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心,大二女生,和广大女生同胞们一样,喜欢看个偶像剧什么的,喜欢和朋友们对帅哥来上一番品头论足——当然,只是背后的。上课的时候,尤其一些公共课,教授在台上讲,她会在台下用手机翻看着小说什么的,自然,对于小说里的情节什么的,王奕心有时候看得入迷了,就会特有代入感的感叹一番,有时候是眼眶湿润,有时候是心头一暖,有时候会来点人生感悟,也有时候会大骂一番,恨不得拿把菜刀,去敲醒那写出烂剧情的作者来。
这不,台上,教授正在讲政治课,讲到如今的国内外形势,国家要如何奋起,讲得那是慷慨激昂啊!台下,王奕心也正噼里啪啦地对着身旁的好友发泄自己刚才新看小说的感慨,“桑儿啊,你说,这作者是有多脑残啊,多冷血啊!居然让那一帅哥就这样举枪自杀了,她就不会给那帅哥换个女人吗?非要配个这样极品的女人!天哪,你说这君家的男人要是留给我多好啊,咱绝对好好疼惜呵护啊!”
一旁的叶桑儿直接翻了个白眼。
好友这算啥,入戏太深?!
王奕心看的这本小说,她之前也看过,还是她觉得内容还成,于是推荐了好友看,结果好友没对那苦情苦难的男猪女猪感动一下,也没对那个苦逼到极点的男二掉上几滴眼泪,偏偏对那个连男三男四都未必排的上的一个角色动容不已,甚至露出一副恨不得扑到作者身上,去狠咬几口,逼得作者修改剧情的表情。
“不过就是书中的一个小角色,至于嘛!”在叶桑儿看来,小说就是小说,消遣而已。
可是王奕心不,“什么小角色,我决定了,要把君傲盛奉为我的新男神!我一会儿就去给那作者留言,给她分析分析,这就算她想要搞点悲情气氛,也不能把这么好的男人给写死了啊,她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伤我们这些读者的心啊!”
叶桑儿嘴角抽了抽,估计作者大人看到这种读者,也会很无语吧。
王奕心还在继续道,“桑儿啊,你说要是我发动个读者联名帖的话,强烈要求作者让君傲盛死而复生,作者能同意不?”
叶桑儿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你要有那精力的话,还不如自己再重新写个同人文呢。”
“我也想啊,这不,自己没那能力写呗。”王奕心讪讪一笑,“要我有这能力的话,绝对会给君傲盛配上一个最好的命依的!”
君傲盛,一个君家的男人,这个家族,有着一种奇怪的血脉诅咒,每一代人中,总会有一个人,继承这个诅咒,在满月的夜晚,身体会疼痛无比,而且这种疼痛,一年比一年更厉害,想要解除这种疼痛,只有找到命依才可以,不过没人知道命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能在茫茫人海中碰运气似的寻找。总之,每个继承血脉诅咒的君家人,只有一个命依,找到了命依,才能活下去,如果找不到命依的话,那么就会在年复一年的疼痛中,最终因为忍受不了而绝望自杀。
这个君傲盛也算是君家中惊才绝艳的人物了,书中虽然只是寥寥几笔而已,而且一些有关他的情节,都是通过男主角的口述和回忆来描述的,但是却足以展现出了他的优秀。
可偏偏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运气不好,作者给他配了一个贪婪又自私的女人——黄小红,一个陪酒女,欠了一屁股的债,在认识了君傲盛之后,飞上了枝头,却脚踩两条船,还和前男友保持情一人关系,把从君傲盛那边要来的钱、珠宝、房子、车子都拿去补贴自己的情一人。
当君傲盛一次一次的原谅对方后,黄小红不仅不反省,还继续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叶桑儿也没想到,王奕心居然后来真的去作者的评论区还有微博那边留言了,强烈要求作者同志让君傲盛复活,给君傲盛换个命依,以修复她本人这颗脆弱的玻璃心。
当然,作者对于王奕心的这种留言,只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王奕心童鞋的玻璃心顿时又碎成了一片片,悲春伤秋地又把小说中君傲盛的那部分情节挑出来重看了一遍,看到黄小红在书中对着君傲盛说,“君傲盛,你离不开我的,我是你的命依!不是说君家的人注定会爱上命依吗?所以,你也爱我爱到了骨子里了吧!只怕我受个伤,你会比我更心疼,不是么?所以你现在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我还是你女朋友,将来没准还会和你结婚,你每个月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痛了。”
而在黄小红踩着高跟鞋,如同高傲女王般离开后,君傲盛却是走到了年纪尚小的男主角君夙天的跟前,用着悲哀自嘲的目光看着君夙天,摸着他的脑袋道,“夙天,以后别学小叔这样,如果命依没有爱上你的话,那么就永远别先去爱上命依。否则的话,一旦到了最后,受伤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在这之后,君傲盛举枪自尽了,在满月前的晚上。
看到这里,王奕心又忍不住地眼眶湿润了下,“这黄小红怎么可以这样呢?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也难怪君家后来会这样地报复她了,她只是残废了一只手,但是君傲盛却是没了一条命啊!要是我能进入书中的话,我绝对要狠揍黄小红一顿,要她知道君傲盛所承受的痛苦,要她好好对待君傲盛!”
王奕心说得义愤填膺,拜她所赐,整个寝室的人,都知道有君傲盛这样一个小说人物,也晓得这君傲盛摊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室友好心的看了看挂在寝室里的闹钟,这会儿都已经晚上10点半了,寝室这边是11点熄灯的,于是道,“奕心,你赶紧洗洗睡吧,你又不能进书里,说了也白说。”
“这不,就因为不能进书里,所以才要只能用说的啊!”王奕心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把拖出了她的脸盆和毛巾,穿着那双学校小卖部买来的5块钱塑料凉拖,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