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啊。”青桃从凤轻狂的房间里冲出来,惊慌失措地大声喊。
而凤轻狂则往另一个方向,回到浴池去。
“死人啦!”
定国公府的小厮纷纷打着灯笼出来,青桃跟几个小厮快步赶到定国公的房间,禀告凤衡。
“轻狂没事吧?”定国公焦急地问。
“回老爷,小姐还在浴池沐浴,并未回房,安然无恙。”青桃回答。
定国公身后的林氏脸色骤然一变,手心冒汗,立即知道她安排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事态严重,定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提着灯笼出来,往内院凤轻狂的房间去。
定国公到的时候,管家林央正从凤轻狂的房间里出来,抱拳行礼,”老爷,我刚刚搜查了一番三小姐的房间,并没有发现尸体。“
“怎么可能?我亲眼所见,就在床底下。”青桃说完,冲进房间里。
定国公和林氏也进去。
果然如林央所说,床底下空空如也,之前将青桃吓晕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凤轻狂的房间里一切如常。
“到底怎么回事?”定国公大怒。
青桃吓得立马跪到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凤轻狂穿好衣服,算准时间回到房间里。
“发、发生什么事了?”凤轻狂自己也有点懵。
“老爷,小姐床下真的有尸体,我回房里帮小姐拿衣物的时候,就看到,床下还有一大片血。”一见凤轻狂进来了,青桃连忙辩解说。
“尸体呢?”凤轻狂一眼也看到了,不但尸体不见了,血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前后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凤轻狂猛地回头看林氏,林氏果然一脸阴险得意的笑。
“青桃胆子小,估计天黑眼花看见鬼了吧。”林氏身边的婢女笑着嘲讽。
“大晚上的,扰乱府中安宁。”林氏颐指气使地命令,“把这个婢女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赶出府去!”
青桃哭起来,整个人瘫在地上。
“住手!”凤轻狂冲到青桃的前面,把青桃护在身后,大声说,“我相信青桃,青桃不可能说谎!”
“事实就摆在眼前。”林氏得理不饶人,“难不成这事跟三小姐有关?青桃,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说出来的话就从轻处置。”
青桃抬头看了一下凤轻狂,又连忙拼命摇头,跪着爬到定国公身边,“老爷,这件事跟小姐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拖出去。”定国公把手一挥。
“是。”林央拱手,让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把青桃拖了出去。
凤轻狂还是太天真了,这整个定国公府内院,全都是林氏的人,青桃前脚刚出去,林管家和几个小厮立即就冲进去把尸体清理干净,尽管有很多目击的下人,但没有一个人会为一个完全不受宠的嫡女说话。
林央是林氏的表情,这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有他在,凤轻狂根本别想抓到林氏的把柄。
凤轻狂心急,这件事情就是她大意了,现在还连累青桃被打。
“爹,放过青桃,求求你。”凤轻狂向定国公哀求,“不要把青桃赶出去,不要,从小青桃就跟在我身边,我不要她离开。”
外面传来青桃的惨叫,一板下去,皮开肉绽。
定国公不为所动。
凤轻狂心一横,冲到外面,把拿着长板的小厮推开,她拦在青桃的前面,说,“要是赶青桃出府,爹爹你把我也赶出去算了!”
