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阁,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杀手组织,一向只做两种生意,买卖情报与夺人性命,听说组织庞大到在几国之中都有涉及。(?〈<小[〈说[(<网〔 w〉w]w?.]8)1〉zw.这么一个危险组织放在国内等同一个隐形炸弹似的,各国高层胆战心惊之下自然是动了心思的。
这些年经过了各国高层刻意的打压,再加上雇佣的价格越来越高。桃源阁也就只做做买卖情报的工作。可雇佣杀手的这一条已经被人遗忘到了脑后。
三年前,自己才刚刚穿到这具身体之中,摸不清楚情况,若不是有秋烜在自己的身侧护着,怕早就被桃源阁夺了这条性命去。哪里还能存活到现在?
物华想到这里,眸色一深。因为身份的缘故,自己身价不低,能买的起自己性命的人不多。只是除了刚开始那一年,桃源阁前来骚扰过自己几次,被秋烜打走了后。便安分了两年。
现在既然桃源阁那方尚未传来消息,那这次便是那幕后之人自己动的手了?果然,两年时间了,他们果然熬不住了。
若是那幕后之人再次雇佣桃源阁的杀手,那么她费了那么多心思,便可收网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再花钱消灾,而是选择自己亲自动手。
是不惧她顺藤摸瓜?还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
倒是有意思。
马车之中,秦相笙的欲言又止物华并非没有瞧出来。她轻轻掩唇打了个哈欠,眼中升起晕晕雾气,再加上车中昏暗,她的眼中含着的情绪让人瞧不真切。“秦兄,有话便直说罢。”
秦相笙或许就是在等物华这句话。“物华,花满楼之中的刺杀,你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呵呵。”物华不由笑出声来,秦相笙却颇感奇怪,仔细揣摩了片刻,仍旧不晓得物华到底是在笑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答。“我好歹是个朝廷命官,若是被人查出胆敢行刺杀之事的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你觉得那人的日子会好过么?”
又听她问。“若是你,你会笨到如此地步?”
秦相笙被她的话噎住,灿灿的笑了笑,只见物华的脸庞隐在灯火之下,恍恍惚惚间,他竟是瞧见她不住冷笑。再一晃神,又好似他出现了幻觉。
“那么,物华,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好?上报给京府衙门处置?”
物华直接将球踢了回来。“秦兄觉得如何是好?”
秦相笙思索了片刻,先前他与小三间虽然是开玩笑,到细细想来也不是不可。“虽不清楚是何人对你动手,但总归是要防范于未然,不如我让小三先跟着你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物华横扫一眼,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相笙惊觉。
“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伯母会有异义。”
听到物华提起这个,秦相笙面露尴尬。
最近他们之间的传闻越演越烈,有不可遏制的趋向,虽说他不甚在意,可他娘就显得格外急躁了。若是他将小三送至物华身边,他娘还不知要闹腾成什么样子呢。
秦相笙将她送到右相府门口,本是好意。不管物华如何催促,他都执意要站在门口目送她进去。只好在秦相笙的注视下,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了。
如今夜色已深,已是亥时。右相府内却灯火通明,物华穿过前厅。
只是让物华愕然的是,霖叔竟是站在了厅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瞧见了物华的身影,霖叔顿时迎了上来。炯炯的目光落在了物华的身上。“恭候公子多时了,大人与夫人正在书房等公子。请!”
是有什么事情么?物华心中揣测着,这大半夜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值得这般大动干戈,让一向诸事不闻的母亲与父亲一同等待自己。“霖叔,府内若有事,为何不派人去给我报个信,让我早些回来。”物华思忖了片刻,略做试探。
霖叔微微一笑,“公子待会便知了。”知晓怕是问不出什么,物华便也懒得再问了。
房间内灯火通明,物华拐进房内,掀起半遮半掩着的纱幔。眼前的一幕让物华有些微愣,右相大人披着一件衣服,背着手,站在一副山水画面前,他仰着头似乎正在仔细鉴赏着那副水墨画。而依文夫人则静静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许久不曾动弹过了,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目光顿时睁开来。
物华的目光从母亲父亲的身上收回来,只见一个身着深兰色织锦长裙裙裾之上盘旋着朵朵洁白银梅,外罩了件淡蓝秀芝棉衣,背脊挺的笔直微垂着脑袋,侧面轮廓线十分精致的女子跪在依文夫人的脚下一动不动。
云书怎么在这?
