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王二小跪的乖巧，拉着耳朵，一副可怜求饶的。
容清流手紧了紧也是没抽下去。
“起来！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幺儿子！”
哦哦。
王二小拍拍衣服站起来，给她一个傻笑。
“这呆子！”
容清流哭笑不得。
舒意朗师兄说的没错，厚脸皮不要脸就行。
苍津予窜出来拉着她往外走。
“准备走了。”
夜潭。
茫茫无边，夜水同色。平静无波死寂之地。
其他门派早就在边上待命，一色轻白裳的是青山宗的弟子，一色宝蓝是长川回。自赏崖的迟到了，苍意宗是一身青黑色风袍，滚着金边显得很是华丽。
“你家校服好看，你怎么不在家里学呢。”
苍津予瞧她轻哼。
“家里学的什么，我从小就在那地方长大，再学也这样。还不如去更好的门派学习，再说了因为衣服好看来选择师门，太可笑了吧。”
“可是在家里舒服啊。”
惹来苍津予一个鄙夷的眼神，她自己耸耸肩，要是她有这样的出身才不出去受苦呢。
“望仙门那里不好，你竟然不愿受教于此。”
苍津予脸色变得古怪。
“我也想不明白如你这般人不应该在望仙门的。”
虽然是含着贬低我的意思，但是事实。
“我可是求着走的，是掌门要我留的。”
“瞧把你美的，臭不要脸。”
王二小正要呛他，啪嗒！一鞭子抽到地上。
“说什么呢！”
容清流火气很大。
那边青山宗弟子已经开始下水了。伊莘凡总是往这边瞧着，容清流脸色臭的很。
王二小装鹌鹑起来，眼睛却是不老实满地的转。
那边还有一队柳绿色的。
站在前头那是……有些眼熟。
那人也察觉到目光，恍的扭过头来。对着王二小亮出白森森的牙。
柳池寐！
那是遇柳堂的！
颜云落却是神游天外，而是对夜潭更有兴趣的。
只见白衣如雪片，青山宗的弟子一身纯白，面色平和，入水时候不能有慌乱紧张。
他们入水直到水漫到腰际就停止往回走。走的很慢，面容也带着些僵硬。看得出很吃力却是要稳住心绪，不能慌张。
“瞧着不容易啊。”
“这是磨炼，可不是给你玩的。自然不好受。”
苍津予这般说着额头上也是冒了汗。
情况很不容乐观。
青山宗一下水十个弟子开始就沉了一半，都是入水慌张扑腾以致沉下去的。
幸好一看情况不对劲，伊莘凡亲自带着弟子下水捞人。捞起来后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目光呆滞的。
急急吞下梦生丹药就晕厥过去。
“呃……”
不自觉就和苍津予手拉在一起。
“苍啊，待会可要镇定些。不过也不要怕，我会拿着丹药第一时间去救你的。”
“你也是啊。”
两个人难兄难弟的。
颜云落被撇到一边生气。
“呃？那个美人呢？”
“什么美人！你还敢乱来啊。”
苍津予捂住她嘴巴。
“呜呜！没看到啊。”
“虞山白吗？”
颜云落也注意到了没看到这人。
公枝颐倒是一旁帮衬着伊莘凡，很是忙碌。
“师兄。”
王二小蹭到舒意朗旁边，他正核对人数和丹药。
“何事。”
头也不抬的，格外认真。
“呃，青山宗好像少了一个人。”
“少了虞山白对吧。”
舒意朗收起单子，回头看着王二小失笑。
“就这么喜欢。”
“不不不！是关心！长得好自然而然就多些在意了。”
“这样啊，他有事情待会跟我们一同入水。”
“还有师兄，怎么就只有仙门的人，没看到魔宫还有其他的。”
舒意朗闻言抬头。
“他们？早下去了，只有我们是来当试炼的。他们是冲着夜潭底下的宝物去的，我们只是入一下水看看缘法而已。”
说完他转身走向青山宗那，他们最后一个弟子已经完成。要轮到望仙门的了。
“这次如何了？”
舒意朗端住公枝颐手臂，他回头对他苦笑。
“不好。十个沉五个，回去全都抓去狼齿窟不可。”
公枝颐说的玩笑。那些弟子一听却都是惨白了脸，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
“你啊不要过于严苛了。”
舒意朗看了眼他们弟子周围聚集的碎灵絮魂。
“还是不错的。”
“都是有些天资的，就是年纪轻心境还不稳。需要再磨磨。”
公枝颐说着又是叹气。
“最近磨得我都累了。还是你们望仙门省心直接给丢出去自己游历四方，回来后一个个稳如泰山的。”
舒意朗被他逗乐了。
“哪有如此。虽然省心却也危险，每年折在其中的新弟子也是不少，走到一半就改道了。”
望仙门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收徒严苛。条例极多且杂，磨炼期很长，除非掌教亲传弟子不然极其艰苦。多有人放弃。
“那也无法。”
舒意朗笑着。
“毕竟这就是要求。”
“好了。”
公枝颐点完名册记录了所引致来的碎灵所属。
“你那也要开始了。”
舒意朗点点头，回去看。容清流脸色很不好，旁边弟子已经开始点名。
第一个弟子吞吞口水，按住手腕上的静息镯，慢慢下水。
与夜色浑然的镜面忽的泛起点点波纹圈荡开。一股细碎如花瓣的萤火从水底深处慢慢亮起来，咕噜咕噜的冒起水泡来。
绕着浸入水里的人不断旋转绕圈。
色彩或青或蓝。
“水木二色。”
舒意朗朗声说道，旁边弟子飞快记下，顺便还绕着圈画了图。惟妙惟肖的。那笔尖处隐隐流光，应该是使了灵力的。
“那都是要记录的。”
苍津予说着话手却是握紧。
“你紧张啊？”
“废话。”
“别怕别怕。”王二小故意作出哄小孩的样子。
“你给我走开！”
苍津予紧张地搓搓手。
第二个弟子一下水就扑腾起来，人没下去就是自己吓得扑腾。
给同门扑腾了满头水，然后揪上来了。吓得他涕泗横流的，哇哇叫妈的。
王二小瞧着却是偷笑。
苍津予却是更紧张了。
“这么丢脸啊。”
“没事没事。你一定可以的。”
王二小拍着他肩膀，让他很是尴尬。
“你怎么不害怕？”
“因为我不怕啊。”
王二小眼睛黑亮亮的，像是沉浸了所有的光亮。
“我会水的。”
王二小傻笑着。
“虽然是狗刨。”
这人……
不过倒是平静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