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贞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一副柔弱的女子的模样,作为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像是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你只要一转头,她就能捅你一刀。
也许你觉得她爱钱,爱权,爱势,不,她爱的是她自己。
看着吴府,这个华丽而又气派的地方,张继威叹了口气。
万若兰道,“至少总算知道是谁害了你们盛威镖局。”
听万若兰这么一说,张继威不禁觉得心烦,虽然他隐约觉得此事可能不是吴建儒所为,可是郑晓贞却是吴家的夫人,偏偏吴建儒也被她所害,自己总不好再去找吴建儒,吴寅兴,吴寅繁报仇,难道却要去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虽说她心思歹毒,害人不浅,可终究是个妇人。
想到这心中一片茫然。
万若兰心里也不痛快,她对这些用情不专之人一向深恶痛绝,于是说道,“吴府戒备比以前更加森严,现在想要混进地牢去救人,太难。”
张继威道,“如今留在地牢看守的人里,除了秦德望,似乎多了两个很厉害的人,气息很强。”
万若兰道,“是七煞的星煞贺玄,和土煞西门奇,”
张继威道,“我在牢里的时候,大哥说,吴家极有可能早就培养了一批人安插在各大门派之中,只等机会一到,必定想方设法倒向吴家,我近来想,此事需做到极其隐蔽,许多门派里的关系都是父传子盛,只怕吴家行事未必能如此顺利。”
万若兰道,“其实并不需要争势,只要紧紧记住一条,全心全意侍奉掌门,没有人会讨厌听话的奴才,只等掌门失踪时,再寻机煽动门人投靠吴家,还是有很大成功的几率的,等到大势所趋,这些门派再想回头,只怕难于上青天,何况郑晓贞的伎俩我们也领教过,只是一个三全秀才,就能牵着群雄的鼻子走,那些门派弟子未必就能强过群雄。”
微风吃过,万若兰的黑丝随风摇摆,
万若兰问道,“继威哥哥,该怎么办?”
张继威沉默不语,心中并无主意。
万若兰道,“不如回剑宗禀明师傅,请他老人家下山吧!”
张继威道,“恐怕不行。”
万若兰道,“为什么?”
张继威道,“下山时,洞真师父曾说,并非剑宗不肯出手相助,实在是剑道三宗和邪道三宗相互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了,吴家倘若一统江湖无非也就是像三宗一样,成为一方新兴势力,倘若三宗出手干预,邪道三宗必定也会出手,到时候江湖生灵涂炭,必定是流血成河。”
万若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怎么办?”
张继威道,“还是请三派出山才好,咱们上少林,武当,峨眉三派告知前因后果,三派必定不会任由吴家如此胡为,咱们去往三派求援,定可以有办法救群雄出来。”
万若兰道,“好像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也只好如此了。”
“两位不必再费心神。”身后一个声音蓦然传出。
张继威和万若兰同时回头,只见一位黑衣人从黑夜中走出,那人却没有蒙面,张继威和万若兰惊道,“傅振!”
张继威铁剑朝前,“你竟然还敢出现!”
傅振双手后背,“虽然我有伤在身,可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杀不了我,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万若兰道,“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们凭什么信你的话,如果不是你,郑晓贞的诡计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你也是她的帮凶。”
傅振惨然,“不错,这是我的罪孽,积善方可得福,我福根浅薄,必定是恶行昭著,我在少林寺里待了五年,偷看武学典籍,却也看了不少佛家教典,其实早已心灰意冷,对所作所为,心中十分后悔,只是一股怨气在胸,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下近来日思夜想,总想能为天下英雄做些什么,也算积一点善德。”
张继威和万若兰相视愕然,张继威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消息?”
傅振道,“今月十五,吴家已约人攻打少林,先攻少林,后占武当,到时候江湖震惊,最后再齐聚峨眉决战三大家族,一统江湖。”
张继威一愣,“这个郑晓贞好大的野心!”
傅振道,“所以,还烦请二位上少林通信,早做防范。”
万若兰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傅振道,“说来惭愧,我身上的功夫有许多是出自少林,可是我却没有在少林修习过,只怕少林众僧未必肯容我,更不要说让他们相信我说的话。”
张继威和万若兰犹豫不决。
傅振道,“我能救你出来,也会想办法救出群雄,郑晓贞既然有意留下群雄,短时间内他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否则江湖一统,无人见证,岂不是无趣,但是二位稍有迟疑,到时候只怕群雄也只有一死而已!”
万若兰道,“继威哥哥,怎么办?”
张继威道,“纵使是假的,让少林做些准备,有备无患,倘若此事真是假的,我们此行只当向少林禀明真相请少林高僧相助。”
傅振道,“张公子所说不错,这次我有意相助群雄,但是我出来地宫,再去寻解药,解药已经不见,不出意外,我想解药已在二位手上,不知可否交给在下。”
万若兰看着张继威,张继威点了点头。
万若兰从袖中拿出两瓶扔给傅振。
傅振接过解药,尴尬的看着万若兰。
万若兰道,“怎么,两瓶还不够,万一你是骗我们的,我们以后去哪找解药?”
傅振淡淡一笑,“也罢,就是这么多解药,能送进地牢只怕也是不易。”说完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张继威看着他的背影道,“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眼中还是有些忧伤,我想至少在知道郑晓贞的真面目之前,他的心里还是时刻想着她的。”
万若兰道,“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有错,如果真是这样,至少他还值得同情。”
张继威道,“只可惜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万若兰也轻轻叹了口气,“继威哥哥,现在该怎么办?”
张继威道,“剑宗下山执行任务,一般也是十天二十天,最多也不过一二个月,如今我出来已近三个月多,只怕需得回剑宗报道,但是此事实在要紧,也顾不了许多,我就和你先去少林,再做计较。”
万若兰高兴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