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百两!”
被容诩一本正经的无耻样气结,苏菫飞快的从床上站起来,因为容诩是站在地面,自然比站在床上的苏菫矮了小半个头,苏菫小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欺身居高临下的喷了容诩一脸口水,咆哮出声,“我看你丫是想银子想的丧心病狂了吧!”
看着苏菫暴躁盛怒的清丽小脸,容诩一颗心开心的简直不要飞了起来,根据《恋爱法则》第二式,在引起对方注意和情绪波动后,要迅速建立起两人之间的必然联系点,最好涉及对方喜好和生活方面,而对小七来说,还有什么会比银子更贴切的联系点了吗!容九,加油,小七就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你!
容诩胜券在握的微微抿了抿嘴角,怕苏菫看出端倪,赶紧敛了敛眸中的笑意,从怀中拿出手帕将脸上的唾沫星子擦去后淡淡道,“本王从不缺银子,还是说小郡王连区区一百两都拿不出来吗?”
“开什么玩笑!”
见容诩竟然怀疑自己的身家,苏菫双手叉腰傲娇的道,“小爷是像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的人吗!”
“既然拿得出来。”
容诩眼神中带着鄙视的上下扫了扫苏菫,“那小郡王难不成是想赖账了?”
“小爷赖账?!”
欠人银子不还的人最没品了,而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人品。现在自己竟然被人说品性有问题!苏菫气的从床上跳下地,在发现自己瞪容诩得将头望起来后,又跳上了床,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小爷什么时候说不给你银子了!”
容诩幽幽的挑了挑眉,“那就请小郡王明日别忘了将银子交去库房。”
“不用等明日!”
深觉自己尊严被严重践踏了的苏菫一扬手,拿起床椽上搭着的外袍裹在身上,跳下床拖着凉拖鞋打开柜子,从最里面抱出一盒子,从盒子中抽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气势汹汹的拍在桌子上,对目光沉沉落到自己凉拖鞋上的容诩霸气的吼道,“拿去!”
——好可爱!
在看到苏菫赤脚穿鞋的那一刻,容诩的目光便紧紧的粘在了那双脚上,呼吸一凝,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漆黑如墨的暗眸中深深倒映着那双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水之柔,如绸之滑,脚背白皙嫩滑,弧度优美,十个脚趾的趾甲莹莹泛着淡红色,宛如十片精致小小的樱花瓣,让人忍不住的想跪下身将她捧在手中,虔诚的细细亲吻。
见容诩呼吸急促,双眼带着痴迷牢牢的盯着自己……自制的凉拖鞋,以为他是被自己天才般的创意所折服,苏菫神气的抬起一只脚,趿着凉拖鞋在空中晃动脚丫,悠悠的道,“好看吧!”
容诩定定的点了点头,嗓音喑哑,“好看!”
“想要吗?”苏菫接着道。
“想要!”容诩眼眸中染上了一层迷离惑色,语气霸道而又不容置喙。
“哼。”
苏菫轻哼一声,放下脚,对容诩傲娇的撇了撇嘴,“再好看再想要也是小爷的,至于你,想都别想!”
“本王不要银子了!”
“哈?”
苏堇呆愣楞的眨了眨眼,思维直接没跟上容诩话中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想要小爷的小凉拖?”
“本王……”
心脏剧烈跳动将胸膛撞击的生疼,被那抹淡红撩拨的心火怒烧,如星星之火燎原般灼烧至四肢百骸,连血液都变得滚烫骇人,心中仿佛有一根紧绷到极致的丝线刹那间崩断了,容诩眸色一暗,大步向前,直接将一脸错愕的苏菫打横抱压倒在了床上。
苏堇身体失去重心跌进还带有余温的被子中,紧覆上来的身躯炽热滚烫,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侵袭着她感官的每一个角落。
带有雪莲清香的灼热气息喷洒在颈间,再丝丝缕缕的萦绕至鼻尖,细腻如玉的肌肤上瞬间惊起一层小小点点的粉红颤栗,苏堇感觉脑海中骤然响起一声轰鸣,强势的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声音,思绪也开始变得混乱,潋滟绝绝的水眸中一片迷离。
“要你!”
