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幽灵男,我心里岂止是震惊那么简单,虽然我在冥界呆了几百年,可却一次真正的鬼都没见过。八★一中√文网w wくw★.く8 1√z√w★.くc o m只是从冥界那帮差官闲聊时听说过有极少数灵魂在极端条件下可以逃脱束服,不入冥界在阳间修炼成鬼的。而阴界为了捉回这些鬼魂让他们重入轮回而又不破坏阳界轶序,就会选中阳界一些亦阴亦阳之人结为契人,赋予他们特殊之力抓捕留在阳世的魂魄。说起来他要真是傅前辈的话早就该被抓回冥界了,怎么还会留在尘世之中?
我想什么便说什么,问道:“你说是就是啊?欺负我没见过傅前辈本人啊?你证明给我看!”
他轻声叹道:“好吧,本来这次把你灵魂叫出来也是为了帮你清除留在你体内的我的魔力,只因你从前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度太低,我又只是个毫无修为的魂魄,没办法在你有肉身的时候帮你清除。魔力本身是寄存于灵魂上的力量,现在你的灵魂离开**,我便可以对你施法了。”
我好奇道:“既然魔力寄存于灵魂,那没有了肉身限制,前辈你的魔力应该更能运用自如才对啊?为什么非要我离开肉身你才能帮我啊?”
“原因很简单,别看肉身只是个皮馕,但每个世界的肉身上都烙印着这个世界的法则,灵魂一旦失去肉身便无法对这个世界的人造成伤害,除非他修炼成鬼或更高的级别。我之所以强留在这世上是因为有非我完成不可的事情没做完,但我不想破坏世间法则,所以虽在阳世千余年却未做任何修炼,只等事件一了,我便回冥界重入轮回。”
“事……件?”看着天容腕间的铃铛,我觉得他所说的事跟这个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我现在有了更好奇的事:“那前辈你是怎么维持能量留在阳界的?我知道只要肉身一死灵魂便会自动返回冥界,就算强留在人世也维持不了多久便会虚弱,虚弱到一定程度就不是自己能撑控得了的,必定会自动返回冥界的!”
幽灵男手放在树干上,轻轻道:“这都要感谢这棵幽冥树,你曾在冥界呆过自然应该可以感觉得到此树非同一般。”
我点头道:“的确,在它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生命力的同时又有种死寂,它给我的感觉像极了冥界的彼岸花。冥界的彼岸花与阳世的不同,终年不谢的开在忘川河畔,无边无际血红一片,每朵花都散着淡淡的光芒,连成一片犹如无边业火燃烧了整个冥界。它不仅鲜艳的如血似火美不胜收,更具有吸附灵魂的能力,足以摄魂夺魄,因此冥界用它来禁锢灵魂和到处飘荡的灵魂碎片。”我抬眼望了望这棵巨大的幽冥树,疑惑道:“我在它的身上感觉到了和冥界彼岸花同样的特质。”
“说得不错,它们的确有相同的性质。那是因为这棵幽冥树本就来自冥界。阳世虽然灵魂碎片极少,但它依然吸收着它们。它是这世上唯一一棵幽冥树。”
如果这时候有镜子我相信我的瞳孔一定是放大的。望着它我突然有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它也和我一样被冥界驱逐,孤独的生长在异世,而我却比它幸福的多,我有了很多爱我的人,而它却孤傲独立在这世上。我用额头轻抵着它,希望它能感受到我想分担它孤独的心情。轻风佛过,它身体里的灵魂流动着好似在回应着我,让我安慰的同时又升起一丝愁怅。
幽灵男似乎也感同身受,沉默半晌后才继续道:“几万年前曾经生过一场除魔大战,曾有一个自称“神赎”的组织,他们为了得到无限的魔力,启用邪术强行吸收他人魔力,那批人因此得到了非常强大的力量,但人心不足,有了强大到统治国家的力量就会想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统治世界!”
幽灵男眼神悲凉,“于是他们大肆屠戮,残害了无数人。你也清楚魔力是寄存于灵魂中的,强行抽取便会伤及宿主的魂魄。然而他们无视他人性命强行逆天之举,由于太多灵魂受损严重危害到了冥界的轶序与阴阳两界的平衡,冥界不得已之下与阳界联手对抗,阴兵不似上古之神入阳界不易,而这棵树当时便由冥界之主十殿阎王种下,成为连通阴阳两界的媒介,供阴兵进出之用。”
他感叹一声:“数月之后,大战结束。冥界之人因不便插手阳界之事便迅回归。但鉴于当时阳界灵魂及碎片数量太多,导致阳界之人阳气受损寿数难长,而契人数量有限根本收不过来,因此便将幽冥树留下吸收灵魂碎片,以加这世界的恢复度。而我与你师爷爷当时也是阴阳两界联军中的一员,后来小睿建功立业打江山,当时为了保护这棵树不受损,小睿将永安国都建于此地,将幽冥树护于皇宫之内。”
他望着幽冥树缓缓道:“一是为保护它。再就是怕将来有朝一日旧事重演,留着它也防不测。”历史总是让人感叹唏嘘,却又车轱轳似的不断重演,爷爷这么保护它也真是用心良苦。我现在几乎能肯定眼前这男子便是傅前辈,傅前辈讲起这些心情也很沉重,他闭起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我的灵魂之所以能留在阳世多亏了这棵幽冥树,在幽冥树下有着和冥界差不多的环境,在这我能保持住能量不至流失,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事。”
原来如此,我默默点头。抱拳郑重一礼道:“晚辈方才无礼,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容儿的年少无知。”
傅前辈柔声道:“这怪不得你,任谁都会怀疑的。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其实你能走到这并非偶然,乃是傅某刻意为之。”傅前辈伸出手,刚才的亮点从他手中飞起,又钻回了天容的眉心。
其实在确定他是傅前辈时,我心里多少便有点数了。“晚辈相信前辈这么做必定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我望着天容腕间的铃铛,试探道:“那……前辈现在可是要告诉晚辈非我不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