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的随从早早的吃好的晚饭,做第二日出发前的准备。江楚阳拽着曾青瑜穿行在大街小巷中,像一对刚刚成婚的男女那样手牵着手。
“怎么想起出来逛街?”曾青瑜已经换下一身锦缎华服,身上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精致的小脸也加了修饰,变得极其普通。来古代之前她并不会易容,如今跟着踏雪和飞霜学了些,加上现代的化妆术,不需要用人皮面具也可以将自己立马改头换面。
江楚阳侧身,看着身旁这张陌生的脸,轻缓的笑着,他的小猫真是学什么都快的天才。就连自己这张脸也是他的杰作。咋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走卒带着妻子来这里闲溜达。
“晚饭吃的太多,消化食。瑜儿不喜欢?”早知道不喜欢他就带着小猫干些有意义的事情,例如碰碰她柔软的小嘴儿,或者,嗯,还可以更加大胆一些。江楚阳继续自己的想象。
那一脸邪邪的模样,即使不用说曾青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轻轻按上他精壮的腰,江楚阳顿时全身僵直,他的小猫难得主动,难道是要?下一秒,痛感传来,只觉得被自家小猫摸到的部位疼的实实成成的。低头看去,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使劲儿的和自己这腰上的肉作战。
“哦!疼疼疼,瑜儿,放手,放手,你要谋杀亲夫哇!”江楚阳虚张声势的大叫。曾青瑜松开酸疼的手,使劲儿的甩了甩,娇嗔的看着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青瑜高深莫测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江楚阳一副看怪物的样子,“瑜儿,知道为夫在想什么?”
“就你那副色迷迷的鬼样子,难道还能想到什么清雅高洁的事?”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曾青瑜加快脚步朝一个河灯摊子走去。那个摊子正巧是那日河灯节她买河灯的那家。老板还是那位,只是摊子前没了那日的热闹,生意比较惨淡。
“老板,这只河灯我要了。”曾青瑜指着一只并蒂莲造型的河灯对老板说道。
听见有人要买河灯,无精打采的老板抬起头,笑脸相迎。看着曾青瑜指着的那只河灯,赞叹的笑了,“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是我这摊子上的精品,也是今年河灯节上小老儿为有情人预留的,每年河灯节过后,若是有人还来我这里买河灯,我都会分文不取的相送。”说完,伸手将那只高挂着的河灯取下来递给曾青瑜。
“老伯,谢谢您。”曾青瑜接过河灯朝摊主道谢。江楚阳随后而至,还是将一锭银子悄悄放进老人的口袋。瞄见他的动作,曾青瑜的嘴角不经意勾起温柔的暖意,抬头看着他,“咱们走吧。”
“好。”江楚阳宠溺的看着她,牵起一侧的小手,融入夜色之中。
城外的玉河边上,曾青瑜和江楚阳比肩而立。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并蒂莲河灯,曾青瑜神情悠远。
“那日河灯节我在这河上放河灯,希望你很快就来。今日我在这河上放河灯,希望我们如并蒂莲花一般生生不离不弃。”曾青瑜神情庄严。江楚阳收起平日的乖张,一手执起她的,放在心脏之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永不弃。”曾青瑜淡淡的点头,弯身将河灯放进河水中,身子靠近江楚阳的怀中,两人一时无语看着河灯顺水而去。明天阳关城出不出的去与这夜色无关。明天还只是明天。
第二日,天没亮,南齐的众人纷纷上马的上马,蹬车的蹬车,浩浩荡荡朝着城门进发。
曾青瑜坐在车里,由于天还没亮,温度较低,身上还披着厚实的狐裘披风。这西北的天气早晚温差大,来了这么多天,曾青瑜算是领教够了。
“小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踏雪将茶水递给她,又从食盒中取出一些匹配的小点心放在盘子里。
“怎么会有这些?”好奇的看着让人胃口大开的点心,早起带来的那些浊气一扫而光。
“是王爷让准备的。西楚的小吃。王爷昨儿就吩咐惊雷去买的。说是早上给小姐垫胃的。”飞霜竹筒倒豆子,把江楚阳表扬个彻底。也赞叹小姐的好命,竟然被王爷捧在手心儿里。这下已故的夫人可以放心了。踏雪和飞霜互看了一眼,心中满是宽慰。
拿起一块精致的油酥点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曾青瑜心情好极了。
“你们也吃一点,我一个人吃不了。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很是罪过的。”在曾青瑜眼光的注视下,两个丫头不自在的拿起糕点吃起来。
马车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应行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一看是南齐的使团要出城,马上恭敬的开了门。
眼看着马车就要通过,后面一阵马蹄轰雷鸣响,回首,康王带着一队人马已经赶过来。
“来人,关城门!”康王手里捧着一卷明黄的织物,显然是一道圣旨。
“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齐维仁口气生冷,对西楚的这一举动极其不喜。一旁的齐维轩和江楚阳也面色不善。
“皇上驾崩,传位于七皇子,各位还是参加完新皇的登基大典再回南齐不迟。”高举圣旨,眼光扫过使团中的一辆马车,心中冷笑。曾青瑜这次休想走出西楚。先皇的那四十板子差点要了他宝贝女儿的命,如今自己得势,怎么可能会轻饶她。
“若我不留下呢?”齐维仁冷冷的笑开了。看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幸好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就休怪我西楚不以礼相待。”说着抬手,后面的军队已经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南齐使团见状,护卫们也都亮剑出来。
眼看着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忽然,“住手!”一对人马由城内赶过来。
来人银甲银枪,目朗俊逸。
“项君翊,你要造反么?”康王看项君翊的架势不像是来帮忙拦着人的,倒像是给他们开道的,心里气氛的很。
“放他们走!”项君翊面色冷硬,煞气甚重。
“项君翊!”
“父王救我!”一个士兵押着项婠婠出来。雪亮刀子正架在她娇嫩的脖子上。只要康王一个不听命令,那美丽的脖子就会血流如注。
“放了婠婠!”康王看的着急,又想拽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放他们离开!”项君翊仍然还是那句话。
思前想去,康王一咬牙,“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