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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劫匪再现(1 / 1)

这节课剩下的二十分钟里,“电脑狂人”并没有回来,余下的时间只好成了由班主任黄皓带领大家组织校运会的准备活动。

班里的所有人都极其踊跃,报名项目,开幕式的准备活动,班级表演等等,半节课下来,进度也仅仅前进了一些。连黄皓都不得不佩服,不过是年轻七、八岁,这些学生的热情、想法都比自己多很多,活力在他们身上似乎无穷无尽。

四周的热闹、作为学生的单纯都与悟宇和W无缘,他们两人并排而坐,心里都时刻防范着身边的那一人。

每当W轻轻一动,悟宇的心脏都不由得扑通一跳,他的眼角时刻盯着W的手,在下一秒是要拔枪?还是徒手与自己格斗,将自己生擒?估计光是格斗技就能有数十种能将自己置之于死地。

同样地,W也在防范着悟宇,每当悟宇借机将身体稍稍靠近,或者拿着书本的手悄然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W都会移动最小的距离躲开悟宇。每次都让悟宇幸喜若狂,以为将要成功,将要控制眼前这个神秘少年,结果恶魔力量总是擦着W身体的边缘而过。

他们的交锋是无言的,一攻一守,互相都在打探着对方所知的线索。W看着悟宇那极度警惕的状态,生怕W随时杀了他一样。便知悟宇对自己知之甚少,悟宇并没有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国际刑警,也没有从修巴鲁兹那里知道自己是“圣童”组织的一员。

而悟宇从W只会一味防守,闪避自己的动作,也知道,W对于自己恶魔力量的限制已经有一定的了解,或许已经彻底调查了自己,但是这个全身洁白的少年并不会在短时间内伤害自己。

因为要是如此,也不必大费周章获得一个“插班生”的身份。

就这样,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在这交锋之中已经传达了很多,这样的状态一直到了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

“呐呐,W同学,你来过中华帝国生活么?为什么本地话说得那么准啊!”

“W,看你好像肌肉很扎实诶!要不要来我们足球部?”

“话说你和悟宇又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一定要坐在他的旁边?”

几乎半个班的同学都围在了W和悟宇的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W也没有觉得厌恶,几乎一次性就回答了他们的所有问题。

“我并没有在中华帝国生活过,不过因为成长环境原因,我会世界上最常用的十门语言。足球部的话我应该是去不了,我每天除了上学,还有相当满的日程安排。我和悟宇?其实我来到这座学校就是为了见他,不过我和他具体没什么关系。”

“诶?那你为什么要?”

“抱歉啊,现在我有话要问他。悟宇同学,跟我来吧。”W站起身,穿过重重包围,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与拜森一起走出了教室。悟宇知道逃避也是没用,也和修巴鲁兹一起也跟上去。

两个互相看见恶魔的契约者竟然暂时以和平的方式共存着,悟宇也觉得有些奇妙,眼前这个名叫W的少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既然是一名契约者,那以这样的身份在军队里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不是为了杀死自己,他又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这些到了单独二人之时便会得到答案。

W选择的地方也颇具嘲讽的意味,还是在最顶层,学校教学楼的最顶层。那空旷的平地上摆着的中央空调机,那凌冽的风挂在脸上的感觉,都与在星河城时有几分相像。

不过这确实最容易想到的,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

一走出封闭的楼梯间,两只恶魔立刻飞到半空中激斗,恶魔力量再次激荡在空中。兄弟重逢,在教室内压抑已久的激动现在全部都要发泄出来。恶魔力量相碰产生的力场波浪不亚于星河城一战,但是少了那股强劲的压迫感。

两兄弟仅仅是在比试,修巴鲁兹情绪高涨,连续在空中高速移动,留下两个残影作为佯攻,真身一瞬间出现在拜森的上方,挥起重拳往下砸去。

“太天真了,修巴鲁兹!”拜森外露的恶魔力量回路忽然像触手一样活动起来,将修巴鲁兹的手勒紧,卸去他拳头的大部分力量。

“还不错哦,拜森!”

“当然,听说你被利维坦揍得可惨了,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

“看你那假惺惺的样子,别太自以为是了!他可是融合状态,换作是你,恐怕小命都不保了。”

“哦?那只能比试过才能知道。”

双子在空中停下,分开,再次激斗,这可是他们恶魔生命长河里首次分别用单独个体在比试。在此的几千年来,他们都是用着同一个身体活着。

他们的契约者也感受到两只恶魔对对方的善意,那只是单纯的格斗练习罢了。相比之下,两位契约者之间的矛盾才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

悟宇双手插在口袋里,现在和W站在同一条平等的线上对立,他不需要装可怜,也不需要求饶,因为他知道W并不会杀他。“现在好了,你知道我之前说的都是谎言,但是你没有杀我。是要想和我谈话吧?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学校?你将要对我怎么样呢?”

“我叫W。”

“假名?”

“真名,哈,为什么你们总要问我同样的问题。”W一贯轻松,没有悟宇那般紧张。“我的身份是国际刑警最新成立的军队分部——超自然力量调查部的一员。来这里也许只是监视你,也许将你杀掉,毕竟你是恶魔契约者,也许会用恶魔之力干坏事。”

“国际刑警?现在国际刑警也和恶魔有关系?那‘也许监视’又是什么意思?”

