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杨琪的吩咐,那些工人也不敢耽搁,抱着大纸箱下了楼,毫不留情地将大纸箱扔在了“星空”门口。
零碎的纸张,各种小物件,散落了一地。
大厅里的员工窃窃私语,却无一不在讥讽嘲笑。
往日里,顾雨苓就像个高傲的孔雀,巴不得所有人都上前讨好她,今天副会长总算替他们狠狠地出口气了。
顾雨苓紧紧咬着牙,看着杨琪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撕碎。
杨琪却笑的更灿烂了,“顾小姐,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外面的地可比我们这小地方大多了,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大一点的办公室?你这尊大佛啊,我还真是供养不起,”
“你们快点,这办公室里臭死了,搬完了赶紧走,我还得请几个阿姨过来打扫一下,”
顾雨苓狠狠的捏着包,这下子是再也没了好脸色,“我是唐清派过来的,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她?”
杨琪微笑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顾小姐,你怎么还不走?”
说着她就皱起了眉,“难不成,顾小姐也想让我们请你离开?”
杨琪笑了,“不早说啊,”
“哎,你,过来,给我好好的把顾小姐请出去。”
那名被点到的工人随即走了过来。
顾雨苓厌恶地后退了几步,“别过来!”
她狠狠的瞪了杨琪一眼,咬牙道,“我自己会走!”
杨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慢走不送。”
顶着所有人嘲讽的视线,顾雨苓脸色难看地穿过大厅,走到门口的时候,杨琪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叫住她,“哎对了顾小姐,可别忘了把门口的垃圾都给我一并带走!”
顾雨苓的身体猛地僵住,回头剜了一眼杨琪,杨琪却望着她笑的依旧灿烂。
门口的东西零零碎碎地落满一地,顾雨苓的脚踩在一本文件夹上,狠狠地碾着。
几乎来往的路人都望着顾雨苓指指点点。
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顾雨苓,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上了车,目光阴戾地看着“星空”。
杨琪平日里对她也算是毕恭毕敬的,顾雨苓根本不信她会有这么大的胆量。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季,新,晴!
顾雨苓几乎是磨碎了牙吐出这个名字。
你给我等着!
车子很快离开,掀起一地的灰尘。
杨琪冷笑了一声,“把门口的垃圾都给我清理干净。”
有员工不安地上前问,“可是副会长,这样做真的好吗?苏瑜小姐还没有回来,顾小姐可是清小姐派过来的……”
“怕什么,就顾雨苓这德行,也想接管分部?她做梦呢!”杨琪顿了顿,还是安抚道,“你们就别担心了,到时候如果清小姐怪罪下来,你们就将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
底下有人不乐意了。
“副会长,那可不行,你就别想着当英雄了,会长说过,‘星空’是个团体,出了事大家一起扛!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副会长,你也太不厚道了,”
……
杨琪的眸有些热,却虎着脸凶道,“你们一个个的,上班时间还站在这聊天!都给我滚回去上班!”
底下有人笑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会长离开后,这副会长对我们可是越来越凶了……”
“还是会长好,人长的漂亮,性格又温柔,”
“难怪副会长年纪这么大了还没人要,凶婆娘谁敢要啊……”
人群哄堂大笑。
“好你个泉子,敢骂我!”杨琪佯装生气道,“今天给我加班!”
“啊?不要啊副会长……”
杨琪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谁要是还不给我回到岗位,今天都给我加班!”
“天啊,副会长果然是个凶婆娘,会长一走,她就露出真面目了……”
……
路上,顾雨苓接到电话,是沈暮打来的,他让她去心理诊所一趟。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沈暮联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上她。
至于……他为什么找她,顾雨苓眼里闪过一道阴戾。
车子很快开到心理诊所的门口,顾雨苓特地将车子开到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打了沈暮的电话。
沈暮却让她等着。
顾雨苓坐在车里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沈暮从心理诊所里出来。
在“星空”本就受了一肚子的气,顾雨苓此刻越发的没有耐心,可是,她却只能等。
沈暮,这个男人,她目前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过了很久,车窗忽然被人轻敲了几下,顾雨苓扭过头,看到一张淡淡笑着的脸。
她连忙挂起了娇俏的笑容,开门将男人迎上车,“阿暮,你来了。”
“嗯,等我很长时间了?”
“没没有,等阿暮的时间永远是短暂的。”顾雨苓的拳头泛起了森白。
沈暮轻笑着,“是吗?”
顾雨苓这才注意到沈暮穿着一身的便装,想起沈暮刚刚并不是从心理诊所出来的,“阿暮,你去哪了?”
沈暮漫不经心的扫过她,“去医院了。”
“医院?”顾雨苓立即担忧的问,“阿暮,你生病了?”
可她的话刚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就忽然掐住了她的脖颈,顾雨苓不可置信地睁大眸,“阿暮,你——”
沈暮依旧笑着,可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缓缓加大手上的力度,看着顾雨苓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玩偶。
顾雨苓不停地拍打着沈暮的手,感受着脖颈间缓缓收紧的力度,她惊恐地睁大眸。
他竟然想让她死?!
她艰难地开口,“阿阿暮……”
沈暮嗤笑了一声,在顾雨苓几乎就要极度缺氧晕厥过去时,终于松开了她。
顾雨苓靠着椅背,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脖子还有股火辣辣的疼,她望着沈暮,不由地感到畏惧。
偏偏,明明前一秒还像个绝情的刽子手,此刻的沈暮又温柔地将顾雨苓揽入怀里。
“雨苓,疼不疼?”轻柔的嗓音。
“不,不疼……”似有一阵冷风吹来,顾雨苓的身体本能地颤抖。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竟然今天才认清一个事实,她从来没有看懂他。
沈暮笑了一声,那笑声,却让顾雨苓四肢发凉。
他覆在她的耳边,语气轻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可吐出的字眼,却让顾雨苓陡地升起一股寒意。
“雨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你不准再动季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