容诩将一只手枕在苏堇头下,另一只手若即若离的轻抚着苏堇泛着红晕的脸颊,看着苏堇痴迷的眼神烫的吓人,仿佛要将苏堇整个身体都融化掉般,带有吞噬性的暗眸猩红一片,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几丝嗜血的破碎支离。
被脸上指腹滚烫的温度从迷离中惊醒过来,感受到容诩眼眸中浓烈的让人心惊的掠夺**,苏菫感觉喉咙处变得干涩,咕咚一声用力咽了咽口水,僵直着身体声音干哑的道,“九,九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在苏菫清冽的眸子中看到胆怯,容诩勾了勾殷红剔透如血玛瑙般的唇角,将放在苏菫脑后的手收回撑在苏菫肩侧,另一只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从脸颊缓缓滑至苏菫嫣红如三月桃花般晶莹的唇瓣,轻抚摩擦,戏谑的道,“小郡王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本王吗?为了本王一个吻,不惜费劲心思筹划了三年,怎么,现在本王主动送上门了,小郡王反倒开始害怕本王了?”
“害怕!?”
苏菫不自然的舔了舔越来越发干的唇瓣,努力不去看容诩太过勾人的暗眸,强忍着因为容诩的动作身体几乎要控住不住的战栗硬着声道,“开什么玩笑,小,小爷怎么可能会害怕你!”
“是吗。”
容诩轻佻的眯了眯眼眸,修长的手指开始缓缓往下滑,“今晚月色正好,不如让本王要了你?”
“要……我!”
苏菫一把按住容诩滑到颈肩欲向里探的大手,结结巴巴的道,“我,那什么,咱们……”怎么办怎么办!看容腹黑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的啊,果然是春天到了,万物开始复苏了吗!内心唧唧叨叨着,眼神开始四下扫视,妈蛋!老娘**散放哪儿去了!
察觉出苏菫的意图,容诩将手从她手中脱出,将手覆在她眼眸上,语气深深,“小郡王想同本王说什么?”
“本郡爷!”
苏菫眼睛被遮住,触觉和嗅觉更灵敏了,混着**的雪莲清香丝丝入扣的钻进鼻腔,因睡衣布料比较轻柔的缘故,容诩身体又太过炽热滚烫,苏菫都能清晰的在脑海中描绘出压在自己身上那硬朗紧绷的完美身躯,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后,急中生智的答道,“王爷您可是侄儿的九叔叔啊!咱们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
容诩低下头,在苏菫耳畔语气肆意的道,“本王姓容,你姓苏,怎么不对了?”一顿,语意加深,“还是说小郡王不喜欢做下面的那人,所以才寻了这么一个烂借口来拒绝本王?若小郡王介意谁下谁上的事,本王也可以做下面的那个。”
苏菫:“!”
苏菫被容诩这太过骇人的言论吓的身体颤了颤,急忙摇头否定道,“那怎么行呢!王爷您身份如此高贵,还是掌管百万兵马的赫赫战神,我苏菫何德何能让您做出如此牺牲!还是算了吧。”
“小七。”
见苏菫拒绝,容诩眸色微微闪了闪,沉着声音喊了声苏菫,同时将覆在她眼上的手移开,将炽热的唇瓣吻了上去,“我是认真的。”
容诩他认真的!
容诩他认真的!
认真的!
在容诩低下头时,苏菫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双眼上落下的温柔湿意让苏菫掀起惊涛骇浪的心湖骤然平静了下去。
“小七。”
容诩细细从眉眼亲吻向下,俏挺的鼻尖,泛着红晕的脸颊,最后仿若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苏菫嘴角,停住,沉沉开口,“三年前的事,本王记起了很多,其中包括你和本王的赌约,本王在三年后喝到了春风醉,是本王……赢了,所以,小七,你不可以再从本王身边逃开了!这一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本王都绝对不可能放手!上泉碧落下黄泉,本王死生都相随!苏小七,别再妄想撇开本王!”
“春风醉是赌约?”
原本沉迷在容诩亲吻中的苏菫猛然睁开眼,眼中的迷离被恐慌代替,同时也推开了容诩。
“错了!都错了!”
