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夹了一块狗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品尝,她叫陆秀荷赶快动手,一起来享受美这味佳肴。
陆秀荷说:“艾姐,光是我们两个女人在一起,总不能丢了我们女人的志舍,既然艾姐觉得这桌子上尽是些佳肴,有佳肴无美酒,岂不让我们感到寒酸。所以我们总不能只吃佳肴不饮美酒。今天,我们姐妹俩不喝一点儿有些说不过去,因为我们是女人,太烈了的酒不能喝,可是太软了的酒喝起也没有啥意思,干脆,我们来个总量控制,提一瓶金奖五粮液来,我们姊妹俩一人一半,硬端算了。”
艾蕾说:“秀荷,听你这口气简直把我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说我俩都是女人吗?我觉得,按照传统的观念,喝酒好像是男人的事啊,女人对饮,虽然看起来是一道风景,但很多人的眼中恐怕还是不合时宜的。你却非要反其道而行之,看来你还是一个反传统反潮流的巾帼英雄,不但要喝酒,而且还要来一瓶五粮液,五粮液不是烈酒吗?万一失态了怎么办?我看干脆不喝酒行不行?”
陆秀荷说:“艾姐,谁说女人不能喝酒?那只不过是女人社会地位不高的时代里,男人们欺负女人的借口。原始公社的妇好、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哪一个不是喝酒的好角色?卓文君当垆卖酒,可以把司马相如灌得酩酊大醉,就连柔弱才女李清照也觉得‘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女人不能喝酒是指那些受丈夫欺压的小女人啊!你说是不是,艾姐?”
“你真是个才女呀!我算是服了你了,我一句玩笑话,竟然引起你拉古人来压我。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不喝硬时不行。借古压今,我说不过你,但我晓得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嘛。女人喝酒还不是被人当成异类。”艾莉说。
“那也不一定。最近我看到有个叫柳木子的名人,他在网上写了一段话谈一个女人的一生。其中那些有感于女人与酒的语句,真的让我感动。他说:她在酒色里不断练习善良的本能,视野的信封上,内心的筵席正摆放着生死——两座威严的铜铡与石狮有多少岁月的马匹曾从她卑微的身躯上踏过。她洗心革面。要用天空的酒盏盛下这如水的一生。品质纯良她必须安静下来,将五千年的服饰一一整理入库;将五千年的美酒盛在盏中,然后尽情饮下;将爱情的图案,飞龙走凤绣在门户洞开的城楼与额头风中的美人,流泪的音符牢牢地栓住游离的乡音。红尘中最美的女人啊,你曾是多少英雄拼死冲锋的号角家园破碎,山河含悲。后庭花里沉醉的芳心,你将多年的积蓄怒沉海河,让自己死于一场颜色的混战有多少妖娆的女子,在异乡的寒梦吹奏起凄凉的弦乐。一支羌笛。一壶浊酒,将落花以流水的节拍,葬于天涯。这些话就是说的女性和酒的情怀,女人和酒的爱恨情仇,这些女性当然包括现代女性,这够不够浪漫?艾姐,我们还有理由不喝吗?”
艾蕾:“这里有还不充分,好像柳木子也没说女人一定要和男人一样喝酒。
陆秀荷道:“没关系,这还没完,那个柳木子接着写道:余音袅袅,海角里复活的精卫,衔着来世的桃花继续填海。她脱下乳罩,虔诚地放逐,鱼尾金灿在海浪的柔波里安静地摇摆。她要去一个遥远的国度,与伟人们一起放牧,与伟人一起畅饮烈酒,过河小卒披挂着阳光的盔甲。越过中世纪的风车,她正率领着神曲和基督的天兵,讨伐三界权威。这冰冷的贞节牌坊下尸骨累累不要穿红戴绿,在轻薄的纸面上写下‘女’字经文。九饮后九歌,九歌后九哭,九苦后九饮,九饮后请用拳头和鞭子,还有那美酒,让小姐们继续着她们的荣耀吧,她从一出生起,就躺倒在地。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浊世里的大丈夫铁质的脊梁可断不可辱,她却选择坚强地活着,只要有酒!”
