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卡米拉偷跑了,也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跑的,她不认为以库洛洛的实力会发现不了她半夜跑出去,而且她不觉得库洛洛留不住她。
于是她跑了,写了张纸条就算告别了。
告别了库洛洛后,卡米拉给伊路米和西索发了个短信,大致意思是她没事,前者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回了句你死了我就少了个玩具了,而后者压根就没有回她的短信,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果实?最后她只好耸耸肩,紧了紧身上的风衣,飞快的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字然后关机。
卡米拉并没有想好自己之后要怎么办,回流星街?那是让她死;天空竞技场?她才不想出汗,卡米拉觉得她宁可在浴室卧上几天都不愿意出汗。摸了摸自己下巴,卡米拉站在大街上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地方可以去,她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深叹一口气决定去租房子。
按照自己的喜好找了个山坡上的房子,卡米拉便安安静静的住了下来,每天种种花养养兔子,缺钱时去抓几个通缉犯,养活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时不时和库洛洛,西索他们联系联系,得知那几个人在外面闹的正开时,卡米拉便会问那只乌鸦的危险性,她每次看到那只乌鸦像个绅士一样给她一鞠躬,然后用好听的声线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时,卡米拉总会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攀上到头顶。
为什么自己的念能力是这东西呢?
卡米拉戳着那只乌鸦的脑袋郁闷的想,后者嘎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开口:『小姐,请不要这样。』,为什么会有感官呢?卡米拉伸手噗的夹住那只小乌鸦的脑袋,然后用力的揉了起来,那只乌鸦眨了眨眼睛,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卡米拉顺手拿起的石头给塞住。
“为什么你有自己的意识呢?”卡米拉蹙眉,问道。
它眨了眨眼睛,吐掉嘴里的石头然后咳了两声,顺了顺嗓子开口:『我是由您心中的愿望所诞生的,如果您要我消失,您也会从此失去念能力。』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卡米拉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松开双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她伸手提起脚边的洒水壶,细细的给面前的花圃浇起水来。
算了,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也好。
愿望?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卡米拉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我叫你囚乌怎么样?”卡米拉看着飞到自己肩膀上的乌鸦,轻轻的开口。
那只乌鸦转头,用自己绯红的双眼盯着卡米拉,它沉默了几秒后,张嘴道:『小姐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嗯,你能变成人吗?”
卡米拉偏头,又想起了那个黑色燕尾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她眨眨眼睛,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囚乌问道,后者张嘴似乎要发出一声怪叫,她蹙眉,丢掉手中的洒水壶眼疾手快的掐住它的脖子,纯白的洒水壶啪嗒落到地上,水壶里的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卡米拉盯着囚乌,直到它用翅膀拍了拍她的手背后,卡米拉才收手,等着它说下去。
『对不起小姐,目前不能。』
无所谓。
耸耸肩膀,卡米拉弯腰拾起水壶,转身回了屋。
……
不远处的飞坦坐在树枝上撑着下巴静静的盯着卡米拉,直到对方转身回屋后,他才掐住侠客的手臂,闷声道:“喂,回去怎么告诉团长?就说卡米拉给自己的念能力起了名字?还想让那东西变成人形?”侠客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树叶,呃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不然怎么说?”侠客蹙眉,硬生生的开口。
“不知道,回去了。”他从树枝上跳下,顺便一把扯住侠客的衣领把他也拉下来,后者不满的喂了一声,稳稳的落在地上揉了揉脑袋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飞坦,不想去见一下她吗?”
“不,我先搞清楚‘眼睛’是怎么回事。”
侠客噫了声,想起了在飞坦询问室内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揉了揉太阳穴,他敲了敲脑袋道:“不是死了吗?”话音刚落,飞坦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嫌弃:“现在还死不了,过几天差不多了。”
为什么是眼睛?那家伙的眼睛怎么了吗?
飞坦蹙眉,烦躁的拨开前方的灌木丛。
“会不会和窟卢塔族有关系?”
“或许吧。”
烦。
这是深思熟虑了几个月的飞坦的心情。
……
待外面那两人的气息消失后,卡米拉才勾勾嘴角,露出个微笑,她揉了揉自己的锁骨轻笑道:“真是。”肩膀上的囚乌歪头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卡米拉,良久,它才开口:『小姐,您为何不自己去见他们?』卡米拉唔了声,把食指放到唇边思考了一阵子,才认真的道:“不想,现在不想,好麻烦。”
『小姐真是任性呢。』言罢它低笑出声。
“嘛,话说我不维持念能力你不会消失吗?”
『不会,我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卡米拉淡淡的嗯了声,慢慢撤回了自己的念能力,她深呼一口气,舒展开眉头向后退了两步,窝在了沙发里。“累死了。”
『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安安静静的……”
“这不是交易内容吧?”言罢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盯着站在桌上的囚乌问道。
『这是我自己的意识,并不归属与交易内容,您大可放心。』
“嗯,晚安。”
『愿您好梦。』
它鞠躬,合上眼睛静静的站在原地。
作为您的念能力,真是太好了。
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