右相也未曾回过头。“物华,你来了?”他的声音浑厚低沉,与他身上散出的气质一般让人心悦诚服。或许这就是常年处于上位者的气质。物华有一瞬间的晃神。
“是,父亲。”物华一掀衣袍,与云书一同跪倒在依文夫人身前。她的跪姿很是巧妙,隐隐有着将云书挡在身后的意思。“咳咳咳…..不知父亲母亲是有何事耽搁到今还未休息?”她不问云书为何在这,却将云书隐隐挡在了身后,意思表明的再是清楚不过了。
右相大人转过身来,他目光凌厉严峻,倒是与物华的长相有几分的相似。他与物华对视了片刻。“这件事情,还是让她自己说罢。”他下巴一抬,示意边上的云书可以开口了。
依文夫人身子却是动了动,“物华,你身子尚未大好,不必跪了起身吧。”
物华摇头笑了笑,耳边传来云书说出来的话,一时尚且不能理解。猛地回过头,灼灼的盯着云书。“你说什么。”
云书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公子,奴婢已经有了两个月余的身孕。”
“咳咳…..身孕?”云书毫不退让的与物华对视着,物华在心中低叹一声,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也无法再更改些什么。她略作沉吟,向前挪动了一些。“只是物华认为,这并非是坏事一件。父亲应当听闻了近些日子里,京都内流传的流言了罢?”
见房中也没有其余人存在,物华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向前挪动了几步,低声道。“孩儿没想到自己与秦兄待在一起,竟不知为何会传出此等荒唐之事。”
“本以为传闻不过几日后便会消退了去,可最近一些时日,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招摇一般,将孩儿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物华眉头微动,意有所指。“将孩儿当枪使,只为了转移一下百姓们的注意力。”
右相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些年,哪能不知道物华这话是何意,他眉头微动。心中明白此次流言四起,怕还真是存了几分推波助澜的味道。所以他并未打断物华的话,只是沉默着听物华说下去。
只是依文夫人眼皮一抬,目光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书一眼。“听你如此说来,便是你受益于她,叫她如此做得了?”她眉头一蹙。“那她作何不辩解?”
“我与相爷也不是无法变通之人。”若是云书早早将此一说,那便没有现下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物华摇了摇头,缓声解释。
“父亲母亲应当知晓,孩儿与旁人不同,第一无法娶妻,第二又与秦兄乃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若要辟谣,怕是不易。”物华无奈的瞧了身侧的云书一眼。“上次我因为此事苦恼,在房内惦念了几句,想来云书就是因此上了心。”
有些话,由物华自己说是一回事,若由云书说出来,那不是直接告诉依文夫人她们,自己知晓这相府内最大的秘密么?毕竟事关重大,若是没有物华作保,云书这条性命右相会不会留下还是个问题。云书是个聪慧的,自然知晓该如何明哲保身。
物华知晓此中的关节,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她话语一顿。“云书对我忠心不二,想来是怕我阻拦于她,所以此次才不惜伤害自己身体,擅做主张的做下此番动作。”
“恩?”右相听到此并不意外,想来心里也是有数。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目在物华的身上流连了片刻,瞧出物华一心护着云书,没有退步的意思,便摆了摆手,松了口。
“你房内的人,你自己领回去处置吧。”右相大人说完这句之后,便闭上了双目,不再说什么。
“是,多谢父亲。”物华心底松了一口气,跟依文夫人告辞后,将不知道跪了多久的云书搀扶起来,匆匆离开。
等到物华他们的身影走后,依文夫人也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右相大人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右相大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瞧着依文夫人的背影出神,许久许久之后,只听见书房内隐隐传出一声低叹。没有人瞧见,静守于门外的霖叔那刻的神色十分复杂。
走出没几步,依文夫人身边侍候着的绿柳便匆匆赶到了物华身侧,笑眯眯的道。“恭喜公子。”她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夫人说,云书姐姐现下有了身孕,自是不能照顾公子了,说改明儿给公子房内多添几个丫鬟打打下手。”
“省的云书姐姐劳累。”
物华只是微微点头,“替我谢过母亲。”其实传话只是其次,依文夫人派绿柳前来,只是给她打个招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