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回府后,好几日没有在过来,但是每天都会让素芝亲自跑一趟,看看赵婉宁的恢复状况。
赵婉宁子从第一天很不清醒之外,其他时间意识都是很清楚的,就是身体确实还是有点虚弱,基本上一天都是在床上躺着休息的。
无为依旧每天早上过来给赵婉宁诊脉,无事情的时候下午就回襄阳王府给裴洲报备赵婉宁的状况。因为裴洲还不想这么早让人知道自己的伤已经痊愈了,毕竟刚开始那会,确实是已经伤的快要一命呜呼,现在这么快好起来,一般人都会觉得裴洲定然是装的。
所以裴洲每天都是在家休息,按照裴洲的预算,至少半个月内都需要装着很是虚弱的样子在家,哪儿也不要去,闭门谢客,然后休养生息。
所以裴洲也就不能亲自来探望赵婉宁了,除了这一点以外,裴洲还是觉得养伤这件事是很舒服的。
无为就成了赵婉宁和裴洲的传话筒,几天以后,无为也就不愿意在给他们之间传话了,要是每天只是报备两人互相的身体状况,无为能把事情说的很是清楚,但是关于两人感情的事情,无为觉得自己在传话有点不合适了。
裴洲想了一个办法,每天就写一封信,叠成一个漂亮的纸鹤,然后让无为带给赵婉宁,这样赵婉宁也就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在写一封信带着裴洲,无为就此成为二人之间传书的那个鸿雁。
这样,无为就不用每天给他们含情脉脉的传话,传的很是尴尬了。过了几天,赵婉宁能够起来自己走几步了,她踩到土地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安全感了一样。
她当晚就将自己的这个感觉写进给裴洲的信里面,百合给她磨墨的时候,看她这么写的,就问她:“小姐,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床上躺着就没有安全感了?”
赵婉宁回想了一下,郑重的点头:“是啊,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会走路了,而且,你真的不知道我今天再次自己开始走路的时候,而不是靠别人的搀扶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重生般的喜悦!”
百合不能理解,因为她没有经历过,也就不知道这种情况心理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笑道:“好吧,反正我是不能理解这样的一种思想和做法的,但是你真的要把自己的感受写进去,给裴世子看吗?”
赵婉宁笑着:“当然啦,现在估计只有他最理解我的思想感受了吧,你们都不能理解的。”
百合不信:“小姐,我看裴世子也是不能理解你的,只是为了哄你高兴,就说一些让你听着觉得和你的思想观念很是相近的话,然后你就觉得他是能理解你的。”
赵婉宁不知道怎么和百合解释,她赌气般的说:“你不会懂的啦,以后你遇到一个和自己能够说话做事合拍的人,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感同身受的人,你就不这么说了,现在你是不能理解的啦!”
百合觉得,自己的小姐已经被爱情蒙住了双眼,不过难得看到自己的小姐这么高兴,像个孩子一样,她就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段时间,小姐受的苦也够多了,而且真的在京城里面,没有几件事是真的可以让小姐高新起来的,更不可能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了。
赵婉宁将信写好,小心的叠出一个纸鹤来,然后还在屋子里面像个孩子一样的将自己的纸鹤玩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纸鹤交给无为,让他回去。
果然,裴洲收到她的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回信,并且鼓励她:宁儿,每个人都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而失去安全感,但是总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找回,你放心,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做你脚下的土地,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赵婉宁在收到这么一封回信以后,瞬间笑的像是花儿一样,百合和百香看着她的傻样子,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包括无为都用一种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很傻了。
赵婉宁和裴洲两人同生共死了一回,而且裴洲也曾经挣扎在生死线上,空有一身武艺,奈何身中剧毒,并不能发挥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人的保护,还为此差点失去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感受也就只有赵婉宁能明白。
同样的赵婉宁在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自己迷迷糊糊昏睡好长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唯一能感受的是大家对自己的关心,但是那种无力的挣扎感,让赵婉宁和裴洲原本连在一起的心更加紧密了。
现在虽然两人不在一起,也不能见面,但是通过信件,两人将自己的心思表露无疑,而且,两人也都剖开心扉,将以前害羞的不敢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如此,两人现在的感受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了。
百合看着赵婉宁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精神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便提议说:“小姐,这里处于京城郊区,景色还是不错的,而且已经入秋了,外面也已经不算热了,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
赵婉宁在屋里闷了好多天,百合这么提议,她瞬间也觉得要出去透透气,赶紧开心的答应:“好呀,我就是想去河边走走,能让心情更好一点。”
百合打趣她:“小姐,我看你现在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在好一点就要飞起来了!”
百香和周妈妈听着也抿着嘴嗤嗤的笑,赵婉宁莫名的有点害羞了。
既然要出去,周妈妈还是很操心的,专门给赵婉宁找出一件轻薄却很保暖的披风罩上,还叮嘱百合百香,就在别院附近转转,千万不要跑的太远。
百合百香答应着,陪着赵婉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