“够味吧,艾姐?有不喝酒的理由吗?”陆秀荷余兴未尽,她接着说:“艾姐,我再给您讲个故事:近日,有大明星参加了某着名台《昨夜星光灿烂》的录制,见到同门师姐,也是着名的女主持人,她与师姐交谈甚欢,节目中还畅饮了几杯,以致下了节目这个明星还感觉有点飘飘的,她笑说,节目做到这么轻松自在还是头一回。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见到整容之后的明星师妹,主持人忍不住和她探讨起来,师妹也毫无保留的和她分享起自己的整容心得。但是师妹表示,外表只是提升自信的一种方式,唱歌舞蹈才是自己最为自豪的。说到舞蹈就情不自禁的师妹还带领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全场大合跳,现场一度像是在大联欢的气氛里。节目中师妹和主持人还尝试了不同的花式调酒,由于调酒师说这类酒是要一饮而尽才能品尝到极致的,师妹和主持人干脆举杯对饮,谁知事后才知道这酒是70度的酒调兑而成的,以致下了节目那个师妹还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她笑说,节目做到这么轻松自在还是头一回。这一期的《昨夜星光灿烂》还有故事要讲,不信您就看一看。”
艾蕾说:“你真不愧小人精、松山才女的称号。我高兴,再也不推脱了。五粮液酒五粮液,我们姐妹俩也来灿烂一回吧!”
陆秀荷说:“这还差不多。”
她叫店老板拿一瓶金奖五粮液来,再拿两个大杯子。店老板把酒和杯子拿进来,用剪刀剪开包装的封口,边剪边说:“陆书记,这是真开的哟,我表哥在五粮液酒厂销售公司当中层干部,春节期间他们发了几件,回来给我舅舅百年,顺便送了一件给我,我一直没舍得喝,现在还剩了两三瓶。”
陆秀荷说:“沾光了沾光了。你快点打开,该怎么算你就怎么算,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店老板把瓶子里的酒二一添作五。往两个大杯子里各倒了一半。口里说道:“两位请慢用。”然后自己就出去了。
陆秀荷站起来,举起酒杯说:“艾姐。今天这一大杯酒,我是专门敬你当姐的,我们用几次来喝完,首先。我要说的是,我陆秀荷这一辈子遇见了艾姐,是我的福气,没有你的引荐,没有何书记的提携,我陆秀荷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办事员,今天。我陆秀荷当领导了,有了发达的这一天,这一切的一切,功劳都应该记在你们身上。我陆秀荷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夫妇的。我当着您的免表个态,请您相信,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学生,你们的小妹妹,我愿意永远充当你们的马前卒,艾姐,我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发自内心的。”陆秀荷说话有些哽咽,眼圈有些发红,差点儿没有掉出眼泪。
艾蕾觉得陆秀荷动了真情,慌忙举起杯子,使劲喝了一口。不知是受了陆秀荷的传染呢还是怎么的,她眼睛也有点儿湿润。
停了一会儿,艾蕾说:“秀荷,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能够肩挑重任,是因为你挑得起,你有能力和担当,老话说发光的不一定是金子,但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换个环境,即使你不在松山,哪怕你在柏山、杉山、梅山,你终究是一个有出息的人,因为你本身就是一块美玉,是美玉就可雕可琢,然后大放光彩。内因才是变化的依据,如果你本身是一块朽木,我和伟力也是无法帮你的。”
“艾姐,话不能这样说,尽管我也能够做点儿事,但是在现今的松山,比我陆秀荷能力强的人多如牛毛,可以说是俯拾皆是,可是他们没有我运气好,说白了他们没有机会认识艾姐您和何书记。”陆秀荷十分真诚地说。
“不要这样说了,秀荷,你我情如姊妹,相互帮忖也是情理中事,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说类似的话了。来来来,我们喝酒,感谢你今天带我到这里来,我敬你一口。”过多的感谢、客气话,也会使人不舒服,艾蕾想转移话题:“今后我们姊妹俩在一起,不谈感不感谢的话,少谈工作,多拉拉家常,摆一摆老父老母老公儿子儿媳妇或者孙子的事,成龙不是唱的‘家是一小国,国是千万家‘吗,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人类社会中,家太重要了,有家就有国,有国才有家,你现在当县委书记、县长,管了十多二十万个家庭,如果这十多二十万个家庭都兴旺了,你这个松山县自然就兴旺了,反之如果个个家庭或者相当一部分庭萎靡不振,穷困潦倒,那你这个当书记县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你看,我扯远了。”
“没扯远,艾姐,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您妹妹是个人,人是高等动物,和蛇虫蚂蚁有区别,因为高等动物是懂得感恩的动物。”陆秀荷笑了笑说。
两个漂亮的女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酒杯已经见底了,桌上的美食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陆秀荷征求艾蕾的意见:“艾姐,再来一瓶如何?”
