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想干嘛,小爷既不卖艺也不卖身的!”
在身体落到床上的前一秒,苏菫一个鲤鱼打滚,双手护着胸单膝跪在床上,一脸警惕的盯着容诩。
容诩:“……”
就在容诩在苏小痞那防色狼的眼神中,拳头紧握打算今日不是苏菫死就是苏菫亡的执念下,门外响起了争执声。
“你给本世子让开!”
“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如果秦世子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谁说本世子是找你家主子的,本世子找的是苏七!”
“苏公子……”
听到秦昭的声音,深感当下自己处境极其危险的苏菫立马冲门外喊道,“是秦世子吗,小爷马上出来!”
说完,无视一脸阴沉的容诩,身影一晃,苏菫已来到了门前,开门后转身对容诩微微一笑,“小爷去去就回,王爷可再想想您自己究竟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子!”
“砰!”门被快速关上,隔绝了某阎王喷火的目光。
“这深更半夜的,秦世子不好好睡觉,来找小爷做什么?”
苏菫抱着胸晃悠悠的走到秦昭面前,对墨七摆了摆手,“王爷已经睡下了,你先下去了吧。”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墨七抱拳闪身退了下去。
等墨七离开后,秦昭一把拽住苏菫右手,在她错愕的神情下,水墨衣妜微晃,两人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放手!秦昭你发什么疯!”
在一空旷的小院停下,苏菫用力甩开秦昭的手,水眸薄怒的瞪着他道。
秦昭怒极反笑,握手成拳重重的打在院中的槐树上,看着苏菫怪异的道,“是,我是疯了!那你呢,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无缘无故被骂,苏菫恼怒的几步上前坐到石凳上,深吸几口气,冷哼一声,“我怎么了!”
见苏菫一脸茫然不知,秦昭心中的怒火烧的更烈了,大步走到苏菫面前,双手抓住她衣襟,讽刺一笑,“你莫不是扮男人扮上瘾,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儿身了!还是说你本就爱慕容诩,正好借此机会把自己献给他了!”
听言,苏菫一把拂开秦昭双手,怒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容诩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就算有关系,容得了你秦世子管吗?”
“苏菫!”
秦昭紧紧抿了抿唇,眼中布下层层寒霜,一字一句道,“可如果容诩是杀你养父的凶手呢!”
苏菫心下一凉,猛的站起身用力抓住秦昭,“你说什么?”
不知名府邸。
“一帮废物!那么多人连区区一个容诩都干不掉!”
“叔父息怒,容诩武功诡异莫测,在内力尽失下,赤手空拳都能直接将野猪开膛破肚,毒龙会的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好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以后若想刺杀容诩,加上墨七在旁,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叔父莫恼,依侄儿看,刺杀不成,不若改为招服?容诩骁勇善战,掌百万兵马,军威甚深,若将他归为我方麾下,何愁大计不成!”
“此想法好是好,但要说服容诩站在我们这边,绝无可能。”
“叔父这话是何意?”
“你可知四皇子南宫礼生母是谁?”
“不就是五年前服毒自尽的庄妃娘娘?”
“那你还知那庄妃娘娘同容老将军战死沙场的嫡子是何关系?”
“这……侄儿不知,还请叔父告知。”
“哼,庄妃娘娘乃少将军堂妹,依照亲缘关系,那南宫礼得称容诩一声堂哥,他两可是堂兄弟。”
“就算是堂兄弟又怎样,为了皇权利益,皇室中人连亲兄弟都照杀不误!”
“可容诩并不是皇室中人,他自小被容老将军养大,亲传武艺,对皇权丝毫没有贪念之心,现在容家唯剩南宫礼这一血脉,为了报答容老将军的养育之恩,他定会誓死保护南宫礼的。”
“既然如此,叔父为何不将南宫礼拉入我们的阵营?这样不就平添了两大助力?”
“目光短浅!那南宫礼表面看上去没有争位之心,可久浸宫糜之人,又得知生母身死真相,他现在就如一头潜伏的狼崽,一等时机成熟,必反起而攻!到那时候,容诩定倾力相助,此人便成了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庄妃娘娘不是因为被发现和侍卫私通而服毒自尽的吗?这其中难道还有……?”
“此事你不必知晓,既然短时间内杀不了容诩,给南宫易传信,北炎皇室发生了宫变,让他借此机会尽快动手!”
“是,叔父!”
“对了,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这……叔父恕罪,二十年前给上官皇后接生的嬷嬷和随伺的宫女太监因种种罪名基本上都被处死了,眼下凤锦宫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实在是找不到当时太子出生的丝毫线索。”
“没用的东西!继续给我查!”
四月二十日。
大雨倾盆。
幽州发生暴乱,北炎暗骑大举屠城,南宫易暴死街头,幽州百姓以血祭城,南宫原盛怒,派容诩为正将,秦昭为副将,领五万兵马,前往幽州平乱。
将军府。
容诩收拾好包袱,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厌倦的苏菫,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苏菫从行宫回来,整个人像是变了一般,不管容诩说什么,她一律应承下来,连一直煞费苦心想要的册子也不看了,整日浑浑噩噩,神色低迷,容诩动用四神阁的人也查不出所以然,又碰到幽州发生暴乱,只得暂且作罢。
“你若是不想去幽州,本王允许你回青峰山去。”
将包袱放到茶桌上,容诩目光沉沉的看着苏菫说道。
“嗯?”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苏菫没听清容诩说的什么,看到桌上的包袱,站起身抬脚往外平静的走去,“既然王爷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苏七!”
容诩伸手快速拉住苏菫胳膊,苏菫一时不察,脚步突然一顿,受到拉力往容诩身上倒去。
在触碰到容诩身体时,苏菫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用力甩开容诩的手,冷喝道,“松手!”
松开手,容诩沉沉的盯着苏菫,“你到底怎么了?”
退开几步,苏菫拂了拂被弄皱的袖子,对容诩歉意一笑,“无意冲撞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听到苏菫如此客套的话语,容诩狠狠拧了拧眉心,转而拿起包袱扔到苏菫怀中,神情冷冽的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容诩挺直高大的背影,苏菫眸色挣扎的叹了口气,抱着包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