开冉雪的齿关,然后攻城掠地。冉雪挣了一下没挣开,就感到那人的气息迎面撒在她的脸上。
灼热的,霸道的,令人无处避让的。
冉雪总算看清楚那人掩在阴影下的眼眸,墨色的、深邃的瞳,里面有多少惊涛骇浪,直扑得她无法喘息。冉雪被迫迎合着那个深吻,她开始感到窒息,大脑里的混乱似乎渐渐远去,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什么。她不敢听,也不敢看,眼角慢慢地溢出了泪。
言曜没有放开冉雪。吻过后,他轻轻地舔掉她眼角的泪,然后,听见了她低低的、颤栗地呢喃:“学长……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真的……算是爱吗?”
算是爱吗?是真的爱过吗?
如果真的是爱的话,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辛苦?
言曜听了,敛了眸光。地下车库的冷光落在冉雪脸上,照着她眼中的犹疑不定。她从来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来,可这算什么?是一时新鲜,还是脱身不能?到现在,身不由己的成分占了多少、爱情的成分又占了多少?
早就乱了,看不清了。这场游戏,谁玩下去,谁一身血。
“冉雪。”言曜叫她的名字,然后吻上她的眼睛,他的唇温热潮湿,带着浴火的热烈,这个人从来以放浪形骸掩饰情感,这一刻也不例外,但这个吻,却将他的感情层层描摹,深深地,烙在冉雪的心上,“不要不相信——就算我……也是拿真心在玩的。”
话里有多少深情。
冉雪咬住唇,侧过脸,那人的唇擦过她的眼角,沿着额际落到耳廓上。只言片语,扯出的是真心。她听见言曜的呼吸,灼热地,将那些字句吹进自己耳里,然后滑到心里。
“冉雪……你听……我说我爱你。”
“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一起走下去。到天荒地老,到天崩地裂。
冉雪听着言曜说的话,不由得又想起了顾泠澜,如果是那人的话,会怎么说——我们就这样吧,就这样算了吧。
他们两人,原本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就像天平的两端摇摆不定。可是现在,一个一边深爱,一边放弃,而另一个却上前,紧紧抓牢。冉雪发现,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从头到尾都是学长在博弈。风暴中心是平静,无论是护着还是逼着,也无法改变她一直都是被当作中心护着的事实。
冉雪被言曜这样按在车身上,两人挨得很近,在地下车库这样的环境里擦出了浓浓的暧昧。灯光是冷的,可是眼前人的目光却是灼热的,那焚天焚地的大火,似乎要将她彻底地吞没。
言曜的左手手指搭在冉雪肩上,然后划过她的颈,解开了她衬衫上的纽扣,看着她顿时惊住的眼色,右手的力气加重了些,扼制了她的挣扎,他靠过去,额头抵着额头,这么近,看着她的睫毛,这丫头哭过的,睫毛沾着泪,将坠未坠的。
“冉雪……我已经对不起泠澜了。”言曜轻声说,话里竟然带着疼痛,顾泠澜的这次放手,他一辈子都还不清,他拖他下水,结果拖了他一身伤,“我不会放手,就是你了,冉雪,我要你。”
“学长,不要、不要意气用事!”冉雪咬了唇,稳住了声线,道,“再下去,就真出不来了。”
“早就出不来了!”言曜斥了一声,咬了冉雪耳垂一下,就像这样能把她咬醒,“冉兔子,这是单行道,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没感觉也就算了,可现在呢——现在你再逃,那他顾泠澜伤成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言学长——”冉雪咬牙,终于也说出来了,“你现在,有多少是因为愧疚,有多少是因为迫不得已,还有多少,才是喜欢我?学长,我不想高攀,从来都不想!我承认,我陷下去了,我挣脱不开了,我玩火**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爱我,那证明给我看啊!”
早就被逼过底线了,越了那条界,顾泠澜选择放弃,而冉雪则爆发了。这丫头扬了眼梢,眸光熠熠,那气势竟然不输言曜。玩火**,这何止是**!三个人全栽下去了,全是一身的血!
言曜被这兔子的傲气激到,扯了冉雪的衣领把她揪过来亲吻。牙齿与唇磕碰甚至撞出了血腥的味道。那就做给你看。把你,整个的,爱进骨子里去,干干净净,不留渣滓。
法式的深吻让冉雪喘不过气来,整个喉腔里都充满了言曜的气息。她能感受到,扣住自己的那只手正在发热,越来越烫,并且不安分地沿着她的脊背滑下,薄薄的布料无法阻止这种温度渗入皮肤。
“我就证明给你看。”言曜呵地笑了一声,看着冉雪被吻到迷离的泪眼,舌舔过她的眼帘,然后俯下身,熟练地咬开她的衬衫,“冉雪,我已经……嫉妒很久了。这一次,你必须、记住我。”
冉雪有多羞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说不出,颤栗着,瞳孔蒙上了泪。言曜这个样子,是轮廓极深的性感和诱惑,几乎能让每个女人都发狂。好羞耻,她竟然在羞涩中带着欲拒还迎。冉雪在那瞬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冉雪,你这个外表清高骨子里犯贱的女人!
“学长……”冉雪是欲哭的声调,微微颤栗着,带着从骨子里拖出来的惶惑,“这里、这里是——”
言曜笑了,他吻了吻冉雪的眼,声音里带着哑:“不管他。”
言曜才说完这句“不管他”后,突然从车库门外响起了喇叭声,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响哐当一声将刚才的气氛通通砸了个粉碎。然后是刺眼的车灯。一辆跑车驶进地下车库,车灯光打在言曜和冉雪身上,将他们的影子照在墙上,落下交叠的阴影。
冉雪脸已经红到能滴出血来,她把脸埋下来,睫毛颤着,牙齿咬着发白的唇。她刚刚在做些什么啊……来个人,把她杀了吧!这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该死。”言曜低低骂了一声,伸手将冉雪被扯开的衣襟拢起,然后替她扣上纽扣。手指竟然是颤抖着的,温度是灼热的。言曜不知道这句低骂里有怎样的情绪,他知道刚才自己动了多少情,从来没有过的,近乎**的。
“要定你了,冉雪。”言曜的手指揩去冉雪眼角的泪,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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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OTL
就先这样吧,我先下去修改大纲了。现在码文已经彻底没感觉了,好想删了重写啊!我现在看类似爱情的MV都唤不起激情了!
算了,既然写到这一步,也没有办法了,锦色只好这样硬着头皮走下去。最近正在发狂地修改大纲——QAQ不用怀疑,后面的情节已经全部颠覆了,和原设的故事完全衔接不上了!我第一次感受到码一千字花了两个小时的感觉有多痛苦!
【关于顾学长放手】
……其实男主原定就是言学长,这个是真的。但是,之所以会让顾学长放弃的这么早、这么伤,是锦色……被私事和卡文搞的很毛。我知道我不该把私人情绪带到这里来,但是坐在电脑前半天码不出字,就一狠心把预设的情节提前上来了。
这个故事,已经彻底被我崩掉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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