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陌芷鸢有些诧异,这么大晚上了,莫非是他?
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她懒懒的拖着自己的步伐走到门口。
“怎么?有什么事情?”
她倚在门口,声音慵懒的问道。门外,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
陌芷鸢很是莫名其妙,伸手,便将门打开了。
风呼呼的刮进房间,一下子便将房间中温暖的气息,刮卷的一干二净。
门外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也看不见。
陌芷鸢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拖着自己的步伐准备将门关上。一双泛青的肥肥的手,硬生生的从门缝中挤了过来。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看见自己不小心夹到了人,陌芷鸢连忙的将手放开。门被推了开来,陌芷鸢看了看来人,这不正是那个掌柜的嘛?
“掌柜的都这么晚了,有何事?”陌芷鸢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仔细的观察着掌柜的此刻的神情,整个面色都像是中毒了一般,呈青紫色,刚才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看,此刻,认真的瞧着,才觉得愈发的诡异,他的整个双眸都被白色给覆盖了,双瞳也没有任何的神色,看着呆若木鸡。
就好像是…
对了,她想到了。
眼看着那个掌柜的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疯了一样的朝着她扑过来。
没错就是,来柳州之前,他们听闻的那个病症。
陌芷鸢机灵的躲了过去,转身便朝着酒楼之外跑去。袖口中长长的绸带飞跃而出,朝着他的身上便打了过去。
然而,他就像是不会疼痛一般,即便是被陌芷鸢的长绸打住,依旧还是会朝前跑过来。
而且,陌芷鸢使用绸缎的时候,特意每一下都打在他的穴道上。但是这似乎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这倒是更让他觉得好奇。
不过好在,虽然是得了这奇怪的疾病,但是体质还是和原本差不多。所以身手也就是普通的身手,只不过更经得住打一些。
这当然难不倒陌芷鸢,如果他正巧可以选择这次机会,好好了解一下疾病的病情。
“小心——”
余容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只见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装饰。腰间银色的玉带一侧,系着一枚长长的玉佩。狭长的眼眸中还带着一抹刚刚从睡梦中的倦意。
张开双臂,条件反射般的将陌芷鸢揽在他的身后。
秦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抄起一根粗大的麻绳,便径直的将这掌柜绑架了柱子上。
眼看着这人,终于被收拾好了。陌芷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无妨。”
陌芷鸢双手交叉的拳抱在胸前,声音一贯的清冷。
这一段时间她也冷静了不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突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般。但是不管他如何想,他们的事情总该是要讲清楚的。
只不过现在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便是解决好眼下这柳州城内的病症。
“没有想到这掌柜的竟然也被染上了这疾病。”
陌芷鸢有些唏嘘。就在前不久,掌柜的还一直和他们叮嘱这,柳州的情况。他自己竟然已经染上了这病。
“有没有发现,白天的时候我们和这掌柜交流的时候,似乎看不出任何的症状。这好像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突然的发病。”
陌芷鸢看着这还在挣扎的掌柜,沉声道。
“看来,这病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他冷着声音,便走到了这掌柜的面前。
“主子——”
“你干嘛——”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都担忧的看着他。
“我得看一下他现在的症状。”
余容被他们这么一喊,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主子,这太危险了。还没有搞清楚这病到底还会通过什么传播,还请主子考虑自己的龙体。”
秦风一脸面瘫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情绪。他蹙着眉,认真的对着余容收到。
“对呀,不然等他明天恢复了再看也不迟。”
陌芷鸢伸手,拽着他的胳膊。
“我得搞清楚,病发之前和病发之后有什么区别?观察一下他们的体质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改变?这样的话,才能够想出进一步的方案。
无需为我担心。”
他神色温和,但是态度却是不容拒绝!
陌芷鸢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再多言。他知道他心意已决,默默的退到一旁。一双眼眸有些紧张的看向他。
“你们看一下,伤口切开,竟然没有流血。”
余容有些震惊,他拿着一把小刀,在掌柜的身上划了一个不算小的口子,但正如他说的这般,一刀切下去,却没有任何的血液流下来。
“一开始听到朝中大臣描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蛊毒。可是,据我这么多年对这些疑难杂症的了解,这模样看着也不像中了蛊毒,而且还会传染,更像是某一种毒素。能够改变人的身体特征,控制人的大脑,使得人呈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余容低着头思索道,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陌芷鸢的眼眸,从他一开始在掌柜的身上进行研究时,就再没有移开过。
什么时候,这么精通医理的?
师傅说过,学医者,七分读三分用,只能算是皮毛之术。只有读了十分也用了十分,才能够在医学上有更深的造诣。
离草师兄当时学医的时候,算得上是天赋异禀。就连师傅都觉得,师兄是天生学医的料子。可即便是如此,师兄学医时候,却从未敢偷懒。
长年累月跟着师傅在外面风吹日晒,寻找各种各样的药材。有时候甚至还以身试毒,游走于江湖之中,去救病之人。
而关于医理,师兄可谓是书不离手!若不是要感谢师兄被自家兄长带坏了,现在估计也是在,医术这条路上,各种不疯不成魔了。
像这样子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才能够掌握的技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师傅的医术,在整个大岐,大爷也是找不到能够匹配的。而他,常年身居皇宫之中,莫非真是自学成才?
说起来,在他身上,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陌芷鸢还是不敢相信。她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总觉得自己很懂他了,可是从那日他说,要封她为后开始,他就变得愈发的神秘了。
昨夜里因为掌柜的事情,折腾了一个晚上,然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酒楼下面的街道上,零星的开始有摊贩出来叫卖,即便是如此,也都是一副颓废的模样。
“早啊。”
陌芷鸢刚刚收拾好出门,便看到了,掌柜的,一脸迷茫的靠在桌子上。
见到了陌芷鸢,他的整个脸上都露出一抹讨好似的笑容。
“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快把我放了吧。”
他笑着,脸上的肉都颤了起来。
“看来掌柜的还不知道啊。”
陌芷鸢有些了然的点点头,但是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见她这副模样,掌柜的便有些着急了。自己这一觉睡醒来,怎么就被绑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