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兴师问罪!(1 / 1)

被扯碎的红色弟子服混合着白色中衣碎片,散落一地。

太阳从屋顶的破洞中照射进来,一片明光落在床上。

柔软的锦被中,肩背健硕的英挺男子拥着体格娇小的少年,前者脸上带着十分餍足的笑意,后者则愁眉紧锁,殷红微肿的嘴唇间,不时流泻出骂骂咧咧的梦呓。

水渐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每次,合欢蛊毒发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都是从疲倦和自我厌恶中醒来,早早起床,去冲个凉水,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脏味都洗干净。

可是这一次,他却想多睡一会儿。

耳边有恬静绵软的呼吸,怀里有干净好闻的人儿,叫他这么搂着睡上一早晨,也没有问题。

水渐闭着眼睛,手掌抚过怀中少年的纤腰,沉浸在美好的触觉之中,这样滑腻细致的皮肤,让人不禁流连忘返。

“不要……”

“贱人……”

“好疼……呜呜呜……”

水渐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对。

这分明是个少年的声音,难道那野鸡的声线比较特别?

……

一线融黄的晨光进入朦胧的视野,水渐爱抚着怀中人儿的脸颊,并低头看去——

白净精致如玉雕一般的小脸,小扇一般的睫毛安静地垂着。

水渐皱起眉头。

这张脸,有点眼熟,不过,让他皱眉的是——

水渐的拇指轻轻拂起水新的额发,白玉似的额角,却有一道血糊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了,染得额角鬓角都是,贝壳般的耳朵也染上了污浊的颜色。

是我……弄伤她了?

水渐的眉头越皱越紧,之前的欲~望也已消退,他的心被怜惜占满。

水渐起身,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目光忽然凝在水新平坦的胸口。

是个男的?!

水新在梦里和一只长着人类胳膊和大腿的大章鱼搏斗。

大章鱼用肌肉发达的大腿勒住他的脖子,英俊的章鱼脸凑近他,血红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

“完蛋,我要死了。”水新心里最后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然后他就醒过来了。

“唔……嘶……”水新在舒服地被子里蹭了蹭,忽然牵动身后某处的伤口,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修长的五指紧紧掐住被子,拧成一个快要破掉的造型,水新咬牙切齿地自语:“水新,顶住,你行的。”

片刻之后。

水新捂着屁股别别扭扭下了床,真的好痛啊,比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痛,而且在可以预计的未来几天中,他每上一次大号,估计都要痛一次。

这简直和唐门的九日啄腚丸,铁藜教的七天断肠散有一拼!

而且,在侮辱人格方面,远远超越以上两种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歹毒暗器!

“水渐,我特么的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亲手!”

水新光着屁股走到卧室门口,被风一吹,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破了。

他低头一看,那简直不能叫破,得叫碎!只有一条布渣渣挂在脖子上……

水新恼怒地拉开柜子,“哗”,悬挂整齐的弟子服出现在他面前,红色的入门弟子服,橙色的初阶弟子服,黄色的中阶弟子服,绿色的高阶弟子服,青色的超阶弟子服,一应俱全。

水新拽出一件红色的入门弟子服,把自己紧紧裹住,他必须立刻找一个可以洗热水澡的地方,然后用铁刷子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刷一遍。

实在太特么恶心了!怒!

身上穿着水渐松垮垮的衣服,也特别恶心,可是没别的衣服可以穿,他总不能果奔回弟子房吧……等等。

水新拉开衣襟,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

物证齐全。

此时不闹,更待何时?

水新立刻对着墙上的铜镜弄乱头发,解开腰带,把衣襟口扯得松松的,露出一片印有“物证”的胸膛,他往铜镜里看了一眼,不错,就是这个造型,很有说服力。

水新深吸了口气,迈出一大步……又换成小步,夹着屁股挪出卧房大门。

凤栖院外,风和日丽。

看门甲:“刚才那个小贼出去了。”

看门乙:“怎么办,要不要通报师尊?”

看门甲:“昨晚上都没通报,现在通报,找抽啊!”

看门乙:“可是……”

看门甲:“师尊之前派我们来,吩咐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么?师尊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门乙一愣,接着,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水渐来到前殿拜见师尊,想跟师尊禀报一下昨天晚上的“意外”,顺便申请修缮一下凤栖院的房顶。

水渐刚走进前殿,就被几个师弟围住。

“大师兄,你要去江南盟比武大会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大师兄,听说这次江南名门不少女侠都要抛头露面出来参赛啊,能不能捎上我一个?我很听话的!”

水渐微笑应付过去,穿过前殿,来到内室,不笑真人正与不怒真人商议江南盟比武的事情。

见水渐来,不笑真人立刻露出愉悦的笑容,而不怒真人则喜怒不明,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渐。

“师父,师叔。”水渐拜道。

不笑真人点点头,道:“昨夜……休息得如何?”

水渐答道:“弟子休息得很好。”

不笑真人又问:“床……还睡得惯么?”

水渐微笑道:“虽是新床,却很舒适。”

两人一来一往,自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暗中都是松了口气。

“禀报掌门师尊、师伯,”一个青衣弟子快步步入内室,对不怒真人一拜,道,“外面来了个小弟子,说一定要见到不笑师伯。”

不怒真人问道:“什么事?”

青衣弟子答道:“他不肯说,不过他衣衫凌乱,形容不整——”

不怒真人道:“衣衫不整,不得进殿。”

青衣弟子面露难色:“但他一定要见到不笑师伯,已经闹起来了。”

“闹?”不怒真人的脸沉了下来。

“他说、说——”青衣弟子不住地偷瞟一旁长身玉立的大师兄。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不怒真人呵斥。

“是,他说水渐师兄欺辱他!”

不笑真人一怔,面带疑色地看向水渐,传音入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渐也不明所以,看向不笑真人,传音入密回道:“不是您安排的‘新床’?”

不笑真人心中一沉。

他安排的野咯咯咯鸡再怎么年轻漂亮,也绝对不是“新床”啊。

难道说,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新床”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殿,前殿洒扫的女弟子吓得尖叫一声就跑了。

前殿中,一群师兄弟回过头来,几十双目光戳在水新身上,水新不仅没有害臊,还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他正准备发问,不笑真人在哪里,就见不笑真人与现任掌门不怒真人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弟子,一个青衣服的,不认识!还有一个,正是水渐!

好你个水渐!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欺负完别人还跑到师父面前去恶人先告状!

水新愤恨地盯着水渐,而水渐恰恰也在这时候抬眼,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迸出兹兹拉拉的电光!

水新本来还怕自己发挥不好,但是一看到水渐那张欠揍的脸,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燃烧起来了!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是这个感觉!

水新高扬着头,大步——扯到伤口,好痛——换小步走到两位师尊面前,伸手一探,一把揪住水渐的衣襟,把他提溜出来。

“你这个大淫贼!饥不择食,连你师弟都不放过!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奇怪,明明是师父的寿宴,你却中途退场,这简直不孝!我跟着你到凤栖院,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重要事务,非得在那个时候处理,谁曾想,正好撞破你搂着一个不知哪里找来的□□,滚床单滚得不要太高兴!”

水新嘶哑的嗓子把这番话吼出来,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他吼完,前殿静的掉根头发都能听见。

水新很满意,又抓起一边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努力制造出铿锵有力的谴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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