“胡闹!”定国公怒斥一声。
林氏捂着嘴,站在定国公身后笑得灿烂。
“堂堂嫡女,为了一个婢女,像什么话。“林氏咄咄逼人。
“嫡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嫡女?”凤轻狂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胆小没用,任人宰割不敢吭声的废物是吧?”凤轻狂一个人站在青桃的前面,面对着林氏和定国公府上上下下几十个家丁,眼中毫无惧色。
“青桃,你说在我房间里看到尸体,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凤轻狂回头问。
“是、是林姨娘院内的小厮范六。”青桃虚弱地回答。
“好,那我问你,范六现在在哪?”凤轻狂指着林氏,质问。
在场的小厮面面相觑,因为府中所有的小厮都到场了,唯独范六没在。
“范六家母病故,昨天刚回老家了。”林管家当即胡诌一段。
“回老家?一个尸体,以为你们能藏得住吗?”没有人愿意帮凤轻狂,凤轻狂只能求助定国公,“爹爹,你现在派人去查,尸体肯定还在府中。”
定国公皱眉,看向林氏,已经面露疑色。
“你们急着转移尸体,不就是做贼心虚吗?”凤轻狂往前走两步。
“你血口喷人。”林氏一时意外不已,以前她说话,凤轻狂都不敢顶半句嘴。
“尸体找不到也没关系,你说范六回老家,那你现在就派人去把他找来。”凤轻狂又接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肯定在想编个病死或者意外摔死的理由。”
“你说我在污蔑你,只要你能把活的范六给我找回来,我立马一头撞死在这里给你谢罪!”凤轻狂走到林氏的面前。
林氏往后踉跄两步,被逼得无话可说。
“我相信青桃没有说谎,范六已经死了,而尸体,就在刚才被你派人转移了。“凤轻狂口齿伶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爷,这件事和妾身没有半点关系。”林氏慌忙抓住定国公的手臂。
定国公一把把林氏的手甩开,“给我去搜。回范六老家找人。”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附在定国公耳边,低语几句。
定国公顿时脸色大变,“此事日后再查。”
说完便匆匆出府,登上小厮已经备好的马车,在夜色中匆忙扬长而去。
“青桃,你怎么样了?”凤轻狂把青桃扶到房间里,看了一眼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心疼地一拍桌子,“下次一定要林氏那个女人好看。”
“如果没有小姐,我可能已经被打死了。”说着,青桃就想给凤轻狂跪下。
“快起来快起来。”凤轻狂扶住她。
看着青桃,凤轻狂有点纠结,三天后她就跟江明澈走了,如果留下青桃一个人在府里,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可是如果带上,她必定没办法那么顺利逃出去。
“青桃,你好好养伤,我一定会想办法安置你的。”凤轻狂在心里想。
第二天,经过这件事情,林氏不敢再派下人缠着凤轻狂。于是凤轻狂便带了两个小厮,在下午出门。
如果出了京城,银票上面京城银庄独有的印章容易留下被追踪的线索,所以凤轻狂想将银票都买成地契。
凤轻狂前脚刚出定国公府,暗中慕连城的两个护卫,大游和二游便连忙从屋檐上下来,跟了上去。
上次他们在暗市被凤轻狂骗了一次,跟丢了。回去之后被慕连城处罚一顿,还派他们两以后就暗中跟着凤轻狂。
大游和二游一路跟着凤轻狂,到了一处隐蔽的院子。
两人一直躲在暗处,便看到凤轻狂在院子里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见面。
凤轻狂把这些天换得的银票全部拿出来,厚厚一叠,有几十万两。
“我听暗市的人说,徐老板是个靠谱的人,你现在手上有多少地契?价钱好说。”凤轻狂把银票数了数。
大游不由压低声音,“三姑娘哪来那么多钱?”
“可疑。”二游应道,“先给主子发个消息。”
徐老板挥了挥手,他的手下拿着一个木匣子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地契。
凤轻狂拿出五十万两,等价交换。
把地契拿到手之后,凤轻狂不由地感叹,古代的地还真是便宜,这么多地,她到时候雇些人种地,她岂不是就成了大地主。
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换好地契之后,凤轻狂从院子出来,将风帽戴上,便往回走。
谁知凤轻狂前脚赶走,徐老板便对手下说,“把人给劫下来。”
往回走要经过一片树林,凤轻狂不知道其实这个徐老板是个黑商,表面上做地契买卖,其实是一帮劫匪。
凤轻狂把地契抱在怀里,走到一半的时候,左右两个小厮突然被一刀从背后刺穿,顿时倒地而亡。
凤轻狂猛地一回头,便看到一群带刀的劫匪,朝她扑过来。
“救命啊!”凤轻狂大喊一声,紧紧抱着地契跑起来。
劫匪亮着明晃晃的刀,下的是杀手,谋财害命。
就在这时,一匹棕色的马飞速而来,横着挡住了凤轻狂的去路。
凤轻狂提起一口气,却没想到,坐在马上的,是手持弯弓的慕连城。
慕连城将长弓一挥,搭上三支箭,俊眉一凛,箭无虚发,射到最前面的三个劫匪。
“把手给我。”慕连城说的同时,往下俯身,朝凤轻狂伸出一只手。
凤轻狂连忙搭上他的手。
慕连城一用力,将凤轻狂整个人拉到马上,手环着凤轻狂,牢牢护着她。
“驾!”慕连城一拉缰绳,马蹄稳健地往前一跃,将一帮劫匪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