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村庄,沿着山脚下往上,那石子小路,道路两旁的小草挂着晶莹的露珠,踩着枯树枝往山里走。
这条路,他走了很多次,张蔓儿也来过几次,采过一些草药,蘑菇。
要想要有大收获,就必须去深山那边绕一绕,薛川拧眉往另一条开叉的小路过去。
那郁郁葱葱的树木,迎着雾气显得有些阴森,天色大亮,红彤彤的太阳升了起来,有鸟儿飞掠而过的叽叽喳喳声。
清晨那细碎的光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薛川从这片森林后,全身就紧绷着,脚踩落叶,脚步很轻的走动着。
有松鼠抱着松果在林间跳跃,有哗哗的流水声,一切都静谧美好。
突然,一群鸟儿扑拎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掠过。
薛川心头一震,握着手上的弓箭紧了紧,全神贯注的扫了周围一眼,就见一双黑黝黝泛着寒意的眼睛闪现。
浑身长着灰色的毛刺,那尖锐锋利的长牙,那哼哼唧唧的吼叫声,对着一颗大树拱几下,就见四周溅满了泥土,一颗大树轰然倒地。
这外形跟家养的相差不是很多,但那凶猛的战斗力可比豺狼虎豹。
这野是个破坏庄稼极强的动物,靠近山脚边的菜地经常就被野给拱了。
薛川全身高度警惕并且兴奋,平日遇见野兔跟山鸡很平常,但野可遇不苛求,若是能猎杀了,拿去镇上的酒楼卖,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那头野连着拱了好几棵树后,就发现了薛川的存在。
对它来说,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有可能是他的猎物,他哼叫了几声,就迈开四蹄往这边冲过来。
薛川手中的弓箭嗖的一下飞出,从野的耳朵处擦肩而过,没有射中它,反而引起它的狂躁不安。
它赤牙咧嘴朝这边冲来,薛川身形利落的绕开它,在它还来不及调头时,一箭射过去,扎到它的上,瞬间血流如珠。
受了伤的野,甩着尾巴哼哼的嚎叫起来,发了疯的拱拱了地,很快原本平坦的地面,被拱出一个地洞。
它那双凶狠的眼睛,直盯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獠牙再次冲过来,那速度之快,若不是薛川及时踩着树木上去,就要被它给拱到了。
它的长牙对着树脚下的泥土拱,薛川再接再厉射出几箭,就听到一阵哀嚎声,周围血腥蔓延,那头野轰然倒地。
薛川顺着摇摇晃晃的大树下来,心有余悸,若是再被它拱几下,这颗树就要倒了。
踢了踢那没有动静的野,拔掉它身上的箭,心里有几分谨慎,这头野牛了,让他连发四箭,好在没让它给跑了。
欢喜的扛着野就下山了,薛川浑身都是血,由于身上扛个一百多斤的野,那股力道重的连他鞋踩在地上,都能陷下去一些,只因早晨被露珠雾气浸湿的泥土比较松软。
等走到村里的小土路上,这种情况就好上许多。
此时天色亮透,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有不少吃过早饭的村民正杠着锄头往田地里走去。
这在路上看到薛川,瞧见他杠着那么一头大野,先是吓了一跳后,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薛川,你上山了?这身子刚好利落,你就狩猎,厉害了。”有村民问道。
一些挎着洗衣盆路过的村妇,那眼睛红的可以滴血:“好大的一头野,薛川你真是个能干的,你媳妇要高兴死了,这能卖不少银子吧。”
在这些村妇的眼里,张蔓儿就是个不会勤俭持家的女人,看她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才刚挣了点小钱就买牛车。
还有那穿的衣服都是不打补丁的,好多村妇都对她有微词,薛川那五两安葬费八成是花完了。
这会嫌弃没钱,就让身体没好利落的薛川,上山来打猎了吧?
王婶子说道:“这薛川真是个能干的,这身子才刚恢复了些,就去山上打猎,这样的男人谁嫁过去都是享福,这老薛家一会要看到野了,指不定肠子都要悔青了。”
刘婶瞧着那几双嫉妒的眼睛,也附和道:“是啊,当初老薛家就是嫌薛川倒下了,活不了多久一脚踢出去,结果呢?人家现在生龙活虎的,对付一头野都没问题,这一身好本事可不就是挣钱的料。这两口子都是厉害的,挣钱的一把好手,相信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切,不就是帮薛家清理了几次鱼儿吗?这挣了几个小钱了不得了,就睁眼说瞎话了。”那些对张蔓儿有微词的妇人,自然听不得这好话,就怂了过去。
“就是,见风使舵。”另一个讨厌张蔓儿的村妇附和道。
薛川对这些聒噪的声音置之不理,这些议论声听多了,向来不为所动,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不理会他们说什么。
他想着一会张蔓儿看到这头野,指不定多高兴,说不定还会抱着他,奖励他一个香吻。
想着这几天跟小媳妇如胶似漆,他这心里头隐隐生出甜蜜来。
夫妻恩爱,其乐融融,再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所谓的幸福生活,不就这样了。
他杠着野往薛家方向走去,就见院子里两个吵架的男孩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是经常找薛川练功夫的小石头,还一个就是小胖墩薛宝蛋。
小胖墩一手拿着一碗水,一手拿着柳枝条,嘴里像是含着一口水,含糊不清道:“我刚就吐了你怎么样?谁让你来薛家的?你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抬眼看着小石头衣角处有一处口水,像是刚被人吐上的,这言辞听来就是薛宝蛋干的。
薛川彭的一声将肩上的野卸下,那溅起了一地的泥土,就跟响雷突然一声平地响。
见两人小男孩同时抬头,薛川拧眉问道:“小石头,怎么回事?”
小石头看到薛川脸上先是一喜,听到他的话之后,又垂着脑袋小声道:“三舅,我没事,我就是想着我这马步扎了大半个月了,想要扎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