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儒墨耳力自然是好的,听见了这样的流言,即便是知道唐水烟不会和月璃有什么,但是月璃难道就不会对唐水烟有什么想法?在他眼里,唐水烟那是样样都好,心中自然更多了几分警惕,搂着唐水烟的臂膀也下意识的收紧。Www..Com
月璃倒是挺悠闲的,就像没听见一样。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司儒墨警惕的向后退了退,更欢乐了。
“王爷何须如此?”
“本王只是不想让烟儿闺誉受损。”司儒墨皮笑肉不笑。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对,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光。唐水烟一手扶着额,有些无奈。月璃向来就是个煽风点火,喜欢凑热闹的主,这司儒墨还上杆子跟他玩,真是气死活该。
直接挣脱了司儒墨的怀抱,唐水烟气呼呼的往前走,那些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道,一双眼想看又不敢看的偷偷瞄着这位名满京城至今仍旧为大家提供了不少茶余饭后谈资的女子。
“烟儿,等等我。”司儒墨也顾不上月璃了,直接追着唐水烟转身就走。
没想到月璃却一步上前,拦在了司儒墨面前,“王爷难道不想知道,我师妹之前究竟是为什么病了吗?”
司儒墨停住脚步,怔怔的看着月璃。之前唐水烟的模样,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太医不是说,只是食物过敏吗?
看司儒墨疑惑的模样,月璃勾起一抹笑,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他就不信,这颗炸弹投下去,这两个人还能这样不温不火。
“其实……”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月璃和司儒墨一同看过去,不远处,一个少年手上捧着几枝未开的冬梅,正递给了对面娇羞的少女。
少女面容清秀,接过梅花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怀中,轻嗅一下,冲着少年绽开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一旁的唐水烟眼中含着羡慕和祝福,淡淡的微笑着。司儒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旁,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不过是几枝从树上攀下的梅花,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
唐水烟瞬间有种一掌拍向司儒墨后脑的冲动,不解风情也要有个限度,“收到心上人送的花,自然是开心的。”
“……,那若是本王送给烟儿,烟儿会对本王这样笑吗?”司儒墨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唐水烟问道。
“……”唐水烟给问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这人平日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抬头看,却发现司儒墨当真是无比认真的盯着自己,那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正渴求着未知的答案。
“……笨蛋!”唐水烟闷闷的丢下这句话,也不管司儒墨什么反应,直接低头跑了。
司儒墨茫然的站在原地,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站在后面的月璃早就笑得弯下了腰,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很有风度的没出声。
唐水烟越走越快,低着头也不看前面,心中还想着刚才司儒墨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笨死了,一点都不解风情。有这么直接问的吗?有吗有吗?谁要爱上他啊,笨死了!
横冲直撞的结果就是走到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当周围的人群渐渐的稀少,唐水烟才赫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闹市,独自一人站在幽深的巷子里。
唐水烟连忙往回走,却发现宽阔的街道上满是摩肩擦踵的人群,她根本就找不到月璃和司儒墨的影子。
心里有些急,有点慌,唐水烟拨开人群,艰难的寻找着。不其然的,撞进了一个宽广熟悉的胸膛,还带着冬菊雅致的清香。抬起头,就看到了司儒墨那张俊脸,狭长的凤眼满是笑意,他有些局促的向后退了半步,在唐水烟诧异的眼神中,递出了一直攥在手里的一束菊花。
“这……这是本王方才见着开的漂亮,就采了一些,送给你。”动作僵硬的递过去,司儒墨将头撇到一边,死活不敢正视此时唐水烟的双眼。耳根可疑的发红,那红晕甚至慢慢爬上了面颊。
唐水烟睁大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马上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哭笑不得的接过了司儒墨手里的花,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无力。
“王爷的心意妾甚为欣喜,只是这菊花……”唐水烟哑然的看着手里绽放的美丽的冬菊,好看是好看,但这适合拿来送人吗?
“怎么,烟儿不喜欢菊花?”司儒墨有些紧张,难道还是攀折梅花比较好吗?
“也不是不喜欢……”唐水烟有些为难,要不要直接点破呢?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免得这人下次再送她一次,那可受不起,“只是这菊花一般是不会用来送人的,寓意不好。”
“……,本王就是看这花开的漂亮。”司儒墨有些懊恼,他当时也没想太多,这种事儿从来都是礼官负责的,他还真是没在意过。而且不是说,菊花品格高洁吗?怎么就寓意不好了?
