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宁和乐清源在船头说话的时间,苏荞也已经给裴洲配好药,让阿金照顾裴洲服下。
看着裴洲的脸色,又给裴洲把了脉,施了一回针,对裴洲说:“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以我的能力,配以药物,最多还能照顾你十天,但是这十天之内,你会越来越没有精神,然后最后可能是在睡梦中死去。”
裴洲说:“行,我知道了,你……”然后顿住了,他不知道这句话要不要继续说完。
苏荞说:“你有什么话几直接说就是了,怎么要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不是我认识的裴世子。”
裴洲想了想还是说了:“你不要为难婉宁,她是我的未婚妻,她做什么就算是得罪了你,你也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
苏荞瞬间炸毛了:“你还替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性子很是直爽,根本就藏不住话。
裴洲有点疑惑,看着苏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婉宁要是不爱我,她在京城待着不好吗?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受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荞看着裴洲,盯着裴洲的脸:“你知道吗?她自己亲口说的,你要是死了,她一定不会为你守节的。你们汉人不是最注重这个了吗?为什么她不为你守节?”
裴洲愣住了,期期艾艾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她这么说?”裴洲怎么也想不到赵婉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到裴洲的反应,苏荞冷笑:“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你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还不至于死的比较冤枉。”
裴洲想了想,苦笑着:“苏荞,你想错了,婉宁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裴洲说完,苏荞跟炸毛的猫儿一般跳起来:“裴洲你这辈子就死在一个女人身上了吧,真是服了你了,这世上这么多好女人你看不见,偏偏看上这样的白眼狼,还死到临头为人家辩解,你看人家领你的情不!”
苏荞说的裴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还是理解了赵婉宁,默默的无言着,苏荞看着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裴洲,你就不能看看你身边别的女孩子吗?就她不可了?”
裴洲愣了一下:“别的女孩子?什么意思?”裴洲显然是不能理解苏荞说的意思的。
苏荞也是微微一愣,然后装傻,说:“你裴洲号称京城第一世家公子,爱慕你的女孩子定然是不少的,你要是想她们还不是排着队任你挑选,至于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苏荞说完,裴洲微微汗颜了一下,默然了一下,说:“苏荞,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现在的情况,你是最清楚地,我能不能活着回京还是另说呢,哪里还有爱慕我的姑娘啊!”
苏荞杏眼一斜,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是姑娘吗?你就看不见?但是苏荞很快忍下来了,她有自己的信仰和身不由己,不能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像爱慕谁就爱慕谁,所以苏荞说:“我之前从安南走的时候,替你卜过一卦,显示你这一路虽然有险,但是总是能逢凶化吉,而且你的面相也不是这么年轻就短命的人,放心吧,死不了。”
裴洲知道苏荞会卜算,而且身为巫女,卜算、相面、医术都是她的基本功夫,所以看苏荞这么说,心里也微微有点慰藉,但是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当不能当真还两说,想到这里,裴洲又淡淡的谈了一口气。
看到裴洲叹气,苏荞又不高兴了:“你这么没有信心,是对我的医术没有信心还是对我的卜算术没有信心?或者说,你已经心灰意冷,对谁都没有信心了?”
裴洲不敢回她的话,要说对苏荞的卜算术根本就不是很相信的话,裴洲相信,苏荞能把这艘船毁了。苏荞是个很自信的女人,而且,苏荞从九岁就被选定为巫女,算是从小就修习卜算术,现在要是说她的卜算术不准,哈哈,裴洲不敢想象后果。
裴洲没有回话,苏荞得意的说:“我从小就修习卜算术,就算在我族几位大长老面前,我的卜算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千万不要怀疑,我的卜算术比我的医术可高明多了。”
裴洲应付着她,然后突然感觉眼前晕晕的,便说:“苏荞,我好像又有点晕了,你让我睡一会吧。”
苏荞伸手给他号脉,然后看着他已经睡着的样子,说:“这个毒性越来越强了,怎么办啊,如果在没有办法,我就只能用哪个办法了。”
苏荞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虽然她对自己的卜算术很是自信,卦象显示,裴洲是一进大炎王朝的地界就会有救,但是现在已经进入大炎王朝的地界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见到裴洲的救命之人呢?莫非,真的要自己动用那个办法吗?
说实话,虽然苏荞知道那个办法是可以救裴洲的,但是她并不想用这个办法,用这个办法就意味着自己这十年来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而且,自己还没有想好这么做值不值得。
苏荞给裴洲安顿好,然后吩咐人好好守着裴洲,她一个人走上了船头,慢慢的看着江水,陷入沉思。
看到苏荞坐在船头沉思,阿金慢慢的走过去,小声问:“小姐,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呢?”
苏荞听脚步声就能知道在自己身后的是阿金,阿金开口询问时,苏荞就扭头看着阿金:“阿金,裴世子真的要死了,这样下去,他可能撑不到十天,也许就三五天的样子了,可是我想救他。”
阿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像是被雷击到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荞:“小姐,不能啊,你怎么能为了救他,做这样的牺牲呢?”
苏荞苦恼的说:“可是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我还能用什么办法救他呢,除非是上天出现奇迹,否则你让我怎么救他呢!”苏荞看着天边,慢慢的落下泪来。
阿金劝她:“可是,先不说那个办法对您有怎么样的损害,就是真的值得你去救他,那也是九死一生的办法,阿金不忍心啊。”阿金说着就跪下来,伏在苏荞脚边呜呜的哭着。
苏荞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到底救不救裴洲呢,裴洲值不值得自己搭上半条命去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