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蝶依的话,适时的点醒了温妃。独孤蝶依的话没错,她膝下无子,争来抢去的,用处不大。
独孤蝶依看她也是无辜之人,不想让她卷入是非之中,这才有意的点醒她。
反之,如果她一意孤行,成为了某些人手中的武器,那么,她的结果,怕是不会太好了,到时候,徒让欣公主伤心。
温妃冲着独孤蝶依福身:“多谢三公主的相救之恩……”
温妃听懂了,独孤蝶依不但是在治她的脸,还在治她的心。
门外,曹公公高声唱念:“皇上摆驾华阳宫……温妃娘娘接驾……”
欣公主一听皇上来了,一蹦一跳的跑出去迎接。
温妃和独孤蝶依随后而至,众人跪倒在地,迎接天威帝的到来。温妃内心之中一阵的狂喜,她己经受了脸伤了,天威帝却还愿意来看她,那便说明,天威帝还是对她有感情的。
正如独孤蝶依所说,侍候好天威帝,才是她未来的福份。
天威帝近前,让众人平身。欣公主亲热的挽住了天威帝的胳膊。
“父皇,你怎么想起来来华阳宫了?今天的政务不忙吗?”欣公主就是天威帝的开心果。
天威帝接话:“再忙也得来看看你们,你母亲的脸伤了,朕怕你们母妃心里面难过,就想多过来陪陪你们……”
“哟,爱妃的脸伤看起来好很多了,比起午间的时候,似乎是没有那么红肿了。”天威帝看向了温妃。
温妃温和的回话:“谢皇上的惦记,这不是西夏公主听说臣妾的脸受了伤,特带来了她们西夏的女郎中为臣妾诊治,刚涂上药膏,这红肿就褪去大半了。”
独孤蝶依低头站在一边,不过多的言语。
“三公主,你们西夏还有这般的神医?”天威帝来了兴趣。
独孤蝶依点头:“回皇上的话,也算不得是什么神医,只是西夏宫中的女医罢了,得了她师父的一点儿真传,医术还算入眼。”
天威帝点头,说道:“既然入得了三公主的法眼,那想必还是不错的。正好朕身体一直不太好,入冬以来咳嗽的厉害,要不,让你的那位女医,也来给朕瞧瞧?”
“是。”独孤蝶依应声。
稍时以后,良叶提药箱入内,给天威帝诊脉。
天威帝随意的和独孤蝶依搭话:“三公主来天朝己经月余的时间了,朕的几个皇子,也都是见过了。朕想知道,三公主看上了哪一位?”
“朕的这几个儿子,各有优缺点,但是,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配三公主,也不屈才。”
天威帝挺会给自己长脸的。他所看到的,都是他儿子们的优点。那些个缺点,他的儿子们都藏的严严实实的,是绝不会让她看到的。
“回皇上话,蝶依看各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青年翘楚,看来看去的,竟是看花了眼,不知道选哪一位了。”独孤蝶依的这话,极大程度上有拍马屁的嫌疑。
只是,这马屁拍的刚刚好。任哪一个当老子的,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儿子不怎么样吧?
“哈哈,那你就慢慢看,朕己经给了西夏使臣圣旨,过了年复朝以后,便选个吉日,正试接见他们,到时候,交换了国书,定下了婚事,天朝与西夏便要缔结百年之好了。”天威帝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几日,身体越发的轻松了。虽然天气是越来越冷,天威帝的精神劲头却是越来越高涨,昨日,通宵看了一夜的折子,晨起上朝的时候,倒也不觉得疲累。
“蝶依全听皇上的。”独孤蝶依如此而道。
就她的个性,她能全听天威帝的吗?莫忘了,天威帝可是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上的。她客气,是因为尊天威帝是长者,是帝王。但是,天威帝总不能一手包办,生生的收回了他的天子之言吧?
稍时,良叶起身。
“女郎中,皇上的龙体怎么样了?”温妃急急而问,她着急的神色,挺让天威帝满意的。
纵然是她红肿着脸,天威帝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回娘娘的话,皇上是在试探奴婢的医术呢。”良叶收起东西,认真的回答道。
天威帝愣了一下神。“朕入冬以来,一直是在病着的,太医们来了好几拨了,药水子也没少喝,你这女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的脉相平稳,底气十足,哪是有病之人?纵算是入冬以后,一直在病着,现在也己经大好了,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良叶肯定的回答道。
天威帝的神色,轻然的一个游移,似是想到了什么。
独孤蝶依的脸上,现出来了一个浅浅的笑意,稍纵即逝。
“怎么可能?几日前,朕出宫去接三公主回宫时,太医还诊过脉,说朕的风寒有越重之势。你会不会诊错了?”天威帝追问了起来。
良叶笃定的回答:“皇上的龙体康健的很,一点儿病也没有。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再传太医前来,若是奴婢诊错了,情愿皇上责罚。”
天威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女郎中都说您没病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非,您还巴着自己有病啊?”欣公主心直口快。
温妃急急的呵斥:“欣儿,不许这般和父皇说话。”
欣公主吐了吐舌头。
独孤蝶依折身跪下:“恭喜天朝皇上龙体康健,福寿延年。”
温妃和欣公主也跟着跪了下来:“恭喜皇上康复。”
稍时,天威帝喃喃而语:“竟真的还有天意?天意?天意?”
他将天意这三个字重复了三次,心中似乎有很多怀疑与猜测。
“皇上,天色不早了,蝶依就不打扰您和娘娘了。先行告退了。”这儿也没自己什么事情了,独孤蝶依该要离开了。留下天威帝好好的思考思考事情吧。
“好。”天威帝应声。“温妃送送西夏公主。”
温妃送独孤蝶依出华阳宫,宫路之上,玉姝和良叶相伴而行,主仆三人行走在幽深的宫路之上,良久无言。
玉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事情搞不明白。独孤蝶依自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问吧,什么事儿不明白?”听到独孤蝶依这般问,玉姝相当的无语,独孤蝶依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竟连自己想的什么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