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彦的心中充斥着后悔,但是这一刻,他却没有办法去做什么了。
直到顾曼柔喊道,“晓彦。”
周晓彦才迈动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跟着母亲走进了电梯。
电梯慢慢的下降着,而他的脑海中,却始终都是那个插满着管子的婴儿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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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王奕心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鼻子上插着呼吸器。这样的孱弱,让君傲盛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着。
君老爷子跟着进入病房的时候,只看到自己的二儿子正满脸愁容,痴痴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二儿媳。
不能出事啊!
奕心这丫头,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君老爷子在心中默默地道,眼前地情景,让他想起了当年妻子重病到了生命弥留之际的情景。
那时候他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只觉得未来变成了一片昏暗,人生活下去的意义,仿佛只是为了完成妻子的嘱托,好好的抚养两个孩子长大。
他在失去了妻子后,人生的乐趣仿佛也失去了大半,唯一的快乐,或许就是看着两个儿子渐渐的长大。
然而,傲盛和他不一样,即使奕心这丫头留下了两个孩子,但是傲盛却没有办法像他这样。如果奕心这丫头真的有什么万一的话,那么傲盛也活不下去。
不过好在医生也说了,大人需要调理一段时间,那应该是性命无虞了。
君傲林和段可怡也进了病房,君傲林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简略地说了一下周家的事情,而段可怡则是一脸的自责,“爸,这次的事儿,都怨我,如果不是我没有……”
“行了,都是一家人,别说些有的没的。”君老爷子打断了这话道,“这种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地。”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会来料理的。”君傲林道。
君老爷子虽然说身体还是很硬朗的,但是多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今天这样一奔波,确实也是累了。
于是,君老爷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还在病床前只专注看着二儿媳的二儿子,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君傲林再对着妻子道,“你也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好,你去看看黄怡和沫沫吧,今天沫沫发生了这事儿,可能对孩子影响也大,之前手下来报告,说沫沫一直在嚷着头痛,难受,我让手下先把沫沫送去医院那边了。”
只是之前因为事儿多,所以君傲林直到这会儿,才把杨沫的事儿对着妻子说了。
段可怡一听,大吃一惊,于是道,“那我去沫沫那边,傲盛和奕心这边……”
“如果奕心醒了,我会通知你的。”君傲林道。
段可怡这才匆匆地出了医院。
杨沫当时是被君家的手下送进了一家儿童医院,而等到段可怡赶到医院那边的时候,杨沫的病房里,除了黄怡之外,还有自己的儿子君夙天。
杨沫这会儿在床上像是睡着的样子,君夙天和黄怡分别坐在了床头的两侧。
8岁的君夙天视线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杨沫,让段可怡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之前君傲盛盯着昏睡中的王奕心似的。
同样的,都是君家人对着自己的命依。
只是不知道,小天和沫沫之间,将来又会怎么样,是否可以平平安安的相伴到老。
而黄怡,这会儿却是看着女儿,默默地垂着泪。
段可怡走到了黄怡的身边,轻声问道,“沫沫怎么样了?”
黄怡转头,在看清了对方后道,“医生刚给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了,只是……”
“怎么了?”段可怡问道,“如果是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今天的事儿,都是我大意了,没有看好沫沫,这才让沫沫遭了罪。”
这会儿,段可怡只希望黄怡心中不要有什么芥蒂,以免影响了以后两家的往来。毕竟,没有哪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活蹦乱跳的出门,结果再见到的时候,却是躺在医院里的。
黄怡叹了一口气,再看了一下另一边的君夙天。显然,有些话,她并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去说。
于是乎,段可怡对着儿子道,“小天,妈咪先让人送你回去好吗?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会儿,都已经快晚上9点多了。
“不要,我要等沫沫醒来。”君夙天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写满了坚决。
君家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什么的话,那么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段可怡想了想,便对着黄怡道,“不如我们去医院下面的24小时餐厅坐一下吧,说话也方便些。”
黄怡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
于是,段可怡和黄怡来到了医院楼下的餐厅里。段可怡见黄怡一脸疲惫憔悴的样子,便主动给对方点了一些餐。
“我现在实在是吃不下。”黄怡想要拒绝。
“多少吃一些,你要照顾女儿,最先需要保重的就是你自己的身体。”段可怡道。
黄怡听了,这才稍微吃了些东西。
“沫沫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受了什么伤吗?”段可怡问道,她过来得急了,也没具体了解杨沫的情况,而刚才在病房中,也没见杨沫身上裹着什么纱布之类地。
“沫沫她应该是受了一些刺激吧,之前一直嚷嚷着头疼,而且还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胡话。”黄怡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胡话,而是她应该是因为什么刺激,想起了她父亲的事情。”
段可怡没有出声,她知道黄怡应该是还有别的话想要对她说。
果不其然,接下来黄怡继续道,“其实……沫沫是曾经因为她亲眼见到了她父亲在她面前出车祸去世,受了刺激,所以忘记了一小段的她被拐卖,一直被她父亲找到的记忆。我其实觉得,失去那段记忆也好,可是现在……她很可能真的会恢复那段记忆,到时候万一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的黄怡,只是一个因为担心女儿,而无措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