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整整两天的路,晚上又解决了加起来总共有两百多人的劫匪,格雷感觉自己的杀意越来越遏制不住了,所以趁着自己还没发狂,连忙躲藏到了森林之中,狂怒的杀意还未消散,他只好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炭趣÷阁和纸,开始书写以后一定用得着的化学知识。
“氯气的收集方法、氢气的制作方法、用黄铁矿大规模制作硫磺和硫酸的工序......”
他拿趣÷阁的手有些颤抖,已经不小心捏碎了两支趣÷阁了,手中这支也被捏成了两截,他现在用的是还能写的那截。
“怎么会变成这样......”格雷实在无法集中精神了,把纸趣÷阁扔在一旁,强烈的杀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毁灭周围的一切。
“噗......”
又坚持了一会儿,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躺在草地上剧烈喘息起来。
在喷出鲜血后,他的意识反倒清醒起来,狂怒的杀意渐渐消失,憋闷的感觉也没了踪影,世界都变得友好了起来,周围的花鸟草木在他眼中也不那么可恶了。
“看来不能再轻易杀人了。”
在河边洗了把脸,他有些后怕,幸好这心魔没有在前几天发作,不然鬼知道他会在城主府做出什么,他十分确定心魔再次出现,对于修行者来说心魔滋生简直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心魔出现的时机。
重新御起风行术飞了大半天,眼前终于再没有一座山包,一眼望去尽是青翠的原野,看来已经到了奥拉大平原,这比他预料中到达的时间晚了整整一天。
为了不暴露身形,他减缓了速度,落到地上买了一匹马儿慢悠悠地走着,直到夜幕降临,他才重新飞上天,朝拜伦掠去。
虽然拜伦在两月之内就换了三个皇帝,但是丝毫没有妨碍这座皇都的繁荣,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依旧热闹非凡,只是城门已经关闭,他只得再小偷小摸一次,找了一段偏僻的城墙飞跃了进去。
“终于到了。”
格雷坐在一座钟楼的墙檐上,拿出铁皮水壶喝了起来,只不过他把水壶仰起来倒了半天,里面再没有一滴酒,叹息道,“真是扫兴。”
说着,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朝着一座极其宏大的府邸跃了过去。
“菲丽娘家的好酒,我得好好品味一番。”
从路上救出的商客口中,他这才知道雷诺已经死了,而且自己的妹妹当了皇帝的消息,扶持她当皇帝的亚尔维斯也自然而然成了摄政王,风光一时无两,海伯利安家族顿时成为了除皇室之外最顶级的贵族,而身为大贵族,其府邸自然不差,不但气势恢宏,而且占地极广,这可倒是给了格雷可乘之机。
格雷在府邸里逛了半天,循着酒味来到一个偏院,屋子里摆满了各种木桶,只站在门外,他已经闻到了令人迷醉的酒香,待一个仆人拿走一瓶满是杂色的玻璃瓶之后,他捏碎了门锁,溜了进去。
“做人不能贪心。”格雷一边打开一瓶葡萄酒喝着,一边把其他的好酒灌到自己的铁皮壶里,一连喝了好几瓶之后,他才停了下来,“呸呸,还没醒酒,不好喝。”
装满铁皮水壶,他朝角落里遮挡光线的窗帘弹出了一丝火苗,这道火苗很小,估计要过好一会儿才会彻底燃烧起来,“我不贪杯,你们也别贪。”
笑着关好门,格雷开始在海伯利安的府邸里闲逛起来,他的感知极为敏锐,许多巡夜的护卫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一步闪躲进黑暗中了。
“亚尔维斯,我倒要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竟然能爬上摄政王的位置。”
后院里住人不多,除了心宽体胖的海伯利安大公还在和一个小妾花天酒地之外,另一个在后院的人就是亚尔维斯了。
“咦,他在干什么?”
