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不解地看着孟茯苓,“为何?我不容许任何人欺你!”
“皇上很重视这次的大赛,自然是由不得谁扰乱,不过,我们没必要出这个头。8『1中文Δ』网ww w.*”
孟茯苓本想让祁煊问问宫里可还有别的鱼,但转念一想,既然尚启昊在分给她的鱼动手脚,剩下的鱼定然也是。
不过,他这么大的动作,真的以为皇上会不知道?
“他应该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也许是想害谁。”祁煊多少知道尚启昊的处事风格。
“夫人,没有鱼,该如何是好?”林必兴着急道。
“那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了。”孟茯苓冷笑道,她先前准备的配料照用,只不过要用别的东西代替鱼。
不等林必安反应过来,孟茯苓已叫他把早早就准备好、好的鱼翅、鱼唇、裙边等山珍海味,用顶汤煨制而成。
她想做什么?尚启昊皱眉,他想从孟茯苓的神色里看出端倪来,却什么都看不出。
元盛伟望了孟茯苓一眼,也是满脸疑惑,其他人更是不解了,不是要做鱼吗?孟茯苓揉面做什么?
这些人的神色落在祁煊眼里,他凌厉的目光直扫过去,令他们急忙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孟茯苓可不管别人的怎么想,让帮厨弄好油锅,就让祁煊把火烧旺点,指使他指使得理所当然。
待其他两人做好,孟茯苓还未完成,有些人便想,莫不是她在故弄玄虚?
那边,皇上等人已经开始品尝了,元盛伟做的是‘黄金鱼’,食材选用大黄鱼,造型又极为漂亮。
而邝如海的是金丝鱼羹,是将鳜鱼或鲈鱼蒸熟后剔去皮骨,加上火腿丝、香菇、竹笋末、鸡汤等佐料烹制而成的。
皇上都尝完,才道:“元大厨这道黄金鱼做得极好,色泽鲜艳、酸甜松软适口。邝大厨的鱼羹也不错,色泽油亮,鲜嫩滑润,入口味似有股蟹肉味。”
“孟氏还没做好?”太后抬眸看向孟茯苓。
唯一出席的妃子莲妃掩嘴一笑,接过话尾,“瞧那动作跟绣花一样,真是好看,难怪会慢一些。”
孟茯苓听到这话,手下的动作也没停,心里却想,若不是皇后自太子去世,身体每日愈下、甚少于大场合中出现,今日肯定轮不到莲妃。
莲妃语落许久,都没人去接她的话,谁都看得出皇上偏帮孟茯苓,没必要惹得皇上不快。
她自然不是蠢的,只是她懂得拿捏尺度,知道这样的话,不会令皇上不快。
果然,皇上面上没有显出一点愠色,只是耐心地等着孟茯苓的菜。
“父皇,那鱼是用面粉做的。”尚启延不顾场合地从座上起来,跑到孟茯苓身边观看,看着、看着,他就变得满脸惊奇。
在场的人都惊得合不拢嘴,都不解她往鱼嘴里灌的那些半冻的是什么?莫非还是要做酿鱼,从没见过这么做鱼的。
真不知这村姑年纪轻轻的,如何练就的这么厉害的厨艺?有人甚至想莫非她就是以一手好厨艺,先俘虏了祁煊的胃,再得了他的?
可不是嘛?若众人知道,祁煊最初到孟茯苓家时,因胃口太大,经常被孟茯苓骂做猪,会有什么感想。
皇上不禁赞了一声:“朕竟也瞧不出她的这道是什么菜?
说着,皇上似觉得孟茯苓弃鱼用面粉代替之举有些怪异,便招了赵公公吩咐了一番。
太后也觉得奇怪,侧头问她身边的大宫女,“这孟氏到底做的是什么?为何放着好好的鱼不用,非要用面粉代替?莫不是为了图个新奇?”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认为孟茯苓分明是在糊弄众人,短短一瞬,对孟茯苓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奴婢也没瞧出来,哪有把面粉做成鱼样的?”那宫女摇头道。
邝如海他们都完事了,都紧紧盯着孟茯苓手下的动作,面粉鱼灌了汤之后还炸,别人是不懂,他们又岂会看不出做有多难?
