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腥风血雨!
内部震荡暂且不表,外界已经一片哗然!
尤墨的这次曼联之行虽然收获了无数掌声,但也引了足够多的争议,无论私生活还是与弗格森亲密无间的交流,都让很多人如同揪住小辫子般得意。一时间几乎所有英格兰媒体都赤膊上阵,硝烟弥漫,如火如荼。
争议如此之多,如此之大,如此之久,体育史上也算奇事一桩。
究其原因,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其实真正的阿森纳球迷都在拍着胸口吹牛皮中,上述黑点在他们看来同样值得骄傲。
谁敢像他一样带着两个女人公然亮相老特拉福德?
谁能在21岁时比肩弗格森?
谁能甫一上任就在连续三场的强强对话中取得全胜?
竞争对手的支持者,以主流人群自居的家伙们,才会揪住小辫子不放,以为可以通过这些容易引争议的行为让他出乖露丑,甚至身败名裂。
事实证明,争议越多,越难形成一边倒的舆论压力。如同辩论一样,“道理越辩越明”,上述争议的最终指向非常清晰。
竞技体育,成王败寇!
说白了就是看成绩说话,无论私生活还是插手曼联队的一亩三分地,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只要阿森纳能保持这种势头,最终拿下联赛冠军或者卫冕欧冠,他的名字就将成为百年足球史上最特殊的一个!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一个!
当然,如果高开低走,最终一无所获,他的所作所为会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也会让阿森纳俱乐部成为笑柄!
换句话说,他在此时高调出击,等于是在透支自己的信用,拿不确定的未来换取现在的风光。
这并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至少在了解他的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
既然已经在主教练位置上获得了很高的支持率,为何还要主动出击,将自己置于舆论漩涡之中?
是因为内心膨胀吗?
还是另有目的?
“你确定姚厦不会被穿小鞋?”
三天假期的第二天,一家人开始了真正的假期。考虑到尤墨夸张的人气,以及两女曝光后可能引的狗仔队,这趟旅行在弗格森的安排下选择了苏格兰为目的地。
充分享受了一盘贵族生活之后,当天返回已经来不及了,一家人于是住进了久负盛名的迪甘庄园。老人小孩禁不起折腾,晚上九点过就已经进入了梦乡,年轻男女精力旺盛,出来玩没有早早上床洗洗睡的道理。
不过在享乐之前,有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否则心里会不踏实。
江晓兰与姚厦关系匪浅,又没有亲临现场,难免会在担心之下挥想像力。结果一不小心,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谁说不会被穿小鞋?”
尤墨的回答让她心凉了半截,端在手里的白葡萄酒原本要举起碰杯的,结果举到一半没了动静,楞在半空中晃悠。
王丹顿时得意,笑道:“是哦,布莱恩基德可不是新人菜鸟,根基深厚着呢。当着弗格森的面不好作,下来就难说喽!”
说罢,端起酒杯在楞的家伙面前晃了晃。江晓兰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济,见状碰了下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李娟见状有些不解,一脸好奇地问道:“既然知道会被穿小鞋,为何不提前打个招呼?弗格森要是了话,基德还敢搞小动作?”
尤墨对女同志一向比较有耐心,尤其是这种勤学好问的小菜鸟,“姚厦已经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楞头青了,如果这种事情还要我提醒才能知道后果,那我提醒了意义也不大。同样,如果自己捅了娄子还得别人帮忙才能解决问题,那我出手相助也只能管的了一时。”
“哦.......”
李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在琢磨中。江晓兰反而眼神明亮起来,转头问道:“意思是说,这是曼联的家事,身为局外人不能过分干预?”
王丹的抢答有些懒洋洋的,听起来让人浑身没劲,“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男人的话再管用,也压不住基德这种老资格。何况人也没有犯错,就连弗格森也不好拿架子压人,没事找碴。”
李娟顿时一脸佩服,大眼睛忽闪道:“姐姐真厉害,要是我的话,真不敢当着弗格森的面说那些话!”
一听这话,王丹果断咳嗽起来,江晓兰眼睛瞪大了,“是丹姐捅的娄子?”
说罢,不等尤墨回应,转头说道:“曼联可不是阿森纳,姚厦又是新人一个,丹姐你也是的,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番话语气虽重,面色却没有多少愤怒,仔细瞧的话有些无奈,仿佛面对的是调皮的尤馨雅。
可惜王丹不领情,伸长脖子告状,“大丈夫敢做敢为,你说过的话我帮你转达而已,好意思让我背黑锅么?”
尤墨一脸坦然,点点头道:“你若不说,我都会找机会说。”
江晓兰一听顿时咬牙切齿,手中酒杯一放,起身过来兴师问罪,“你都说了那是曼联的家事,又为何插手呢?”
尤墨一伸手,就把酒精上头之后下盘不稳的家伙拽了过来,抱在怀里念叨,“你不觉得卢伟与弗格森之间隔着个基德,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复杂吗?”
江晓兰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想起身又觉得浑身乏力,只好闭上眼睛不管眼睛里喷火的两个家伙,喃喃道:“我哪知道这些,就是有点担心姚厦人微言轻,一步走错就很难在曼联站住脚了。”
尤墨刚要开口,眼角余光里一片异样,抬头一瞧,两女已经脱了上衣,在那嘴里说着酒话,手上也不闲着,动作中的娴熟劲儿一看就是老司机。一时间,原本正经八百的聊天气氛顿时变成了香艳无比的而且是现代版的,充满视觉与听觉刺激的现场直播。
这货哪能等闲视之,身体立马起了反应不说,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怀中家伙的领口伸了进去,握住一片柔腻再说,“卢伟比我聪明,只是很多时候拉不下脸,毫无演技可言。姚厦当个跑腿绰绰有余,缺的是历练。你想想,要是我把这一路上的障碍都给去除了,他们以后的路能走稳吗?”