摸到一个还有光亮的庭院,他在墙外就能听到亚尔维斯的喘息声,可是这栋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女人。
他找准位置,脚尖轻轻一点,跃上了墙壁,虽然紧闭着的窗户不太透明,但是他还是能大概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亚尔维斯正背对着窗户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的面前有一张画像,格雷对那副画像再熟悉不过了,一眼就看出画像上就是她的妻子,菲丽希尔。
而亚尔维斯现在正对着副画像喘息,再看他没穿裤子的样子,格雷立马明白过来他在干什么。
“真是龌龊至极。”
格雷眉毛一挑,顿时有些恼怒,暗自御起一团火焰,朝屋内扔了进去,然后迅速在黑暗中潜行,离开了海伯利安府邸。
再转头看时,摄政王府邸已经燃起了两股巨大的火光,传来嘈杂的惊叫声和救火声。
“菲丽是我的,混蛋。”
出了府邸,他一步不停地来到皇宫的宫墙外,然后飞跃了进去,幸好以前的格雷有过进入皇宫的记忆,不然现在空荡荡的后宫里,要找到一个小女孩还真有些困难。
皇宫的守卫比起海伯利安府邸都还不如,所以他十分轻松就来到了那座十分精致的宫殿,这里的守卫最多,应该是新皇的寝宫,在感知到里面的呼吸声是个少女无误之后,他趁着守卫们打盹的时机,悄悄推门而入。
房间里长明的油灯因他的进入有些晃动,在斜拉着的帘幕上倒映出他巨大怪异的影子。
“你要强*暴我吗?”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宽大的床铺上传来。
在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格雷立刻就明白了米拉所处的境地了,看来菲丽希尔的直觉没错,他的这个妹妹并不贪图荣华富贵,她不喜欢这里。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格雷靠近她的床边,看清了那张平静的脸。
看到那一头的淡金色头发,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菲丽希尔,再看她那漂亮的脸,又有着芙蕾雅的影子,她好像是芙蕾雅和菲丽希尔的结合,带有她们身上各自不同的特点,这让他实在无法收回自己无礼的目光。
“咦...你不是亚尔维斯?”米拉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走下床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极薄的睡衣,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其身材已经凹凸有致,看来等她长大之后一点也不会比芙蕾雅差。
“看来又被菲丽猜对了,亚尔维斯那个畜生的确想对你做些什么。”
“你是谁?”米拉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觉得我该是谁?”格雷笑着反问道。
“我不知道。”
米拉光着脚走过他的身边,来到那副她画了很久的画前坐下,“你是画外之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画外之人?”格雷有些莫名其妙,来到她的身后,看向那副如末世般的画,“嗯...好像画里还真没有我。”
“但是这不就有了?”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画趣÷阁,蘸了蘸白色的颜料,简单勾勒几趣÷阁,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便被描绘了上去,“嘿嘿,我画的像吧?”
“......”米拉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像。”
“我还能画得更像。”格雷突然来了兴趣,在缩小版的自己旁边又继续勾勒,把菲丽希尔也勾勒了上去,在画中,缩小版的两人手牵着手,格雷正裂开嘴笑,菲丽希尔则和平常一样的一脸淡漠,“嗯嗯,简直太像了,我觉得我该去当个画家。”
画完之后,他抱起手不住地点头,好像十分得意。
“你是谁?”米拉再次问道。
“咳咳,这个人叫做菲丽希尔,你觉得我该是谁?”他指了指菲丽希尔的画像。
“我不知道。”米拉的淡漠简直和菲丽希尔有的一拼。
“呃...好吧,”格雷无奈,只得如实相告,“我就是格雷,你的哥哥。”
“不,你不是。”米拉回答得很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格雷有些发愣,他不明白米拉语气为何如此坚决,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两人四目相对,米拉眼中尽是平静,格雷则一脸的愕然。
“好吧,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带你离开的,要是再呆在这儿,鬼知道混蛋亚尔维斯会干些什么坏事。”楞了片刻,他朝米拉伸出了手。
“抱歉,陌生人,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的母亲还未走向终结,我要等她的结局来临之后才能离开。”
“结局......什么意思?”
“你......很奇怪,我看不到你的结局......”
“......”格雷又愣了愣,这个妹妹也太奇怪了吧?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啊...我明白了......米拉你......是魔女吧?”
“是。”米拉回答得很坦然。
“你是什么魔女?”
“掠夺。”
“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只需要赶紧离开这里,因为......画外之人进入画中,会死。”
“啊哈,”格雷耸了耸肩,“你刚才不是说看不到我的结局吗?怎么现在又说我会死了?”
“......”米拉又沉默下来。
“而且我身为你的老哥,千里迢迢从冰原城跑到拜伦来救你,难道你就这么把我打发走了?我要是就这么回去,菲丽肯定会把给我骂死。”
“你不是格雷,格雷已经死了。”米拉又说道。
他眉毛一挑,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知道些什么,“我怎么就不是格雷了?”
“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不是格雷。”
“少说废话,穿上。”他懒得再和她扯什么了,把斗篷取下来朝米拉罩去,他还以为她会反抗,却没想到她就这么乖乖的被套进了斗篷里。
“你要带我去那里?”被斗篷盖住,米拉问道。
“当然是冰原城。”格雷蹲下来,示意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米拉似乎知道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乖乖地趴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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