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怕是这人在诈自己,所以陈将军不过在片刻的愣神之间,选择了按兵不动。zw.
那人眼见陈将军还一动不动的装死。
话语不由的急促了一些。“将军,我知晓你醒着,快走,没时间了。”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陈将军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但是这人明显是看出自己并未睡,所以他也就懒得再装下去,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陈将军本该大声叫嚷的,可是他并未曾,学着那人,陈将军压低了一点声音。“你是什么人?”
“怎么进来的?”
觉陈将军爬起身没有叫嚷,那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那人却好似很急,不自觉的低声跨前了一步。“将军,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您应该快些离开这里。”
“凭什么?”陈将军在知晓罗副官失踪了之后,心中便隐隐有种不安,现在听闻这人这话,心头的不安越浓重了几分。
“谁允许你擅闯军帐的?”只是陈将军心中虽有疑惑,但是面上未曾表露出来,他眉头微微一皱,厉声喝问。
“将军。”那人眼见陈将军竟是还在原地不住的喝问,声音之中略感无奈之色。“快走,要不然等到他们来了,就不好办了。”
不过那人也清楚,若是自己不跟陈将军交代清楚,陈将军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所以那人咬了咬牙,语极快的说道。“今日清晨我看见罗副官的尸了。”
“就是邓副官身侧的那个哑巴侍卫动的手。”
这句话听在陈将军的耳中无疑于平地炸雷,陈将军瞪大双目,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先前说什么?”
“将军,就在你带队离开后的不久,邓副将就不知道从哪里笼络来了一群士兵,身上流里流气的,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士兵。”那人顿了顿,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子。
将一块铜牌摸了出来。
陈将军在听到那人解释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信了几分,现在眼见那人并不靠近,只是从怀中摸了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陈将军摸在手中流连了片刻,摸在手中,明显能够感觉到那铜牌上的几个字。
正是罗副官的铜牌。
就在陈将军晃神的时刻,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离陈将军不远的地方。
等到陈将军觉得这个距离很是危险的时刻,那人飞快的从腰身间抽出了一柄匕,飞快的就朝着陈将军的面门扎去。
陈将军心叫一声不好,虽说他的反应已经算是快了。
但是若是被那人扎了下去,那他的一只眼睛定然是不保的。
“噗嗤”利器切入肌肤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帐篷之中,显得很是清晰。
猩红的血液喷晒在陈将军的脸上,陈将军的目光微微一凝。
匕落在床铺上,那人抽搐了两下,终于缓缓的倒了下去。
帐篷内昏暗,所以陈将军看不清楚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是谁,陈将军只能眯着眼妄图仔细辨认一下面前的人。
“将军,走吧。”男子的声音平静无波,气息绵长沉稳。
莫名给了陈将军一点安全感,陈将军眯了眯眼。“我们是不是见过?”
后来的那人却没有回答陈将军的问题,将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尸体捞了上来,放在了床铺上,又四处找了找,准确无碍的找到了陈将军的衣裳。
给尸体好好装扮了一会,这才回头看了陈将军一眼。“先前那人说的都是实话。”
“待会再解释。”
眼前这人明显跟要杀自己的人不是一拨,所以说陈将军都未曾思索什么,直接就跟着那人走了。
那人离去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木柴,点上火,直接向着那营帐之中投了过去。
他住了大半晚的营帐,不过一点火光而已,居然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一般,顷刻之间便被火焰吞没大半。
“来人啊,快来人啊!着火了!”
“将军还在里面啊!”
“快提水来!”
“快救人!”
“救命啊!”
“救人!救人!”
像是提前演练好的一般,本该在营帐周围巡逻的士兵,出来前陈将军一个都没有见到,要不然先前他们怎么大摇大摆的从营帐之中出来?现在就一窝蜂的围在着火的营帐边上,惺惺作态。
看见如此场景,陈将军哪里还能不明白今夜之事,到底是如何?
能够支配他周围巡逻士兵的,能够不动声色的在他营帐周围埋下火药的,只有邓副官。
陈将军只感觉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走。”就在陈将军咬牙切齿的时候,那人伸手拉了拉陈将军的衣袖,低声道,“快走。”
陈将军下意识的跟在这人的身后。
那人像是十分的熟悉这里的地形,趁着场景还十分混乱的时刻,那人带着陈将军躲进了一个草垛之中。
映照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火光,陈将军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接着灯火,陈将军不住打量这个救自己一命的男人。
男人的侧脸轮廓英俊硬朗,本该是温润的五官,此刻却有着不同于少年郎的成熟。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将军的目光,男人转过了脸。
陈将军这才觉他的另外半张脸上有着一道深深不可磨灭的伤口,像是刀痕,直接将这张容貌给破坏了个完全。
这张这么有特色的脸,就算是陈将军的记性再不好,此刻也记了起来。“是你。”
看到男人皱了皱眉头,陈将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不停地在脑中思索着这个人的名字。
这人他记得是乐王送到他这里来的,听说原先乃是兴云山上的土匪,被王爷招安。
兴云山上的土匪近些年来,胡作非为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他也就知晓了,所以自打知晓了这些人的身份,便统统将他们给派遣到了火头军里头。
说真心话,若非是这人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一命,他还真不知道将这一批人给忘到了哪里去了。
“曾谢。”也许是陈将军思索的时间太长,长到曾谢都已经觉了他的异常。
曾谢瞥了陈将军一眼,低声道。
被曾谢看破心思,陈将军有着片刻的僵直,不过眼见曾谢的目光一直在外头流连,陈将军顿时也释然了不少,也不计较这个小郎君的无礼之处,笑了笑低声的问道。“你是怎么知晓,他们的意图不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