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冷冷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是关于师傅的?”
“我……”
“哼!你这是不打自招。说!师傅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他?”
田五满头大汗如雨下,道:“我、我没有害师傅,师傅也不是我害、害、害死的。”
林忠抢上两步,大怒喝道:“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
田五:我真的没有……没有害师傅,我只在……在他的茶中下……下毒而已。
林忠:叛徒!下毒还不算害吗?快说!你为何要向师傅下毒?凭你,恐怕还没这个胆量,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田五:我……我不知道。
林忠:你不说,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依依忽然笑着道:“哎!二师兄,对付他这种人,吓吓是没有用的。”
林忠也微笑着道:“哦!师妹,那要怎么做呢?”
“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呀!”依依说着,转向田五,道:“田五,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钱财才向我爹下毒的,你说我说得对吗?”
田五大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依依但笑不语。
林忠怒道:“就为了那么一点钱财,就向自己的师傅下毒,你还是人吗?”
田五低下了头。
依依看着他,道:“你听着,田五,那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再不说出来的话,那也没关系,我便让二师兄剁下你一条腿;要是你还不说,那更是简单,我便让他砍下你一只手。照这样下去,用你自己的脑袋瓜子想想,到最后你田五还剩什么?”
田五直听得毛骨悚然,颤声道:“你、你就这么残忍吗?”
“残忍?”依依笑道:“我还有更残忍的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使用,你也有的是时间见识。我柳依依可是说到做到。二师兄,先给我把他的一条腿剁下来!”
林忠真就拔出了剑,真就走到他面前,蹲下,晃了晃剑,笑道:“田师弟,对不起了!”
田五一见来真的,吓得连魂儿都丢了,慌忙挥手哀求道:“二师兄,别,你先别剁我的腿,我……我说就是了。”
依依和林忠相视一笑。
然后,依依上前几步,凤目含威,瞪着他,轻喝道:“说!”
“让我向师傅下毒的是……”田五的话还没有说完,依依蓦然见眼前一道金光一闪,田五惨叫一声,便不能动弹了。
依依不容思索,身形一晃,抖展轻功,直朝暗器飞来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空着手。
林忠上前问道:“师妹,怎么样?追到那凶手没有?”
依依摇摇头,道:“他的轻功太高了,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二师兄,田五怎么样了?
林忠道:“他中的是喂了巨毒的金钱镖,见血封喉,你一走他就死了。”
依依长叹一声,道:“田五一死,咱们就连唯一的一条线索也断了。线索一断,想要找出杀害我爹的凶手,也就是刚才那个人,就更难了。哎,对了,田五临死前可曾说什么话?”
林忠:他只说了个“金”字便没有下文了。
依依:“金”字?
绿杨林。
金剑舞又一次来到此地。上一次是被东方敏引来的,这一次却是他自己路过。现在,他想到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去看看。
他喜欢游山,也喜欢玩水。
自从第一次读到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他就喜欢上了岳阳楼,也喜欢上了洞庭湖。
上一次与“惊鸿一剑”在此激战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仿在昨日。
蓦然,一位绿袍老人自路边的一棵杨树上飞身而下。
“小子,你是否金剑舞?”
这绿袍老人一露面,剑舞便感到逼人透骨的寒气阵阵袭来,虽然两人相去数丈。
那绿袍老人,脸色极白,接近惨白色;眉毛极短,也极细;耳朵极小,只有铜钱般大;而且白发苍苍,须眉皆白。他当下暗自寻思道:他会不会就是东方前辈口中的那个奇怪老人呢?
“前辈是何方高人?”
绿袍老人怒道:“是老夫问你话,并非你问老夫话!说!你是否金剑舞?”
“我是又怎么?不是又如何?”剑舞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绿袍老人瞪眼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那么多废话?小子,如果你是的话,就留下来。”
剑舞听他说话有趣,便也凑趣道:“如果我不是呢?”
绿袍老人道:“不是的话,最好趁早滚开。”
剑舞道:“前辈找金剑舞有何事?”
“我找他有何事又关你什么事?”绿袍老人虽然那样说,但还是说道:“听说他的剑法甚为了得,老夫很想见识见识。喂!小子,你到底走不走?”
剑舞道:“哎!慢着。我有话要说。”
绿袍老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道:“快说!”