这面粉鱼肚子里可都是汤汁,面粉一湿就容易软散,又入油炸,稍一不小心,面粉鱼肚子一破,里头的汤汁漏出来,就麻烦了。
这时,孟茯苓把炸好的面粉鱼放到盘子里,炒锅上火熬汁,芥蓝切薄片与浓鸡汤勾汁,浇在鱼上,鸡汤就是那些山珍海味的汤煨制而成的。
最后,她把锅放下,方松了口气,因为鱼有问题,只能仿照她原本要做的灌汤黄鱼的做法,把真鱼改成假鱼。
头一次这样做,孟茯苓心里是没底的,有些忐忑,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这次,太后没动筷,就冷下脸道:“瞧着也没什么稀奇,且还是用面粉做的,这莫非是要糊弄哀家与朕?”
“民妇不敢,这道菜需尝了,方知其中妙处。”这老太婆太惹人厌了,没事尽会找茬,孟茯苓在心里暗叹口气。
太后看了她一眼,似不耐地挥了挥手,身边的侍膳太监,忙躬身拿着筷子,打算夹面粉鱼肉,刚一下去,随着雪白的面粉鱼肉夹起来,也戳破了鱼腹。
周围顿时响起一道道吸气声,只见玉液琼浆一般的汤汁伴着各种山珍海味,缓缓流出,溢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殿中。
这股子香气实在是太独特了,竟引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咽口水。
连祁煊都不禁道:“你就该先做与我尝下。”
“为了奖励你今日帮我烧火,回府后,我会把今日所做的菜式做与你尝尝。”孟茯苓笑道。
她也倍感心暖,刚上头一道菜的时候,皇上就命人请祁煊入席,并说要让别人代替他烧火,但他婉拒了。
他既拒了,皇上也没恼,甚至还让赵公公问他要不要把菜分出一些给他品尝,他都照拒不误。
祁煊正要开口,尚启昊却问:“祁大将军,你应该知道这道菜,妙在何处吧?”
他知道孟茯苓是临时采用面粉鱼,认为祁煊定然说不出其中道道,故意要祁煊出丑。
其他不知情的人也以为,以祁煊与孟茯苓的关系,肯定知道这面粉的精妙之处,都纷纷把目光移到祁煊身上,等着他回答。
孟茯苓眉头几不可现的一皱,但她没吭声,她相信祁煊不会称了尚启昊的意,定能从容应对。
果然,祁煊淡淡一笑,才缓声道:“这道菜的精妙之处,正在于鱼周身滴水不漏,最难之处是汤汁烧制,其二便是灌汤炸制。”
“一道菜能做到如此,实在难得。”皇上夸赞道,许是不想太后再寻事,他又补上一句:“这道自然是孟氏胜出,不过,说了这么多,朕还不知这道菜的名字。”
皇上看着孟茯苓,笑意不止,心道这女子真是奇特,总是出其不意地让人震惊一下。
“回皇上,民妇临时以面粉制鱼,尚未有名,请皇上赐名。”孟茯苓答道。
刚才赵公公特意过来她这边,取走她放在边上的鱼,便知皇上心中有数,才这般作答。
是以,现在听她这么说,也不见皇上有半点惊讶之态。
她心知皇上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揪出对鱼动手脚的人,定是留着大赛结束再算账。
孟茯苓倒是想知道,下一道菜再出现更严重的问题,皇上还会不会选择隐忍?
皇上可不知孟茯苓的心思,大笑道:“此鱼是内有乾坤,与你那道八宝布袋鸭,有异曲同工之处,叫‘乾坤锦绣鱼’,最恰当不过。”
经皇上这么说,孟茯苓才想到她那道八宝布袋鸭,也是将食材填在鸭腹内,手法也有一点相似之处。
罢了!算是她考虑不周,下道菜得好好应对。
下道正是炒饭,邝如海做的是碎金炒饭,粒粒米饭裹着金黄的蛋液,随着他的动作,拉出淡黄的光影,流光溢彩,仿佛每一颗饭粒都有了生命。
在场大多数人都知道邝如海最拿手的就是碎金炒饭,虽然算不上新奇,可炒饭就那几种,能炒出什么花样?
而元盛伟的金衣五彩炒饭,看起来也很不错,众人都道这下孟茯苓该输了吧?她再厉害,也不可能道道都赢吧?
再看,她拿荷叶做什么?该不会要用荷叶炒饭吧?