唐水烟笑了笑,将那束花捧在怀里,一只手自然的挽上了司儒墨的臂膀。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八王在生活方面简直就是个呆子呢?
想着,看着手中的冬菊,唐水烟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看到唐水烟没生气,司儒墨也暗自松了口气,心底还盘算着女子果然是收到花会开心,再等等春天了,他一定要多寻一些盛开的花送给她。
月璃坐在屋顶上,看着逐渐被人流淹没的两个人,难得的善心大发没有去打扰。他此刻笑得肚子都要痛了,这八王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有趣,弄得他现在都不想回无名城了,只想在这里看戏看到够本。
自从那一日司儒墨献菊花博得美人一笑之后,几乎是每一天,他都要变着法子的给唐水烟送去各种盛开的鲜花——除了菊花。就连皇后都不禁感叹,这御花园里的花,怕是要给老八折个干净了。
月璃在那里老实了几天,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想看好戏的心,在一个铅云蔽日的午后,摸进了司儒墨的书房。
“月公子。”司儒墨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一派悠闲站在自己桌案前面的月璃。
“八王爷。”月璃咧唇一笑,一排白牙亮闪闪的,“本公子今日来,是有事要相告的。本来师妹不让我说,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不知道月公子所说何事?”司儒墨皱眉,心底隐隐有了一些不安。
“自然是关于我师妹身上的毒……”月璃两手撑在了桌案上,身子前倾,如瀑的墨发瞬间滑落,一双桃花眼闪着妖媚的光,一动不动的直直看进了司儒墨的心底。
没人知道月璃到底都和司儒墨说了些什么,或者说,他说了多少,只是当唐水烟听到消息的时候,司儒墨已经不在府中了。
“你说王爷出去了?”唐水烟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有些惊讶。
“刚才管家来说的,应该没错。”石榴点了点头,也是满脸的疑惑。王爷向来都是在府中与小姐一同用膳的,即便是有事儿,也会提前让人来知会一声,这次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算了,我们先吃吧。”摆了摆手,唐水烟拿起了桌上的银箸,一个人默默地吃了起来。
这时,京城北街。
司儒墨坐在酒楼中,四周喧嚣的热闹仿佛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的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有些已经空了,有些还瞒着。他也没有点下酒的小菜,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一口接着一口几乎都不喘气的拼命往里灌。
脑子里还是之前书房里月璃说的那一切,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想要疼爱唐水烟,想要将她捧在掌心,可是在她命悬一线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竟然离开了他,去了南方。
心中是浓浓的懊悔,迟来的伤痛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撕扯成了碎片,就像是春风中的棉絮,细细碎碎的却铺天漫地。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水烟,怎么面对那个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女子,所以,他落荒而逃,甚至连去说一声的勇气都没有,灰溜溜的逃出了八王府。
也不知道司儒墨在那里坐了多久,喝了多少,直到酒楼里的客人一个个逐渐离去,人去楼空之时,小二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旁,说道:“爷,小店要打烊了。您看……”
“嗯……?”司儒墨侧过趴在桌子上的头,醉眼朦胧的盯着店小二看了很久,这才迷迷糊糊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的就拍在了桌上,“钱……在这儿了,你、收好。”
站起身,想往前走一步,却觉得天旋地转的,司儒墨差点就摔在了地上。好在一旁的店小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这才免遭皮肉之苦。
“你……放手。本王自己……会走。”推开了店小二搀扶的手,司儒墨跌跌撞撞的,一只手还拎着没喝完的酒壶,就那么一步三晃的离开了酒楼。
浅灰色的云层厚重的像是要直接砸下来一般,凌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面颊,吹散了些酒气,也让司儒墨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下。
他现在不想回八王府,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账,不是个东西,竟然在他的王妃那么需要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去了战场,他怎么还有脸面回去?
深吸了一口气,司儒墨举起手中的酒壶,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烈酒迎面倒下,有些洒了出来落在他的衣襟上,变成了点点的酒花。
刚才一瞬间清明的意识又再次的被烈酒灌得朦胧,司儒墨自己也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什么地方,此刻四周已经连一丁点儿的火光也瞧不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温度越来越低,逐渐有了潮湿的气息,寒风刮过皮肤就像是要生生划开一样的疼,他再也没了力气,靠着墙角滑落到地上,颓唐的坐着。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花,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司儒墨用力眨了眨眼,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当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世界终于逐渐变得狭长细小,被黑暗吞没。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双粉蓝色的绣花鞋,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样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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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多更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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