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不甘心,道:“先找找再说!”当即下令,全军收集红布,可蒙古人一向以皮毛为主,布料尚且少见,哪来的红布。
正觉失望,布依公主忽道:“我倒知道一个部落,离此不远,常年与西域国家买卖,那里的女子便喜欢穿着红衣,或许能买到红布。”
莫风大喜,道:“快快带路,!”招过几十个人,随着布依公主一路行去。
果然行不多久,前方出现一个部落。莫风远远看去,这部落里竟与宋国的集市有几分相似,里面除了草原人,还有些金发碧眼的西域人。
莫风一群人的到来,倒没引起多少注意。莫风取出哲别给的一袋子黄金,分给众人,吩咐道:“你们各自收购,越多越好,不要吝啬黄金,更不可强买。”众人领命而去。
莫风奇道:“公主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布依公主得意道:“那有什么稀奇!我们蒙古有商队前往四方各国,其中便有一支是到西域的。我前两年跟着商队去波斯,路过这里,所以有些印象。”
莫风一直见她都是刁蛮模样,没想到还有这番经历,赞道:“公主倒是游历广泛,令人钦佩!”这句倒是出自诚心,他自己虽然也四处奔波多年,但来蒙古之前一直没出过中原大地,反而没有布依公主行的远。
布依公主听他夸奖,颇为高兴,笑道:“我可比不得你!我不过是跟着商队出来游玩,什么都不用管。听说你从小便跟着你父亲出来打仗,那一定很好玩吧?”
莫风听他提起此事,心下黯然,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布依公主道:“我也想上战场,可惜父汗每次打仗都不带我。”
莫风听她说话间颇有惋惜之意,心道:“你这可是无病**了!”
一会的功夫,众士兵抱着一卷卷的红布回来。莫风喜道:“这次确实多亏了公主!”
布依公主也是颇为高兴,低声道:“谢谢你!”也不知指的什么。
莫风微微颔首,领着众人回了军营。哲别与托雷正在等候,见了这许多红布,也是大喜,按莫风的意思分派下去。
整军继续前行,前方一路平坦,辽都虎思斡儿朵远远再望。行了一阵,在离辽都十里处安营扎寨。此时天色已黑,辽兵也不出击,两下相安无事。
第二日天明,蒙古军刚刚整肃完毕,莫风站在军前,远远见辽都城门大开,冲出许多兵马,很快到的近前。屈出率骑马在前,高声笑道:“怎么,昨日伤亡不重吗?还敢前来!”
哲别怒道:“屈出率,你个蛮横无知的野牛!成吉思汗乃是天神下凡,长生天派了一统草原的真主。你若趁早投降,我便留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别怪我把你切成八块喂狗。”
莫风一愣,心道:“你这般劝降法,只怕是没什么成效了!”一直以来,听到的劝降,都是“投降不杀”、“饶你不死”之类,倒是头一回听到留人全尸的,死都死了,谁还会真的在意全不全尸。
好在屈出率本身也没有投降的意思,闻言笑道:“好大的口气!长生天算个什么东西?先打赢了我再说。当日你们用火牛败我乃蛮,今日都还给你们吧!用宋人的话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手一挥,众辽兵齐齐散开,后面赶出一队队牛车来,早有辽兵手持火把,点起了柴草,牛车浓烟滚滚,向着蒙古兵冲来。
哲别早有准备,并不慌张,一声令下,前面一群蒙古兵两两一组,持着红布两头,各自散开。顿时两军之间,被一片片红布阻隔开来。
牛眼看物,并不如人眼那般清楚,那牛群原本气势汹汹而来,一见前方满眼的鲜红,随风飘舞只以为是漫天的火焰。惊惧之下,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那群蒙古兵早便收到指示,随着移动,将牛群向着来路赶去。
屈出率领着辽兵原本跟在牛群后面杀来,这一下猝不及防,被冲得七零八落,再被火一烧,乱作一团。
蒙古兵趁机杀来,却不与辽兵接触,只拿弓箭招呼,几轮下来,辽兵死伤大半,哪里还有心思战斗。
屈出率面色阴沉,看了莫风一眼,下令撤兵,自己率先逃去。辽军将士见主将兼大汗逃走,哪还停留,拨转马头便向城门逃去。
哲别哪里肯放过,一声令下,领着蒙古兵追了上去。哲别手上不停,弓箭连发,每箭必定收割一条生命。其他蒙古兵虽不如哲别,但辽兵依旧损失不少。
辽兵只顾奔逃,很快到了城门前。屈出率见城门紧闭,大怒道:“还不速速开门!想要我砍了你们不成!”
话刚说完,城上射下一片羽箭,一人高声道:“屈出率,你本是乃蛮人,用卑鄙手段夺我大辽基业,今日还想作威作福吗?”
屈出率大怒,若不是蒙古兵在后,只怕便要下令攻城了。此时只得咬牙忍住,冷哼一声,带着人马便欲饶城向南逃跑。
莫风与哲别对望一眼,原本忌惮城头卫兵,不敢追的太近,此时哪还犹豫,拍马追上,混战在一起。
莫风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高呼道:“投降不杀!”
辽军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乃蛮旧部,自然能听得懂蒙古语,立时有些意动。
莫风继续道:“成吉思汗仁德,只诛首恶屈出率,尔等为其所迫,若能弃暗投明,前事既往不咎,以后一视同仁!”他这声音中带了柔和的内力,直钻入众人耳鼓。“当”的一声,也不知谁先丢了马刀,紧接着一大片丢刀下马之声,辽兵转眼投降大半。只剩下屈出率身边十余名死忠。
屈出率大怒,挥刀砍死数人,带着那十余人向前冲去。莫风早有准备,拍马在前面挡住。莫风前番吃了没武器的亏,此次也拿了把马刀在手,挥刀便向屈出率劈去。
屈出率横刀一挡,不愿纠缠,拍马便走。莫风欲待要追,已被那些死忠挡住,那些人武功不高,很快便被莫风一一砍落下马。可这一会的功夫,屈出率已跑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