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家所有人都聚到老宅子后,老宅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喜啊,大舅舅家坐坐,大舅舅家的屋子你还没去过呢!”
“二舅舅家的院子里养了几尾鱼,那颜色,那身段……啧啧……不去看看可惜了啊!”
“你三舅母怀着身孕,正想找人说说话,她最喜欢你了……”
袁家四舅舅却是傻呵呵地抱着小月娘,守在袁家四舅母秦三妹的身边,几房舅舅中,就数袁家四舅舅这房的两口子最是嘴笨。
没法子,佟双喜带着裴术与佟双双二人真的每个舅舅家都转悠了一圈,等这一圈转悠出来,天已经是全黑了。
因着人多,袁家的人索性没回家做饭,就在街道旁的一家饭馆定了席面。
等见到这个饭馆的老板时,佟双喜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人不就是之前他们刚来山洼村时借住的那家猎户的娘子吗!
猎户娘子也吃了一惊,随即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托小喜姑娘的福,若不是双喜作坊,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过上这般的好日子。”
别人不知道,这猎户娘子却是知道这山洼山到底是为何富庶起来的,别人都道是袁家的功劳,这猎户娘子却是知道这袁家的背后却是有个小姑娘叫做佟双喜。
“今儿个这顿饭算我请你们吃的,谁都别跟我客气,我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机会!”
猎户娘子笑着与佟双喜几人以及袁家的一众人说道。
看着这猎户娘子全然没了之前第一次见到的穷酸模样,佟双喜心里不由的感叹,原来这气质也会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逐渐改变。
果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古人诚不欺我。
饭馆老板娘虽是这般说,但是佟双喜知道她也是赚的辛苦钱,正想拒绝,却见袁家大舅舅笑着道:“那就承了老板娘这情了,改日老板娘若是有需要,尽管找我袁家人就是。”
见袁家大舅舅这般说,饭馆老板娘不由得眼睛一亮,若是能搭上袁家这条线,那她以后在山洼村做生意只会越来越好,谁不知道这袁家的人最是与人为善。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临走的时候,饭馆的老板娘还拉着佟双喜问起了王婆子。
“王家大姐年岁大了,这是上回我家男人上山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颗人参,虽说年份不久,但是用来补身子却是还顶用的,你回去细细地熬上两个时辰,然后给王家大姐服用,准保她这一个冬天连咳嗽感冒都不会有。”
说完这话,这饭馆的老板娘就把一个木制的盒子递到佟双喜的手中。
佟双喜知道当时的王婆子与这饭馆老板娘话说的投机,却是远远没到相互送了这般贵重东西的地步,佟双喜并没接过饭馆老板娘手中的盒子,而是看向那饭馆老板娘。
毕竟也是做生意的,饭馆老板娘怎么能看不出佟双喜面上的犹豫,只见她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道:“您也看见了,我们这小饭馆虽说生意不错,但是我一个人也足够了,我家男人手笨嘴笨,根本帮不得我什么,若是袁家的人愿意帮衬一下……”
说完这话,这饭馆的老板娘忙又着急解释道,“我也不贪心,我家男人也做不得什么细致的活,只要有活给他做就成!”
佟双喜这下子总算是明白这饭馆老板娘的意思了。
“我与几个舅舅说一声,想来一定有适合的活计!”
说完这话,佟双喜就接过饭馆老板娘手中的木制盒子,然后就随着袁家的人一块告辞了。
饭馆老板娘想为自家男人谋得一份差事并没有错,况且她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袁家此时也正是用人的时候,与其雇佣那些不知根底的人,不若成全了饭馆老板娘的这份苦心。
袁家几个舅舅听了佟双喜的话,不由得大手一挥道:“这有什么难的,那饭馆老板娘的男人我见过,是个肯出力气的人,以后就让他跟着我们做事!”
入夜,佟双喜躺在裴术的臂弯里说着从前遇见这饭馆老板娘一家的事情,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醒来时,裴术已经在院子里打了半个时辰的拳了,佟双双也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认真地小声诵读着,袁家院子里不时地传来袁许氏与袁老头说话的声音,很是温馨和谐。
“你醒了,正想喊你吃饭呢!”
见佟双喜出了屋子,裴术忙收起了拳脚,笑着迎向佟双喜说道。
佟双双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朝着自家姐姐走了过来。
早饭是山间的野菜粥,再配上袁许氏拿手的炸油饼,佟双喜与裴术,佟双双几人都吃得很是满足。
刚吃罢了早饭,袁家三舅舅袁安就过了来。
“我听说那边今日有动静,正好我带你去瞧瞧。”
佟双喜一听这话,立时来了兴致,本来以为这作坊正是放年假的时候,却是没想那些人竟是这个时候还在运作。
佟双喜与裴术换了一身衣裳扮作那送菜的小夫妻,跟在充作菜农的袁家三舅舅袁安的身后,俨然就是那山间最普通不过的菜农模样。
“就是姑爷那脸蛋,啧啧,实在是太显眼了些。”
临行前,袁家三舅舅袁安盯着裴术那张白面般的面容,不由得说道。
听了袁家三舅舅这话,裴术的面上一顿,佟双喜却是噗嗤笑出了声来,她怎么从袁家三舅舅那话中听出那么一丝丝的酸味啊!
说说笑笑间,三人的马车就驶出了后洼村,最后在一个靠近镇上的村落前停了下来。
“呐,看到那座山没?就连这个,也仿的与双喜作坊一模一样!”
说起这个,袁家三舅舅面上全然没了之前的愤怒,剩下的只有毫不在意。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按着这些人的做法,至多再撑上半年,一定会出事情。
佟双喜远远地看见一座与六里村差不多大的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山脚下的村子却是不若六里村那般人家多。
“本来住的人家还多些,后来因着那山上的味道越来越重,时不时地就会飘上一整日的腐烂味道,许多人家受不住就都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