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和陈君瀚两人吃完糕点,从战时状态转变为恢复邦交的友好关系,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玩耍了。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这么干脆简单。
不过陈君瀚每天课业繁重,今天即使能跑出来玩,也就是一会的功夫。
朝臣们认为太子殿下能这么早的上学真是费了大家的大力气,坚决要让太子殿下茁壮健康的成长。
陈君瀚东宫配置基本配齐后,算是真正的站在朝前,不再以小孩子的眼光看他了。
令人欣喜的是,朝臣们发现太子殿下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只是脾气吗,那个小孩子调皮些也是应该的。
朝臣们认为智力水平甩大陈朝的平均水平八条街,这么一个聪明上进的孩子,学习的程度不再是那么重要,打磨心性才是最重要的。
温国公身为两任太傅,又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对陈君瀚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碾压后,熊孩子至少在上学时熊不起来。
朝臣们对于太子现在的状态还是满意的。
“乐康,大娘娘给你做了新衣服,我们去试新衣服好吗?”双桂院内世子夫人怀中抱着宁馨,亲亲她的小脸。
“娘说大娘娘忙,不能添乱。”宁馨抱着周夫人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可大娘娘想乐康了呀,大娘娘的活都做完了,有漂亮衣服我们去试试合不合适好不好。”
“好。”宁馨歪着头想了想,眼睛扑闪扑闪的答道。
周娴牵着宁馨慢慢走,宁馨和她说着自己在温国公府学到的东西。
“大娘娘,我会画花了,等会我画一朵又大又漂亮的送给大娘娘。”
“我们的小乐康这么聪明,这么几天就会画花啦。为什么送给大娘娘又大又漂亮的花啊。”周娴声音轻细的问道。
“因为大娘娘好看啊!”宁馨想也没想的答道。
“哈哈哈……”一向端庄甚至有些冷硬的世子夫人笑得鱼尾纹都显现出来了。
跟随在身边的仆妇一个个也笑容满面。主子开心,她们也高兴,主子心情好她们也好伺候。世子夫人掌管安国公府十数载,端庄严明是府里众人对她的评价。
周家虽不如宁家权势滔天可也是诗礼传家,清华贵重。周娴嫁入宁家后很快生了儿子,稳固了宁家当家夫人的地位。
这么多年管理家事从未出过大岔子,她本身性格端方,做事尽求完美,从不肯在人前示弱。亲生儿子的的教养也从不肯放松,绝对是严父严母。
像今天这样在一大群仆妇面前大声说笑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自从宁馨慢慢长大,越来越可爱,周娴直把宁馨当亲女儿。
似乎这么些年对子女的感情都投放在宁馨身上,每每有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馨。身边伺候的人都发现世子夫人现在这样比以前更让她们放松,以前在她面前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削。
是要她不吱声,静静的坐在那里,足以让她们紧张的一头汗。无论是伺候了多久的,在差事上从不敢有一点马虎,事事尽心,可见周娴在家中的积威甚重。
安容院同她走时没什么区别,只是院落里的栀子花香气悠悠钻入鼻中,花朵静静的在院中绽放。
两人说说笑笑,亲母女似的,突然在容安院的栀子花树旁站着一位年约四十嬷嬷。见到周娴和宁馨相携而来,两步走到跟前,弯着腰声音恭敬稍显急躁的说道。
“世子夫人,这几件衣服是三夫人房白嬷嬷带到针线房的衣服。”针线房的管事嬷嬷窦嬷嬷接过身后一直半弓着身子的嬷嬷手里的托盘。
周娴听闻后轻轻皱了眉头,转头看到托盘上摆放着的一件豆青色折枝满绣长裙。
手随意的翻起托盘上的衣服。
没有说什么,牵着宁馨走进容安院的正厅。
窦嬷嬷跟在身后走进正厅,站在离周娴不远处,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怎么回事。”周娴坐在正位,宁馨抱在怀里。
“年前进贡的冰蚕丝宫中赏了两匹,三夫人的半匹冰蚕丝做了这件长袖衫。因料子金贵,针线房用最好的绣娘小心翼翼的做这件衣服。三夫人身边的香烛来拿衣服时我们是好好的交到她的手里,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说到这里窦嬷嬷着重强调之前并无问题。
“结果今天白嬷嬷拿着划出一个口子的衣服来我们针线房,说这是我们弄坏的。”窦嬷嬷想到白嬷嬷指着她们说敢奴大欺主时的模样,一口老血都要被气的喷出来。自己掌管针线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那个主子这么说过。
今个要不是把事情掰扯清楚以后在府里还怎么管事,还怎么直着腰杆。
宁馨顺着大娘娘的目光,看到托盘里的衣服的确有一个很小的勾丝。这种丝织品最怕勾划,这么一个勾,这件衣服就没法再穿了。
看窦嬷嬷这样子着急上火半点不做伪,衣服都拿走了,你跟我说这衣服有问题,逗我的吧。
可逗她的是三夫人,是府里的主子,说你的责任你能怎么办。
好在这事不是她亲口说的,只是她身边的嬷嬷说的。虽然她身边的白嬷嬷说的基本上就是她的意思,可只要不是她亲口说这事就有转圜的可能性。
宁馨想如果她三婶把窦嬷嬷叫到世华院,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把勾丝的衣服直接扔到她的脸上,问她怎么敢这么糊弄自己。窦嬷嬷就是冤死也没有办法自救,她根本没有力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这个勾丝和针线房一点关系都没有。
窦嬷嬷也是知道这个厉害,才在白嬷嬷刚刚找过她后就立刻来容安院找世子夫人。现在也只有世子夫人能救她了。
周娴看着衣服上那一条抽丝的衣服满心的腻歪。
武家到底是落魄到什么地步了,嫡出的小姐竟然会使这种手段。老夫人真是想管家想疯了,给自己找这种水平的帮手。
真是没办法把她当做来“谋朝篡位”的对手,真是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