“在下便是前辈所要找的人,你说我到底走不走?”剑舞说着,凝视着他,看他有何反应。
“什么?”绿袍老人一听,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尽量想把眼睛睁得很大,但无奈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得可怜,任他再怎么睁,也比剑舞不用故意去睁时的还要小很多。“你就是金剑舞?”
剑舞道:“假如我的记忆还可靠的话,那么我想我就是金剑舞。”
上上下下打量了金剑舞一眼,绿袍老人点点头,道:“嗯!不错。跟东方老弟描述的倒是很相似。好,你拔剑吧!”
剑舞心想:东方老弟?难道他真的是东方前辈口中的那个奇怪老人?果然与众不同!
“前辈,拔剑比武。莫非前辈要跟我比武?”
“废话!不比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一夜干吗?喂蚊子啊?”
“什么?”这次轮到剑舞瞪大眼睛了,“前辈在此等了我一天一夜?”
绿袍老人更加不耐烦了:“废话!!你小子要是还那么多废话,我可要先出手了。”他说出手,果真就出手了。
身形一晃,一到了金家能面前,随即连环攻出三掌,一气呵成。当真快如点闪,迅若雷鸣,而掌风掌劲中挟带的寒气,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剑舞纯以超绝的轻功闪躲,根本无出剑还击之余地。
绿袍老人一边出掌一边赞道:“好轻功!”谁知话音甫落,剑舞却突然退了开去。绿袍老人道:“小子,你一味闪避,这算什么比武?”
剑舞喘口气,道:“能令我未出剑而在气势上先输了三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寒冰掌?”
绿袍老人看着自己那双有大有厚有红的手掌,得意地道:“不错!这就是寒冰掌!”说着右掌顺手朝身边一棵杨树轻轻一拍,那棵树便应声冻固成冰,紧接着“嘭”地一声,爆裂开来,成为粉屑。
用在树身上尚且如此,如果用在人的肉身上,有将如何?
后果可想而知。
“小子,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出招吧。”
剑舞深吸一口气,道:“如此,晚辈得罪了。”他刚才之所以会那么狼狈,完全是因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又因为他一时适应不了对方那股寒气,才致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没有机会出招。
现在,现在当然不同了。
地面上的沙石,遇掌风则冻,逢剑劲则碎。一时间,阴风大作,石走沙飞。
昏天,黑地。
绿袍老人周身已被一层水汽护着,冰冷的水汽。
金剑舞的剑尖已刺到。
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到。
罩体水汽已为剑气所破。
水珠四践。
冰雨骤降。
纷纷冰雨中,剑尖,就停留这些绿袍老人的眉心上,相去不到半寸。
金剑舞的剑,也如磐石般停留在空气中。
“情剑”。
“野哭千家”。
“情剑”的第三剑“野哭千家”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的姿势就好像两尊屹立在暴风雨中的雕塑。
良久,良久。
剑收,人笑。
绿袍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金剑舞的肩膀,道:“‘情剑’果然不同凡响,又一次破了老夫的寒冰掌。好小子,你行啊!”
经他这么一说,剑舞立即明白了一切,道:“原来前辈也曾……”他话未说完,谁也想不到的一件事发生了。
绿袍老人竟然跪倒在地,朝金剑舞行起礼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北堂冥三拜。”
不错!这绿袍老人就是有“寒冰老叟”之称的北堂冥。
剑舞虽然不拘泥小节,这时也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如果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家,突然跪在才十七八岁的你面前,称你为大哥,你会作何感想?是否也会还剑舞一样?
“北堂前辈,你这是……”
北堂冥站起来,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我称你为大哥难道不应该吗?”如此歪理,他竟说得振振有词,真是难为他了!
金剑舞:北堂前辈,可是,若论年龄,你都可以做我爷爷了,你看这……
北堂冥:大哥,小弟心意已决,你就不用多说了。
剑舞张嘴欲说什么,却见到北堂冥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也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道:东方前辈说他脾性古怪,其实何止古怪,简直不可思议哩!
“关于我的事,是东方前辈跟你说的吧?”
“是。”
“好,好。”剑舞说着,迈开大步向前走,却发现北堂冥在后面跟着。“你干什么?为什么还跟着我?”剑舞问。
“你是大哥,我是小弟。大哥去哪儿,小弟就去哪儿。”北堂冥答。
金剑舞:你……
北堂冥:大哥有何吩咐?
金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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