“小七!小七!”
头突然开始剧烈的抽痛起来,一大片记忆争先恐后的涌进脑中,对于容诩着急的呼喊声也听不到,苏菫痛苦的将自己紧紧抱住,神色惊慌,口中不断喃喃重复着“错了”两字,大脑超负荷的收纳着记忆,心下一片骇然,自己竟然从进京开始就错了!难怪秦昭当时会说自己竟然选择进京来!自己这一年多来到底在干什么!秦昭才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啊,容诩他……
半个时辰后。
看着脸色煞白陷入昏迷,苍白的唇瓣不断开开合合无声说着什么,神色痛苦的苏菫,容诩半跪在床边,眉心紧锁,心若刀绞。
“神女,南梁文国公府的秦世子带着神女令求见。”
“传。”
“想不到被外界神化了的女子竟然生的如此绝色!之前是秦昭眼拙一直将神女当成男子,在这里,秦昭给神女赔礼了。”
“无妨,秦世子既然带着神女令来求见,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接近一个姓容的人,他是我南梁的将军,然后用尽一切办法杀了他。”
“杀了?既是将军,非皇室中人,又不会妨碍世子的大业,为何要杀了他?”
“原因神女就不用知晓了,将此人杀了后,神女欠秦昭的恩情便了了。”
“好。”
……
“你为何要将神女令退回给我?”
“我……杀不了容诩,世子重新再提个要求吧。”
“你!楼兰神女,现在是在跟我说你竟然杀不了一个人吗?”
“是。所以我将自己从楼兰姓氏中贬了出去,现在的我,不再是楼兰的神女,所以世子手中的神女令对楼兰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令牌,唯一的用处,只有我。”
“哼,你别告诉我说你爱上了容诩!”
“是!”
……
“苏菫!我再也不逼你了,我求求你,不要!丫头,你乖,快下来!”
“秦昭,我骗了你,在楼兰,没人可以贬斥神女,包括神女自己,除非神女违背了南疆流传千年的禁令。我楼兰最重承诺,既然是我先失约于你,总得为此付出点代价,容诩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若有人敢伤他,我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在生死间,我定会选择他生我死,托了这么久了,我的心愿也了了。”
“若失信他人,楼兰人得用十二根琵琶骨相赔,而南疆禁令是楼兰神女不得对圣曜大陆的人动情,违者必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美人骨,剔除一身玄力,逐出南疆,爱上的男人必将会遭受天谴,死无葬身之地,两样我都犯了,若侥幸我还能活下来,秦昭,我保留了你的记忆,记住,一定不要让我再去帝京,再见到阿九!记住了!”
“阿九,小七,爱你。”
“七儿!不要!”
“皇天在上,我秦昭以半生寿命诅咒容诩,终身孤独!若对女子动情,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噗!”
……
清醒吐血,昏迷流泪,清醒吐血,再昏迷流泪,如此反反复复七天七夜后,苏菫一身高烧终于是退了下去,开始陷入深睡。
“王爷,自从小郡王昏迷过去到现在,您从未合过眼,还一直亏损着真气终日护着小郡王心脉,这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回房歇上一歇吧!若小郡王醒来,老奴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看着短短七日时间,原本俊美无俦的自家主子变得身形憔悴,面色青黑,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一身华服凌乱不堪,目光懊悔的死死盯着躺在床上气息若有若无的苏菫,莫老心疼的直叹气。
“小郡王……”
容诩一开口,声线粗铬沙哑,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再配上他那眼窝深陷的青黑面容,显得格外渗人。发现自己突然间发不出声,容诩忍着喉咙处撕裂般的疼吃力的上下滚了滚喉咙,“不是说小郡王只是体内的药性发作,不出五日身上的药性就会消退吗,为何她到现在还没醒?”
“小郡王身上的药性复发的太凶猛了。”
见容诩神情就是没将自己话听进去,莫老只得心疼的摇了摇头,替苏菫将头上的一百零八根银针取下后道,“所以需要些时间恢复,老奴给小郡王行了针,不出两日,小郡王定会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