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最大的感触并不是慕十七多么多么一小可怜,而是从这些事情的表面见识到了世家女的凶残程度。天啊,就慕瑶这一位姑娘都能折腾出这么些事来,要是在他那后宫整上这么一窝子的女人,那他萧祁岂不是生活在一群毒蛇堆里了。
最毒妇人心,而最最毒的却是想慕瑶这样的被家族培养成为表面光鲜亮丽知书达理柔弱的小白莲花一朵,实则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毒蝎女人。
看了样独孤宸的方向,那眼里的意思是,宸王叔,你瞧见了没,别再逼着我纳这些个世家女为妃了,小祁儿心思单纯玩不过她们的。
而较之他们心里的忿忿不平和嘴巴上的声讨,独孤宸那做法实在是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慕十七离他最近,也没能看见他那如箭出弦般的速度,然后就听见慕瑶杀猪似的叫声了,大家伙的视线跟随着一道红色的物体飞了出去。
那重重地撞击门框的声音随之落下,慕瑶躺在了一堆碎木头里。连哼都没哼一声,鹤羽刚想这姑娘没想还是个耐摔打的,刚刚王爷那一脚,踢地可不轻。
“鹤羽,去看看死了没。”慕十七脸色微变,独孤宸那一脚可不是一般人能抗地住的啊!这慕瑶要是个短命的,这一脚一准就交代了。
鹤羽一听她那话,忙着跑了过去,一番查看,好嘛,原来是昏死了过去。
“没事,就是昏了过去,五脏内府稍稍震伤了点。死不了。”对,他若是拿药掉着,方可救回她这小命,可这姑娘以后动作稍稍大点就能吐个血出来,王爷算是替慕十七报了仇。
是啊,明眼人谁看不出王爷这是在替慕十七出气,所以啊!那句话是要道理的,莫作恶,因为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慕钦那脸色那是跟慕瑶赛着看谁更惨白呢,自己最疼爱,最看好的亲闺女被人一脚踹昏死过去了,但凡是有点血性的,这会都该抄家伙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可他攥紧了拳头抖着那中毒还没找到解药的胳膊看向一脸不爽的独孤宸时,他又默默地松了拳。
因为他知道,他乃至整个慕家都惹不起独孤宸这尊大佛。这大佛引进了门,这会他却苦恼着要怎么送出去。
慕瑶这么一个小插曲,以她本身的昏死告一段落。
蔺素素这会还惦记着慕擎玉呢,嚷着吵着要带着慕十七去给他瞧瞧病情。
别说慕钦知道了慕十七的身份不同意,这会就算他不知道慕十七的身份他也不会同意的,这慕擎玉被他关在慕家暗牢里,还给他灌了药,这会跟慕瑶一个人昏死了过去。
他给他求来的御赐之婚,他不记着他的恩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抗旨不从。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儿子能有多大的骨气,能撑到什么时候,这宗政家的势利他是必然要借助的。
世家如今只有联姻才能避免被独孤宸一个个端掉的厄运,而宗政家的势利在盛京乃至离国都是不二的选择,他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姑娘可是宗政锦的亲妹妹,而宗政锦是宗政家下一任家主的事那是众所周知的。
娶了宗政家的嫡女就等于得到了宗政家的助力,所以,他慕擎玉不想娶也得娶!
可这突然冒出的姑娘又是谁?让慕瑶赶出去后居然搬回来这么一大堆靠山。
“这位姑娘。”他压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管你是怎么认识擎玉的,或者你们曾经有过什么约定,可那都没有婚约文书的证明,我这个做爹的没有同意,那你们自己的约定那都不算数。”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拿离国的婚约之书说事,他那婚书可是圣上亲笔写的。
蔺素素瞪大了眼睛看他:“婚书?什么婚书?”她是真心不知道这离国嫁娶是要有婚书的,她以为她嫁给慕哥哥这事是铁板钉钉子的事,谁也阻挡不了的事,她若是知道,她早就让慕哥哥给她写个婚书了。可她这会不能急。
“婚书,自然是男女双方的名字和生辰,然后双方可持一份,交换作为凭证。”慕钦当着独孤宸和萧祁的面,自然不敢怎么着。
“你休要骗我,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拿出来我瞧瞧,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我要看了才知道。”蔺素素一脸的不屑。
别人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可慕十七就好似她肚子的蛔虫,一眼就看透了。
慕钦想要她死心,然后伤心欲绝地带着这一大堆大佛离开,于是真让人把婚书给取了过来,还恭敬地捧着过去给蔺素素看:“这是圣上亲自给做的媒,这可是圣上亲自写的婚书,姑娘你小心些看,别把眼泪抹上去了。”
萧祁心说,老子就写了个名字,亲笔你妹啊!
蔺素素凑了过去,吸了下鼻子,然后盯着那所谓的婚书认真地看了看:“我眼不好,再近些,这上面写的女方的名字是什么?”
慕钦想着这圣上面前宸王面前,这姑娘能折腾出个什么事来,于是把婚书递给了蔺素素,希望她看清楚了:“这位姑娘是宗政家的嫡女,与我儿那是十分的相配,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所以,还烦请姑娘另觅良人,放过我儿吧!”
他的计划是用宗政家嫡女的身份让这姑娘自行惭愧。
可蔺素素压根没把那什么世家嫡女看在眼里,论势力,鬼谷的势力绝对凌驾于那些个靠着祖上混日子的世家。论财力,鬼谷想要钱,自有人拿箱子往鬼谷送。所以,这话要说回来,她这鬼谷小公主的身家可比那些徒有好听名声的世家女要高出那绝不是一点点。
而蔺素素打的算盘,只有了解她的慕十七看透了,得了那婚书就扔旺财嘴巴里了,而旺财这只狼有个特别奇特的爱好,就是喜欢撕毁一切跟纸质有关的东西。
包括银票子,所以蔺素素那胳膊一抬,旺财就跃起身子接了过去,然后用它那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把那婚书撕扯地碎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