刚好一直围在孟茯苓身边的尚启延,奇怪道:“你该不会要做糯米饭吧?糯米饭可不好吃,甜腻腻。”
他的声音不小,还难掩失望,刚好在场的人都听地一清二楚。
不少人都跟着露出失望之惹,当然了,个别面显不屑的,如祁佑铭等人。
皇上却精明得很,一听到孟茯苓又擅自换了食材,其中定是又出现问题了。
好!真是好得很,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破坏他重视的美食大赛,当真是活腻了。
“皇上,这孟氏三番两次擅自换食材,未免太不把大赛当回事了。”太后这下总算拿捏到孟茯苓的错处了,当即恼怒道。
可太后忽略了一点,纵是皇上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有失公允地与他唱反调,哪怕她是他母后。
“母后,若是你参加美食大比,拿到的食材总被人动手脚,当如何?会不会想办法补救?”皇上的语气难得有些不耐了。
太后不由皱眉,她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不喜孟茯苓罢了,但皇上已不快,她便没再多说,她可不想为了孟茯苓,弄得他们母子失合。
“太后娘娘,那孟氏的糯米饭,应该也是不差的。”莲妃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来了这么一句,令太后的脸色更难看。
太后瞪了莲妃一眼,“你这眼色,能看出好坏?”
“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多嘴了。”莲妃似惊了一下,急忙告罪。
太后脸色稍霁,不想,皇上却道:“爱妃何错之有?孟氏每道菜都挥得不错,没道理连个糯米饭都做不好。”
莲妃一脸惶恐,仿佛不敢再多言,因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太后向来不喜她,总是寻她的错处,哪怕她再讨好太后,都得不到好脸色。
所以,看太后吃瘪,莲妃心里甚为痛快。
“哇!原来是把糯米包在荷叶里的。”尚启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看那样子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一样。
孟茯苓嫌弃地推开他,“别把口水滴进去!”
这算什么皇子?有哪个皇子像他这样的?一点形象都不顾,她都有些怀疑他和尚启昊是不是兄弟了,这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
令她无法看在尚启延的身份,对他客气一点,但孟茯苓心里涌起了疑惑,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没事啊,把滴到的给我吃就好。”尚启延厚颜无耻道。
“滚!”祁煊揪住尚启延的衣领,直接推离灶台。
尚启延也不气,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五皇弟,你以前认识孟茯苓?”尚启昊一直注意着孟茯苓那边的情况,也觉得尚启延和孟茯苓不像是刚认识的一样。
“我哪里认识她啊?倒是二皇兄你,打从进殿,你这眼睛就色眯眯地盯着她不放。”尚祁延说完,还啧啧两声,嗓门大得连坐在上的皇上都听到了。
“话不可乱说!”尚启昊顿时火大,恨不得把尚启延的嘴巴给缝上,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嘁!你还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尚启延从来都是个口无遮拦的,说话也不怕得罪人,反正他也无心去争夺太子之位,不必顾忌什么。
“五皇弟,你倒说说,为兄打了什么主意,若说不上来,就别血口喷人。”众多兄弟当中,尚启昊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五皇弟。
“说就、哎!不和你说了,我要吃东西了。”尚启延刚开口,就看到孟茯苓他们的饭都做好了,哪里有心思和尚启昊争论什么?
皇上等人见到孟茯苓的荷香糯米鸡,再一次震惊了,他们还不知道可以用荷叶包裹糯米。入口满嘴荷叶的清香、混着糯米的香气,口感极为独特。
孟茯苓暗笑,亏得本朝还没有糯米鸡问世,不然,她改用糯米,必落了下成。
此时,皇上只品尝孟茯苓和元盛伟的,正要舀一勺邝如海的碎金炒饭,太后、还有几位大臣,都突然捂肚呼痛。
“这是怎么回事?快传太医!”皇上又惊又怒。
众人都被这突情况惊住了,一时之间,都乱成一团。
连孟茯苓都故作惊慌,祁煊暗暗地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尚启昊今日真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孟茯苓深以为然,她在现米有问题时,就让他把米换给邝如海。所以,她得到的米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依旧用糯米,是想迷惑尚启昊的眼。
也亏得邝如海那时只顾着准备鱼,待他的帮厨想要蒸饭时,已被祁煊给换过来了。
好在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三人身上,祁煊本就蹲在灶口烧火,有灶台挡着,无人去看下面。
祁煊又是用内力、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就把放在离邝如海脚边不选得米袋子吸过来,又把有问题的米袋子推换过去。
当时孟茯苓也只是以眼角余光瞄到,只觉得祁煊一本正经、身形不动地做换米之举,非常好笑。
这时,几位太医急匆匆地赶来,医正亲自为太后诊治,其他的太医则分别帮其他人。
“柳医正,母后怎样了?”皇上着急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所中的是普通的毒散,且中毒不深,先服些解毒丸,再服微臣开的药,便无大碍。”柳医正答道。
“皇上,微臣等人是食了孟氏做的糯米鸡才、才中毒的。不知她有何居心,居然要谋害皇上您、与太后,请皇上一定要惩她。”洛丞相虚弱道。
皇上剔除了他和祁佑铭的评审资格,但依旧让他们品尝菜品,刚刚他们都将孟茯苓三人的饭都吃了,是以,皆中招了。
此时洛丞相已服了太医给的解毒丸,这解毒丸是太医院自配的,每个太医的药箱都会放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解毒丸的解毒之效虽然不大,但也能缓解毒性,可洛丞相和祁佑铭等人,偏偏还装出一副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样子,还把污水往孟茯苓身上泼。
不等皇上开口,祁煊就冷声道:“洛丞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毒是茯苓下的?没证据,就不要污蔑她!”