“不行,你这个当县大老爷的不能说话不算数,一开始就说了总量控制总量控制,现在不能变卦,如果再喝就是变卦了,上纲上线的话是你这个当主要领导的朝令夕改,定好了的规矩要坚持,不坚持就失控了,千万不能失控啊,失控了问题就大了哦!”艾蕾说话时有点儿兴奋。
“再来半斤装的,行吗,艾姐?”陆秀荷问。
“一斤是失控,半斤也是失控,一两也是失控,一两一钱都不要再喝了。我们姊妹俩喝个高兴就行,喝多了是要伤身体的。我们坐一会儿,好好的聊聊天,喝点茶,好吗?”艾蕾态度很坚决。
其实,陆秀荷自己也觉得喝得差不多了,听艾雷这么说,也不再坚持。
店老板重新泡上松山雀舌,顺便收了餐具。
艾蕾问陆秀荷:“听伟力说,你在松山县第一把火烧得好,把个久废的何家祠堂搞成了省级文物,在省内外都把名声扬出去了,你是哪来的这份灵感?”
“艾姐。我这点儿墨水水儿,您是知道的,我一个学政教的,哪有这方面的素材。何书记知道。这份功劳主要应该记在王鹤立王副县长头上。”
“那个王鹤立真的这么有本事吗?”艾蕾好奇地问。
“确实,一个名牌大学的文学硕士。我可以用几句话来形容他:知识渊博、专业能力强、做事有原则、处事讲策略、办事有方法。这次破格提为副县长,可以说是在温书记的亲自关照之下确定的。当了副县长之后,已经发挥出了他的领导才干。”陆秀荷一口气对王鹤立做出了评价。
“照你这么说,他还真是个人才。你有个好帮手了。”艾蕾说。
“确实不错,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才,我觉得在松山县做点事儿,是不是水浅了点儿,他完全能够在更深更大的江湖里去挥洒。”陆秀荷说。
“我还是刚才说那句话,只要是真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比如说你,如果不到县里来,继续呆在市委宣传部,说不定这次同样上去了。市委宣传部的人选至今还没有确定下来,伟力正为此头痛。”艾蕾把音量调到最小,凑近陆秀荷耳边说。
“如果何书记为这个人选为难的话,芙蓉倒真有个想法,不如——”她把嘴对准艾里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说:“市委宣传部的小林副部长为人缺乏刚气,但是如果主管一个县的文化宣传工作还是绰绰有余,而王鹤立当市委宣传部长确实是个理想的人选,能不能给何书记提个建议,把他两个——”陆秀荷做了一个交换的手势。
艾蕾拍了拍陆秀荷的肩膀:“人家戴大年说你是个人精,这话不假,只有你才会想出这样的点子,我们共同来试试吧。”
二人相视一笑,艾蕾说:“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此结束吧,以后机会多的是。”说着拉了拉陆秀荷的手:“走吧,秀荷。”
陆秀荷正要叫店老板结账,但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艾蕾说:“别忙,艾姐,我还忘记了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艾蕾听陆秀荷说要送东西,她推开陆秀荷的手,急忙要去开门。陆秀荷赶在她的前面,背靠在门上拦住艾蕾说:“别忙别忙,艾姐,你一定要坐下来听我说,我刚才只顾喝酒,把该说的话搞忘记了。”
艾蕾拗不过,只好按照陆秀荷的意思回到了饭桌旁边坐下。陆秀荷说:“听说小伟要回国发展,而且要结婚了,肯定要用很多钱,我这个当姨的,手头即使拿不出好多,表示一下心意总是应该的嘛,这里有张银行卡,密码也在里面,你千万帮我替小军收下,这盒子里是一对情侣戒指,钻石的,是我给小伟和未来侄媳妇的结婚礼物,你如果推辞了,您妹妹我就再也无脸见人了。”
艾蕾说:“万万不可,我知道你储蓄不多,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开支很大,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陆秀荷从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在艾蕾的挎包里面,态度坚决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比在宣传部的时候日子好过多了,其他的话您不用多说,你如果拒绝我,就是看不起我陆秀荷,我今后就无法再给你打电话约您出来玩了。”说完,不由艾蕾分说,拉起她就跑出了雅室门,艾蕾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见陆秀荷对店老板说:“老板,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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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荷从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在艾蕾的挎包里面,态度坚决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比在宣传部的时候日子好过多了,其他的话您不用多说,你如果拒绝我,就是看不起我陆秀荷,我今后就无法再给你打电话约您出来玩了。”说完,不由艾蕾分说,拉起她就跑出了雅室门,艾蕾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见陆秀荷对店老板说:“老板,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