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坪场出来,迎面撞上了过来寻她的沈玄。
“急匆匆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江酒边走边道:“海薇不见了,其实我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所行动,所以离开医疗基地的时候还想着嘱咐管家看着她,
可婷婷突然冒出来,我一着急,忘了这事儿,如今海薇失踪,应该是离开海城去了曼彻斯特。”
沈玄听完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翻找助理的号码,一边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我派人去查她的下落,应该没那么快离开海城的。”
江酒猛地顿住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垂头看向掌心握着的手机,然后拨通了江随意的号码。
通话连接成功后,她率先开口问:“扬扬现在有没有跟你在一块儿?”
“在啊,我们都在分部,你要见他么,我这就带他去坪场。”
“不用了,跟你在一块儿就好,你们这两天就待在修罗门,别去医疗基地了。”
说完,她不等儿子开口询问,直接切断了通话。
沈玄也给助理打完了电话,踱步走上来扶住了有些虚软无力的江酒。
“她没有带走扬扬,还算有些脑子,你先让你的人去查她的行踪,我大概知道是谁在搞鬼了,以我的经验看,八成是追不回来了。”
沈玄微微眯起了双眼。
他不傻,如何不知她话语中的意思。
“你是说海二爷滞留海城是为了海薇?可他挟持海薇有什么用?威胁你?还是威胁海家主?”
江酒嗤嗤一笑,“都不是,海薇与我没什么情谊,他挟持她,从我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至于海家主那边……
海薇不过是一个弃女罢了,能对他那个一家之主构成什么威胁,再说了,海二爷如今还没掌控家族实权呢,他不会这么早得罪海家主的。”
沈玄想了想,突地恍然,“他真正想要挟的,是洛河?”
江酒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不错,看来海二爷的野心真不小,他要的,不仅仅是海因家族的家主之位,更是觊觎着暗龙的掌控权,这越发证实了我的猜测,
与陈媛勾结的就是海二爷,毕竟陈媛是暗龙上任首领苏霸天的情妇,手里握有苏霸天的势力,他跟她搞在一块,能助他吞并暗龙。”
沈玄踱步朝坪场出口走去,“我这就安排人去抓捕海二爷。”
“别。”江酒伸手拉住了他,摇头道:“抓了海二爷也没用,现在海薇应该已经在陈媛手里了,我们用海二爷威胁陈媛,陈媛不会买账的,
那个女人太现实了,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别看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一旦海二爷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抬脚就能踹了。”
沈玄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问:“那现在怎么办?什么都不做么?”
江酒轻叹了一声,悠悠道:“对,什么都不做,如今我脱不开身,所以这层窗户纸还是别捅破了,狗急了还跳墙呢,若惊动了他们,海氏姐妹都有危险。”
沈玄试着问:“要不……我先去一趟海因家族探探虚实?”
江酒想都没想直接反对,“不行,太危险了,陈媛那女人十分奸诈,玩阴的,你根本就玩不过她,再等等吧,
秦衍的腿已经开始用纤维生长因子了,等开始长肌肉,并且恢复良好之后,我再跟你一块儿去,对于陈媛,还是得我亲自出手。”
沈玄知她是担心他,所以也没再强求,“也罢,陆夜白如今不在海城,傅戎回了帝都,秦衍又是那个鬼样子,我若再离开,你身边连个挡枪的人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殷允要来海城,那家伙的炼毒术已经炉火纯青,若对你不利,后果不堪设想。”
“……”
…
暗龙总部。
主殿内。
陆夜白靠坐在沙发内,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南枭与洛河站在他对面,来了暗龙,两人对陆夜白的态度恭敬了许多,不像在外面那般随意了。
洛河颔首道:“大长老趁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拉拢势力,如今已经掌控了暗龙的特工岛,
他拥兵自立,已经决定叛出暗龙了,要不我带人杀去特工岛,将他捂死在训练基地内?”
陆夜白轻轻敲打着玻璃杯,鹰眸里的神色忽明忽暗,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难以琢磨。
南枭跟着附和道:“我赞同洛河的看法,他现在刚掌控特工岛,根基不稳,咱们直接杀过去,能将他一锅端了,虽然损失会大一些,但如今形势所逼,只能如此。”
陆夜白猛地握紧了酒杯,抬眸看着两人,轻飘飘地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你们先解决完洛殇与苏烟的事情再说吧,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南枭还想开口,被身边的洛河给拦下了。
“也行,既然首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属下便不多问了,明日会召开长老会,让洛殇与苏烟当场对质,届时希望首领能出席。”
陆夜白微敛下了眸,淡声道:“洛殇与江酒是好友,只要你们掌握了实证,我定会秉公处理,不会顾念苏烟是前任首领的女儿就网开一面。”
“多谢首领。”
两人退出去后,陆夜白伸手捞过手机,拨通了江酒的号码。
通话连接成功后,话筒里传来江酒略显郁闷的叹息声。
陆夜白不禁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么?”
“没,就是想你了,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滋味真不好受,你那边怎么样了?”
“大长老退居特工岛,拥兵自立,明天召开长老会,解决洛殇与苏烟之间的恩怨,这一桩冤案,也该有结果了。”
江酒又是一叹,“那你的返程岂不是遥遥无期了?大长老没那么容易收拾吧?”
陆夜白淡淡一笑,刚准备开口,腹腔里突然一阵血色翻卷。
他的俊脸一沉,压下了所有未出口的话,连带着吞回了喉咙里的血气。
“陆夜白,你怎么了?还在听么?”
陆夜白忍了忍,但腹腔里那股铁腥味越来越重,已然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