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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荀灿走进宗祠,身后的院门“咣当”一声被宫女关上,落门闩的声音响起,随即总管和两名宫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荀灿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似乎也随着三人的离去而离去,忙不迭地四下打量着。
天上的月牙儿有气无力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宽敞的院子此刻看起来黑乎乎一片。屋子里倒是有些亮光,荀灿轻手蹑脚地穿过院子朝屋子走去。来至门前,荀灿轻推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倒叫荀灿吓了一跳。随着木门敞开,屋内昏暗的灯光倾泻出来,原来是灵位前摆放着的长明灯发出来的亮光。
屋子不大,里边放置着呈阶梯状的长案,上面摆放着一个个木质牌位。荀灿可没兴趣去查看那些牌位上都写着谁的名字,她很怕打扰了那些正在长眠的灵魂。她从小受到的“无神论”教育,早就随着被招魂而烟消云散了。
灵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快要燃尽的香火,长案下摆放着三个蒲团,看样子,这里是有人打理的。
按说,犯了错误的婢女仆人是不应该被关进宗祠的,但是总管找不到比这里更阴森的地方了,她也是凭直觉感受到了荀灿内心的恐惧,猜测着她是个胆小的姑娘,打蛇打七寸,临时起意将荀灿弄来这里反省。
还真让她蒙对了,荀灿的胆子确实不大,尤其亲自体会被招魂一事后,她对鬼神的敬畏感越来越强。此刻,她站在屋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要在夜里跟这么多鬼魂共处一室么?退,外面黑乎乎的,再加上猫头鹰时不时唱上几嗓子,也够瘆人的,再说总不能在外面站一夜啊。
心底挣扎了半天,荀灿决定将黑暗关在身后,迈进屋里,将两扇有些松垮的木门掩上。抱着双臂给自己取暖,瞪大了眼睛不安地四下瞧看。
门侧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小油灯,荀灿上前摘下,捧至放着牌位的案几前,嘟哝着:“打扰了,我就借个火,您千万别怪,要怪就怪那个非把我关进来的肥老太婆吧。”哆哆嗦嗦地把油灯点着,挂回墙壁上,屋里的亮光让荀灿的心里感觉安定了些。
墙角处放着一把笤帚,荀灿将其取来拎在手里,给自己仗胆。又取来案几下放着的蒲团,放到门侧灯下,累了一天的荀灿将身子蜷成一团抱坐在蒲团上。越害怕那些牌位,眼睛越是时不常地扫过去。最终,困意战胜了恐惧,荀灿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呼~,咣当!”一阵风把那两扇破门给吹开了。
“啊!”睡梦中的荀灿被惊醒,挥舞着手中的笤帚便跳了起来。直觉是门被谁打开了,心中害怕的荀灿便抡起笤帚朝门拍过去,一个没留神,将挂在门旁不远处的小油灯给划拉到了地上。油灯里的油洒了出来,浸到了荀灿刚刚坐着的蒲团上,蒲团呼地燃起火苗。
看到火苗,荀灿更加焦急,又抡起笤帚去拍打蒲团,结果笤帚也被烧着了。荀灿一抖手将笤帚扔了出去,用脚去踩着火的蒲团。却不曾想,由于荀灿太过慌乱,好巧不巧地,被丢出去的笤帚打翻了案几上的牌位,牌位又撞翻了旁边的长明灯。
这边荀灿刚把蒲团上的火踩灭,那边案几上的牌位又被火烧着了。宗祠里的案几和牌位放置的年头太久了,早就成了陈年朽木,干得透透的,沾火就着。蒲团着火荀灿敢踩,牌位被烧着,荀灿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抖如筛糠,说什么也不敢上前去将火扑灭。
眼见着火苗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牌位越烧越旺,不敢上前的荀灿在救火与逃走之间犹豫了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选择逃走。
双腿发抖的荀灿跌跌撞撞冲向院门,一推之下门弹了回来,方想起院门被人从外面给闩上了。荀灿用力地拍打着木门,不住地喊着:“开门,快开门!失火啦!快放我出去!”
奈何这里太过偏僻,任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就连王府巡逻的侍卫,一个时辰换一次岗,巡逻地也集中在主人的房舍周围。对于宗祠所在的这个角落,不过是在天黑时过来巡视一次,这一夜便不必再来了。
叫了半天无人应,连树上栖息的猫头鹰都不出声,荀灿回头望了望已经烧起来的大火,心知自己闯了大祸。烧了王府的宗祠,如被太妃知晓,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她可不想因为烧了几块木板而被处死,若不想死就得自救!最好的办法就是逃离王府,去寻找别的生路。思考过后,荀灿渐渐冷静下来,观察着可以逃走的路线,她必须赶在别人发现火情之前逃离这里。小院的西侧有几棵大树,离院墙很近,若顺着树爬上去,应该可以顺着树杈跳出墙去。
心动不如行动,荀灿顺着树杈跳到了一人多高的墙外,等待她的竟然是一堵更高的墙,这墙比逍遥山庄困住她的那个小院的院墙还要高,荀灿有些傻眼。爬?别说现在她的腿抖得不行,就是状态好,叫她翻越这么高的大墙她也只能望墙兴叹啊!
正急得焦头烂额的荀灿,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回身一看,宗祠的大火已经淹没房顶,应该是这滔天的火光把巡逻的侍卫吸引过来了吧?来不及多想,荀灿迅速冲向墙根儿,想着先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荀灿猫着腰,顺着墙根儿往暗处跑,忽地一阵微弱的水流声吸引了她的目光。借着黯淡的月光,荀灿发现在围墙拐角处的墙根儿下,有一处洞口,正是那里有潺潺的水流流向院外。那洞口不大,也幸亏荀灿长得不胖,刚好可以从洞口钻出去。
顾不上水底的淤泥会不会弄脏衣裳鞋子,荀灿捏着鼻子,以避免被那臭水熏吐,艰难地从洞口处爬了出去。
外面是个不大的水池,荀灿没敢直接冲过水池,她猜测那下面肯定积满了淤泥,若一个不小心就会陷下去。身体紧贴着墙壁,一步一步蹭向水池的边缘。
墙里,救火的人已经到达了宗祠门前。正在墙外往水池边挪步的荀灿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喊叫声,不禁浑身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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