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贵人倒是没想到赵祈敢把皇上搬出来说事,不过想想也是,赵祈敢在宫里这般横行霸道不就是仗着自己受皇上的宠爱吗?
转念一记就在心头慢慢形成,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恼火,抬脚就朝着赵祈走了过来,“江小姐到底是一个老实人,就是给自己放个假都不懂。”
“着桂花羹刚出锅一定很烫吧,能不能。”沉贵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祈就一把把锅盖盖上了。
厚重的蒸笼可不是一般官家小姐能轻易举起来的,更不要说要时时注意自己形象的宫妃了,陈贵人伸出的手一下子被挡在了蒸锅的前面。
“沉贵人说笑了,这本就是雪儿应该做的,沉贵人到底是身体金贵,要是在这御膳房出了什么岔子,这可是让大家吃不了兜着走的。”
赵祈这句话一下子就提醒了御膳房的管事,今日乐律轮休,另一个管事跟赵祈也不是很熟,所以一直没有出声帮赵祈说话。
可是听到赵祈这么一说,她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已经是一个贵人了,要是在御膳房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今天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娘娘,您要是想要桂花羹我们立刻做一碗给您送到您的宫里,御膳房这李人多,怕是伤到娘娘我们也担待不起。”
这个管事这般说,陈贵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恼羞成怒一般的盯着赵祈看了好几眼,然后才轻轻的在赵祈耳边说了一句话。
“别以为你搭上七皇子这条线就能稳掉大鱼了,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还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成?”
说完同看都不看赵祈一眼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赵祈看着陈贵人远去的深影也是十分无奈。
江烟雨也好,沉贵人也好,他们一个两个都把家室看的太重要了,以至于他们忘记了一点,家室是在皇宫里生存条件之一,皇上的宠爱才是绝对重要的。
赵祈把桂花羹端到尚书房的时候,就看见沉贵人站御书房门口显然是在等着什么,赵祈心中明白,怕是者沉贵人想要恶人先告状,倒是没想到连门都没进。
这御书房到底是皇宫里顶重要的地方,皇上下了朝就在这里跟一些大人讨论没有讨论完的政事,除非及特殊的时候,宫妃都是不得进入御书房的。
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铁律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踏破,尤其是肖言瑜这种及其不喜欢那种自作聪明的女人的男人,沉贵人就算现在势头正猛,怕是也走不长远。
不得不说,对于肖言瑜,赵祈还是摸得门清的。只不过她原本以为把沉贵人拒之门外怎么也都是里面在商谈要事。
正打算把桂花羹交给高公公的时候,高公公却乐的不见鼻子不见眼睛的,“哎呦我的姑奶奶哟,你怎么才来,皇上在里面等这点心都等急了。”
说着就给赵祈让了一条路出来,只不过他那肥胖的身子仍是死死的挡在沉贵人的身前。
沉贵人自然晓得肖言瑜不会让她进去,她强忍着面子站在这里只不过是想让赵祈知难而退,但是没想到是这般情景。
看着赵祈在高公公的保护下堂而皇之的进了御书房,沉贵人觉得仿若有一个巨大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沉贵人,您还是请回吧。”高公公看着赵祈进了殿,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眼前的沉贵人暗自摇头,这个也是一个难缠的主。
沉贵人眯着眼睛打量着高公公,她晓得高公公是宫里除了太后皇上,最不能对着的人,可是她竟然不知道就连这个狗奴才也帮着赵祈。
蓦地就在高公公被陈贵人看的发毛的时候,沉贵人轻轻的上前一步,“今日多谢公公提点,是本宫不懂规矩了。”
说完之后还朝着御书房的正门做了一个全礼才施施然的离开,仿佛被拒之门外的不是她一样。
高公公看着沉贵人做足的戏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皇上把沉贵人的位分提了上来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还以为是一个好的,都是看走眼了啊。
殿内倒是没有外面那般剑拔弩张,肖言瑜上了早朝就心神不定,总想着下朝之后就能看见赵祈,心里跟猫抓了一般的难受。
这好不容易等到该汇报完的都汇报完了,他立刻就来到了御书房等着赵祈的出现。
“今日怎生晚了这么久,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肖言瑜自然知道御膳房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不知怎么更希望赵祈亲口说给他听。
赵祈把桂花羹放在了肖言瑜的手边摇摇头,“今日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几日没有做了,雪儿手生了不少。”
肖言瑜打开食盒,轻轻的问,“你觉得沉贵人人怎么样?”
赵祈没想到肖言瑜会问她这个问题,也是跟着一愣,“沉贵人到底还是您接触的比较多,雪儿不知道。”
肖言瑜听她这么说,一把拉住赵祈的手,把人控制在桌子边不能动弹。一双眼睛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仿佛要看透赵祈的灵魂。
良久,肖言瑜松开了钳制赵祈的手,“刚刚是朕失控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赵祈出现之后,他的梦里就频频出现已经死了的赵祈。
当时赵祈愤恨的目光,痛苦的怒吼,带着悔恨的嘶吼,犹如一把把匕首狠狠的割在肖言瑜的心头。
刚刚的赵祈的话也很像她的话,有的时候他都怀疑人怎么可能这么相像,又是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想到那双眼睛,那个人,自己的心会觉得空落落的。
“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赵祈瞧着肖言瑜神色不对忍不住问道,这个样子的肖言瑜还真的是她少见的。
肖言瑜眼神里带着少有的迷茫,看着赵祈的脸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如果一个人走了你才开始怀念是为什么?”
赵祈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云,“敢问皇上口中的走了可是?”
“就是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肖言瑜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分的重量,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