“除了国际刑警,三大国都有自己的超自然力量研究组织,欧联有、美洲共和国有、中华帝国似乎也已经成立了。全世界都打算将这些超自然力量武装起来,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说说‘也许’的意思吧,其实就是说接下来我会问你问题,假若你的回答或者之后的行为不符合我的期待,我都会将你杀掉。在那以前,都只是监视而已。”

“哦?”悟宇冷笑着,“那不必要监视,你和我真正打起来,谁杀谁还不一定。”

“别太自视甚高,你只是一名普通人。我从出生开始的训练就是战斗,更何况我的恶魔力量很强,可以说是契约者杀手。”

“哼,那你还在等什么?问题又是什么?”

“我的问题是‘理由’,你成为契约者的理由。”

“理由?那种东西有那么重要么?”

“有,我不希望弱者被强权、力量所压倒,人类不应该被其他种族所压迫,所以我要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契约者,和拜森一起将恶魔赶回他们的恶魔界,让这个世界回归最淳朴的模样。要是你也是有同样的目标,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当然……”W话锋一转,又是坏笑。“这很矛盾,我要杀死所有契约者却唯独放过你一人。主要是因为拜森说我们把修巴鲁兹杀了的话,对他自己的身体也会有影响。所以我想看看,修巴鲁兹以及他的契约者,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人。”

“原来如此,可惜抱歉,”悟宇说道。“我的答案也许会令你失望,我并没有想过杀死所有契约者,恶魔的事情我也不太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人间界,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王,统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遵循规则,遵循正义,让世界回归他原本为自己定下的规则!而不是现在这个只要有力量,就能改变一切,无所畏惧的世界!”

“你与我之间确实有些不同呢。”

“的确是不同。”

“但是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也是。”

悟宇的答案一听便知不是为了活命而一味迎合,他没有说谎。W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那我们暂时就互不干涉吧。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的正义还是我的正义能让这个世界染上幸福的颜色。”

“那是最好的!无意义的杀人只会将自己的内心染黑,我只会杀死那些违背社会,做了无法原谅事情的人。”

“同意。”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目标有所不同,却又有所重叠。他们无法同意对方,也无法否定对方,只能交给世界去认定,两人究竟谁是真正的正义。

矛盾似乎已经解开,悟宇自然劝说W说:“那你可以离开了吧?我不想有人一直干扰我的生活。”

“不,我想体验一下学校的生活。上课什么的,我这辈子都还没有经历过呢。”

“你!!是要一直这样贴身监视我么?!”

“哈?!监视是什么?我只是一名通过正式途径入学的插班生,通过政府施压什么的事完全没有做过呢。”

“……。”悟宇无言。

四周安静下来,他们听见校内开始传来一阵骚动,几乎全校的老师同学都在尖叫着。

发生了什么?在仅仅这课间的十分钟就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异动?

W和悟宇倚靠在围栏边往外看,学生老师都蜂拥冲出教学楼,望着学校的门外冲去,他们的神情很是惊恐,相必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

叮咚……叮咚……此刻校园内的喇叭全部响起,悟宇很清楚,这是校内广播的前奏音乐。

笃!笃哒!嗒嗒嗒!在喇叭的另一头,仿佛有着一场战斗,将所有物体都打落到地面的声音。麦克风被一直移动着,还伴随有两个人的争吵声,可惜很嘈杂,令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几秒,争吵声停下,一把陌生的男声夺得了麦克风的主权。

“咳咳,全校的老师和学生,我猜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高二一整个年级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我们不是在玩过家家,我们有枪,我们有炸弹,我们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

但是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不要钱,也不会侵犯你们,我们只是想要你们供出以下三个人。

一、一名叫悟宇的学生,他是这座祁山市市长儿子。

二、在这所学校内,协助警察将老师捉住的学生。

三、在星河城内,将我弟弟搞得半生不死的那个人!

假如你们给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或者让这三个人来见我们,我们会每半小时处决一名学生!但是,想提供假情报拖延时间的就会是这个下场!”

说话者将麦克风愤然摔下,让全校的音响都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随即响起几声枪声,还听到有一名女子在惊叫,声音极其凄厉恐怖,没人知道麦克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弟弟?难不成这男人和星河城那劫匪有关?这群人是回来复仇的么?

悟宇冷汗直冒,心里满是罪恶感,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情报竟然将整个学校都陷入到恐慌之中。

细细分析,解决的方法也许很简单,三个要求指向的都是他悟宇一人,他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只要自己献身不就好了?所有条件迎刃而解。

但同时,解决的方法也很难,按照麦克风里的语气,他只要站到那劫匪的面前,恐怕就会被二话不说一枪崩掉。

恶魔?对,不是还有恶魔么?

“修巴鲁兹!”悟宇对天上已经停下战斗的恶魔叫唤道,那漆黑的庞然巨物立刻降临到他的身边。

“不,别激动!我们不能再滥用恶魔。”W用手搭在悟宇的肩上,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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