孟茯苓哧笑,讽刺道:“我虽没多少学识,可也听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句话,没想到洛丞相心胸如此狭隘,因将军对令千金无意,你便针对我一个弱女子。”
“哼!毒是不是你下的,皇上自有公断!”洛丞相冷哼一声,也不想和孟茯苓争辩,觉得有失他的身份。
尚启昊面皮紧绷着,手心全是汗,孟茯苓换米时,他就知道她已经现米有问题了。
可她换鱼的举动令他不解,因为他只让人在她的米里投毒,米已投毒,他实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定是还有其他人欲害她。
本来尚启昊打算借孟茯苓饭里有毒一事,将祁煊拖下水,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是小看她了。
“柳医正,朕命你验一下,到底是这两道炒饭有问题,还是这到糯米鸡。”皇上只尝了孟茯苓的糯米鸡,却无事,他自是清楚与她无关,可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早在孟茯苓临时换了面粉鱼和糯米,他就知道有人想害她,既然她把有问题的鱼和米都换了,怎么还有中毒的现象?莫非幕后黑手不止在她的米里动手脚?
短短瞬间,皇上的思绪已经转了好几圈,又让柳医正把三人的米,都验查一番。
结果,毒米、毒饭都出现在邝如海那里,所下的毒与孟茯苓的鱼里的毒不通,她没用那鱼,也说明她无毒害人之心。
“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邝如海和他的帮厨皆惨白着脸,跪趴在殿中,额头不断磕在地上,磕得碰碰作响。
他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局面,尚启昊不是答应帮他夺冠吗?不是孟茯苓的米有问题吗?怎么遭殃的人,变成他?
皇上命人先把中毒的大臣都送到偏殿休息,而太后也回了自己的寝宫。
他才有心思搭理邝如海,“冤枉?你倒说说怎么个冤枉法?”
“回、回皇上的话,草民就算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毒害各位贵人啊!”邝如海真的是欲哭无泪。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尚启昊供出来,恰巧对上尚启昊狠厉的眼神,虽然稍纵即逝,但他明显感觉到威胁之意。
现在,邝如海真的是为难至极,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为尚启昊所用。
可就是因为邝如海此时神色虚,更令人怀疑。
皇上也怒不可遏,“大胆!在朕面前,还敢有虚言!”
因皇上震怒,所有人都跟着下跪,孟茯苓知道今日之事,不容善了。
也是,好好的美食大赛,竟弄成这样,扫了皇上的兴不说,要是查不出投毒的真凶,皇上颜面也会受损。
总之,事情很严重,真不知道尚启昊是怎么想的,居然选在这时候害她。
邝如海咬紧牙关,怎么都不肯认罪,皇上也没立即让人对他动刑。
鱼和米是由内务府分配的,皇上已命人去查经过谁人之手,这时前来回禀了,“启禀皇上,米和鱼是由…………”
美食大赛的食材从内务府分配出来,有专门的人检验,恰恰就是这检验的太监动的手脚。
可前去捉拿这太监时,他已服毒自杀,由于米和鱼里的毒,并非宫中所有,他又没有出宫之权,说明他与宫外的人有联系。
“父皇,既然是邝如海的饭有毒,他又一副很心虚的样子,肯定与他脱不了关系,依儿臣之见,应当给他上刑,不然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尚启延说道。
“五皇儿言之有理!”皇上点头,竟是赞同尚启延的话,他说完,就命人当众给邝如海上拶指之刑。
“啊、不要、皇上饶命、饶命啊、草民——”上刑之后,十指传来的剧痛如钻心般,令邝如海惨叫不止,终于受不了愿招出主谋。
尚启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冷汗把他的衣袍都浸透了,紧紧地盯着邝如海,生怕邝如海把他给供出来。
当下一刻,他听到邝如海供出的人名后,终于松了口气。
孟茯苓却怒红了眼,“邝如海,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