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你真不打算见他吗”?
杏花儿看着云绮兰那复杂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见他!因为有些事,不是一时冲动所能够解决的。有些心情,也不能为环境或气候的因素所控。再等等吧,晚一点揭晓答案,或许能让谜题更有趣”。
云绮兰的话,杏花儿表示听不懂。云绮兰也没有详细解释,只看看老刘,又叮嘱道:“我回来的事情,请不要告诉方琰”。
“放心吧,少奶奶”。
老刘将电话的听筒捂住,小声向云绮兰承诺道。
“老刘,你在跟谁说话”?
方琰似是听到了一些,但不确定谁在说话?老刘慌忙打着掩护,敷衍道:“是管仓库的小陈,他说秋茶已基本采摘完了”。
“赶紧储存好,我一定尽快把配方弄出来。哦,对了老刘,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方琰突然想起了舞厅的事,这算是大事情了,所以他一定要告诉管家老刘。
“少爷请讲”。
“我刚盘下了一桩买卖……”
“哦?是什么?城里面的茶行吗”?
老刘随即猜测,因为在他的想象中,方琰少爷最多也就是盘下一间茶行。毕竟,专业靠谱嘛!
“你猜错了!我不是盘了茶行,这次是买下了一家歌舞厅”。
方琰这样说,不止老刘大吃一惊,一旁依稀听见的云绮兰,更是出乎意料。在她的记忆中,方琰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所以那种人来人往十分喧闹的场所,他并不喜欢去。这让她想起十多年前,两人在城里居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两人正在热恋当中,方琰倒是为了陪她,去过几次舞厅。
当然,这并不代表方琰就是“老古董”,他唱歌跳舞一学即会。没去几次,已经跳得很不错了。
“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突然想起开舞厅了呢?咱们都是外行,这样能经营好吗”?
老刘在替方琰担忧,对于这样的买卖,他表示无能为力,难以相助方琰。
“哎!就算是赶鸭子上架吧,谁让我遇见了一个可怜的女人呢!所以,我决定帮她”。
方琰的声音突然放大,电话这端,老刘旁边的云绮兰又听清了。这下她心里可不舒服了,因为听到了“女人”两个字。醋意的爆发,让云绮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杏花儿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当然,这也是善意的玩笑表情。
“我可以找人帮我经营啊!所以老刘,你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呗”!
方琰在求助老刘,这下可让老刘犯难了。如果说找一个经营茶庄的,或者找一个布庄掌柜,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儿。至于唱歌跳舞嘛,嘿嘿,老刘可是十足的外行。
“少爷,不要说笑了。我哪里懂这些呀,我看还是打出广告去招聘吧。那个胡延和付宇,不就是这样招聘来的嘛”!
老刘在给方琰出主意,方琰也突然想起了那两个人。
“如果胡延在就好了,他应该擅长这方面的生意。不过,我现在让冷春竹代管呢”!
“什么?少爷,你怎么可以交给她呢?她……哎呀!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刘更加担心了,因为冷春竹所做过的错事是有目共睹的。方琰这次,怕是真走错了这一步。
云绮兰已经气得在跺脚了,冷春竹三个字,是她最不愿听见的。如今不止听见了,而且还来自方琰之口。云绮兰实在压不住怒火了,向前一步,一把夺过老刘手里的话筒。
“方琰,你刚才说什么?请你再给我讲一遍好吗?冷春竹她在哪里?你怎么会和她混在一起的?哦,我明白了,你们还是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的夫妻!我算什么”?
云绮兰情绪非常激动,眼泪住不住涌了出来。
“云朵?我没听错吧?哦,不!你是绮兰,我的绮兰对不对?”
方琰也变得激动起来,他坐不住了,一刻也不能停留了,他要跑出去,不!要飞出去。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方琰说完挂掉了电话,但刚转过身,他又拿起来拨了过去。
“老刘,你听着!无论用什么办法,就算绳捆索绑,也要把绮兰给我留住”!
说完,他又挂了电话,然后飞一样的跑去开自己的车。原本车技就不怎么样,再加上天色已晚,方琰的车,几乎是摇摇晃晃行在路上的。到达茶厂时,老刘正焦急地在门口等候。
“绮兰呢?她在哪里”?
方琰将车暂放在门外,他冲下去,看到老刘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云绮兰。
“少奶奶走了”。
老刘很平淡的说道。
“什么?你怎么可以放她走?老刘,你真是老糊涂了!快说,她去了哪里”?
方琰已经怒火中烧了,假如面前的不是老刘,他一定会拳脚相加的。
“不知道,它不让问”。
老刘摇着头回道。
“快上车”!
方琰怒声说道。
老刘没有生他的气,随即上了车。方琰一路疾驰,老刘一直悬着一颗心,不停叮嘱他“开慢点儿”。
“去杏花儿家吧”。
老刘给方琰提着建议,然而方琰没有接受。因为他了解云绮兰,她可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子。太容易想到的地方,她一定不会去。而且她还十分念旧,如果不是去了茶园例行检查,那么就一定是去了充满回忆的地方。
方琰没有去杏花儿家,他先是去了漪澜桥,扑了一个空之后又驾车直奔九渠湾。
“少爷,那边可没有一点儿亮光啊!她一定不在这里”。
老刘向远处眺望,凄冷的月色下,除了静静的小河以及摇曳的小树林,没有看到其他生命的迹象。
“难道是我猜错了?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方琰提议去云绮兰的墓碑看看,这下老刘有了不同意见。
“少爷,既然少奶奶已经活着回来了,那个墓碑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尽早拆了吧”。
“可是我想去看看,因为自从我眼睛好了之后,还没有来过呢”!
方琰这话,似乎和云绮兰半小时前,所说的如出一辙。她也是非常迫切的想看看自己的墓碑,想看看那被毁过一次,又重新修好的样子。
“这里代表过去,那个云绮兰已经死了。如今的我,自另一个世界而来,准备过另一种新生活的人”。
云绮兰在为自己“扫墓”之后,说了这样让杏花儿,再次困惑不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