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对楚裕的了解比付鹰要多,楚裕拥有着与五灵大陆的人不同的天赋,这至少也会跟他的异界身份有关,或许楚裕的身体构造,甚至的血液种类都与这个世界不符。
但恰恰是楚裕,却和付大小姐的血液契合度堪称完美!这虽然让萧南感到极为诧异,但是血液契合度在这个世界是绝对的,只要合格,输血就是完全可以进行的。
而付鹰这边,此时他已经用灵气凝聚成蓝色半透明的气状细管,在楚裕眼中,这几乎跟地球那边常见的医用滴管如出一辙。付鹰将细管的一头插入躺在草地上的付云鸠的手臂上,然后将另一头伸到楚裕面前。
“伸出手臂。”付鹰说道。
“嗯。”楚裕虽然对这般简易的输血方式感到一丝不安,但是此时的他只能相信付鹰多次使他痊愈的精湛医术,和付鹰手中的这根绿色的细管了。
付鹰并没有寻找楚裕的静脉血管注射,而是十分随意地直接捅进楚裕的手臂某处,但气状的细管进入楚裕的皮肤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疼痛。“云鸠失掉了三百单位的血液,所以我得从你的体内抽出相同量的血。一次抽取这么多一般人极容易晕倒,所以你要尽可能地让你体内的灵气维持你的精神。”
“开始吧,前辈。”楚裕坚定地点点头。
“好。”付鹰待细管两头稳定之后,便将一只泛着绿光的手五指并拢成蛇头形状,指间握住那根细管,开始揉搓起来。很快,楚裕就看到连接自己手臂这一端的细管开始涌出鲜红的血液,经过不到半米的细管之间的传输,源源不断地钻进付云鸠有些惨白的手臂内。
“萧南前辈,三百单位大概是有多少?”叶轩觉得这是一个不得不问的事。
“哦,见过付家大宅里的那个蓝色的花盆了吗?”萧南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道:“差不多就是那么多。”
“五百毫升。”叶轩迅速算了出来,沉思片刻后,道:“按道理人体一瞬间失去五百毫升的血液是不会立即晕倒的,更何况付姑娘还是什么二段的灵修者,体质应该更加强壮一些。付鹰前辈,我认为令付姑娘晕倒的原因,与这一小部分的失血关系不大……她的伤口如何?”
“伤口很浅,我刚才已经顺便让其基本愈合了。”付鹰从叶轩口中听出了一些乐观的情况,脸上也终于多了一些笑容,说道:“我也认为云鸠并无大碍,只是女儿变成这般惨状,这实在是……”
“……”萧南站在一旁,低着头,脸上充满了悲伤与悔恨。
“萧南,”付鹰抬起头,表情严肃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你们离开半个小时后,”萧南开始回忆起来,“之前本已经自杀身亡的内奸,不知怎么却复活了,当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暗杀掉三名弟兄后,我们才发现他复活的消息。”
“诈死,这是钱白此人的拿手绝活,没想到连付某都能骗过。”付鹰叹了口气,楚裕的抽血量已经接近一半。
“当我们发现他时,他便将付大小姐挟持作为人质。”萧南的记忆令他十分痛苦,但是依然坚持说了下去:“付大小姐挣脱不开,就将她最近不知从哪里搞到的那个短刀,反手将身后的钱白给捅了。”
“啧。”楚裕听到这里,不由得注视着脸色已经明显好转过来的付云鸠。
这一定很痛苦吧……我曾经发过誓,不会让你去做杀生的事的。但我知道,以你想要保护他人的性格,从我把短刀交给你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那誓言终究是会被打破的。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在这个末世中适应杀伐,但我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你当时心中一定痛苦的挣扎了,当你苏醒时,你的手一定会因为沾染了鲜血而颤抖吧……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身边。对不起,请你快醒来吧。
“你是说,云鸠将钱白杀掉了?”付鹰心中一惊,脑中的想法和楚裕差别不大,但是恢复地极为迅速:“那云鸠是怎么受的伤?”
“实际上,”萧南摊开手,道:“钱白虽然受到致命的刀伤,但是在当时却没有立即倒下,而付大小姐却瘫软下来。就在那时,钱白用最后的力气要将付大小姐手中的短刀夺走,短刀在争抢过程中误伤了付大小姐。”
“唔……”付鹰点了点头,此时血液已经抽了七成,付云鸠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血色。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的判断力有一些失衡,所以之后我便很快给你们发了消息。”说这话时,楚裕明显看到了萧南不自然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楚裕问道。
“呃……”萧南沉思片刻后,道:“记得我们之前在树林中找到的那个身体被煞气所包围的男子吗?当钱白倒地后,我正要上前了断,那个黑衣男子却突然从树林中窜出来,将钱白……钱白的头拧断了。”
“又是他吗……你们之前所说的那个堕煞者?”付鹰问道。
“是。”萧南说到这里,却突然闭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就说出来吧。”付鹰皱眉说道。
“好吧。”萧南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楚裕,上次我们见到这个黑衣男子时,他的脸是被完全遮住的,我们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这一次,我看到了,但那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是谁?我们都认识吗?”楚裕问道。
“付家大公子,前辈您的儿子,付云雎。”
“胡说!”付鹰猛地一挥手,道:“云雎在我们离开时,还身负重伤,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到……”
说到一半,付鹰却突然停下,嘴唇有些颤抖的说道:“难不成……云雎他变成堕煞者了?!”
“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啊。”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叶轩,此时说道。
“叶轩说得对。”楚裕也点了点头,道:“也许是其他人也说不定。”
“希望如此吧……”付鹰叹了口气,停止对楚裕的抽血,看向浮云鸠时,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
“我们等天亮再行动吧。”付鹰说道。
楚裕点了点头,道:“好吧——”
“轰——!”
这是,楚裕等人突然听到圣河寨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朝那个方向看去时,此时的圣河寨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