江晓兰哪有任何抵抗力,脑袋里已经一团浆糊了,唔唔了几声,好容易出声道:“阿森纳是意外情况吧,他们现在就抢班夺权,会不会早了点?”
尤墨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不停,脑袋却抬了起来,望着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权利斗争没有退路可言,如果年龄小就可以逃避现实,不去面对人性中的黑暗面,再想翻身就难了。”
“他们现在的底牌正是年轻,容易被对手小瞧。”
一听这话,江晓兰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拽下了那颗高高在上的脑袋。
激烈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身体已经按捺不住,需要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她才悄然叹道:“那你呢,是不是一路上都在面对人性的黑暗面?”
尤墨笑了,眼睛眯眯着。
“是啊,熬不过黎明前的黑暗,拿什么迎接阳光明媚?”
.......
三天假期结束,尤墨了了一桩心愿不说,集合训练时一张张脸上的笑容让他深感“权利”二字的魅力。
顺便也给他提了个醒。
习惯于高高在上之后,还能像从前那样脚踏实地吗?
接下来的赛程难度不大,球队还能一如既往吗?
温格已经出院,回家中疗养了,虽然赛季结束前不太可能回归,但现在距离权利交接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如果球队在他的带领下收获了完美结局,所有人还愿意回到过去那种状态吗?
他自己呢?
疑问很多,于是在训练结束后他找来博格坎普,叫上阿什利科尔,一同往办公大楼里走。
一路上的遇到的目光都很炽热,连带着身后两个家伙也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敬意了,一个脸上难得挂了笑容,一个脸上难得严肃。
办公室里坐定,开口之前原本需要一番客套,但这货就不用了,直入主题是他最擅长的进攻方式。
“是不是觉得俱乐部像是换了个样儿,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
博格坎普的直觉不是盖的,微一皱眉道:“看起来的确如此,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习惯于目光焦点所带来的刺激,很难回到平淡琐碎的生活中去。”
尤墨微一点头,目光转过,“你呢,有何感想?”
阿什利科尔脸色依然严肃,只是有丝苦笑从嘴角溜了出来,让声音变得有些沉闷,“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没有嘲笑落在我身上,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话音一落,尤墨与博格坎普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好了,把你们叫来不是为了感慨什么。球队下一阶段的赛程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俱乐部的运转也开始逐渐进入正常状态,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
说到这,尤墨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然,人们,包括我们自己在内,都在无形中提高了期待,忽略了可能存在的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温格先生在训练中的认真程度远过我,各种训练手段也不是目前的我能够熟练掌握的。所以不要被我的手段迷惑,临场指挥只是执教能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容易浮出水面的一部分。”
“由于前一阶段的赛程非常密集,训练中的要求不高,内容也以放松恢复为主。现阶段不用我说,你们也很清楚,是时候加大训练量,让我们有充足的本钱去面对赛季最后阶段的冲刺了。”
听到这,博格坎普还好,阿什利科尔脸上的震惊掩饰不住,嘴巴张的老大。只是碍于身份地位,以及目前的处境,才没有夸张地表达出来。
尤墨瞧的清楚,脸上有了笑容,“你是个例外,阿什利。每天训练结束后的加练我都看在眼里,心情我也能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用行动来感染其它人,而不是压力之下的被动行为。”
一听这话,阿什利科尔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仿佛被遗弃在角落很久之后,突然重见天日一般,整个人都往外散着勃勃生机。
声音毫不迟疑,“没问题!”
说罢更是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尤墨笑着挥手作别,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才转过头来,收了笑容。
不等他开口,博格坎普已经点了点头,欣然说道:“明白了,从你决定让我担任助理教练开始,就有这样的计划了吧?”
尤墨忍不住笑,声音轻松愉快,“是的,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在德国时期接受过一整套的训练方法,但骨子里的东西没法改变,我太随性,认真严谨的训练内容对我来说能适应就不错了,主动安排有些出能力范围。”
说罢,稍作停顿,话音一转道:“而您就不一样了,且不说年龄在那摆着,性格,经历,脑袋里的东西,都比我更适合带他们训练。尤其是目前这种状态下的球队,需要静下心来理顺思路,才能走的踏实。”
话音悄然落地,房间里一片安静。尤墨没有继续强调什么,只是静静地瞧着对方。
那张被卢伟念念不忘很多年,似乎永远不变的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太多,太快,以至于面部肌肉有些扭曲,需要把目光转过,才能勉强开口。
“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如此奇妙?”
尤墨稍稍一楞,笑道:“可能是年龄吧,我长的太嫩了点。”
博格坎普依然没有转过头来,声音有些空洞,“不,即使你现在拥有和我一样的年龄,我依然形容不了那种感觉。或许是文化差异吧,我实在找不出其它理由。”
尤墨松了口气,伸了个长懒腰,起身。
“有空的话,不妨来中国感受一下,您的球迷要比想象中多的多。”
“我从小就和他们混在一起,也曾试着绷起脸,把自己想象成球场上的王子。”
“结果失败了,我还是那个忍不住笑的家伙。”
“虽然时过境迁,笑容已经不那么单纯,依然有份记忆留在心中。”
“你面前的家伙,是个失败的模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