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老二若不看婚事,老三老四的也无从说起,所以我们不过是互相凑合罢了,若元朗的身子真有好那么一天,不等元朗说出是谁医治的,当然他也不会说出实情,秦安侯府的人就会反过来将事情按照我预想的解决了,毕竟那时候元朗是个堂堂正正,跟平常人无异的人了,秦安侯夫人恨不能天天领着自己俊俏的二儿子出去闲逛呢,怎能忍心让刚刚恢复的儿子糊里糊涂就娶了我这个从棺材里死里逃生的丫头呢?”
按照奚瑶所说,六皇子想了想,果真是那么个道理,如今秦安侯府之所以这么急促的要成就这门婚事,一来是应了旧时候的理念想要为元朗冲喜,二来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谁说他秦安侯府次子有问题?有问题因何将军府好好的大姑娘会愿意嫁进来呢?
若过一阵子发现元朗的病全然好了,以秦安侯夫人的心性怕是会主动提出毁掉婚约,为二儿子另谋其他好人家的好女儿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便是我多虑了。”
“没有,我还要多谢殿下的关心和帮持,若殿下不答应将药等在这里配制、熬煮,怕是秦安侯府那头就要捂不住了,如今煎药熬药等都在这里进行,只需偷偷送进去就是,还劳烦殿下拍了心腹之人过去照拂,我才安心下来。(.最快更新)”
“清莹真是太客气了,看咱们医馆如今的架势,千里迢迢,万里迢迢过来看诊的都有,什么疑难杂病在这里都不成问题了,昨儿我还碰到一个穿着异国服饰的人过来挂诊,听闻是听了外头的人说这里很神奇,所以特地过来看诊的。咱们的名号竟走出国门了,这都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啊。”
听出六皇子言语中的自豪,白墨阳微笑着收回目光,“殿下,感谢之语不用多说,不论于我家小妹,还是于你,咱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互惠互利,不说这阵子小妹在医馆看诊的收获,只说前前后后殿下帮衬着我们度过几道难关,这之间的情谊就是算不清的,所以殿下还是莫说这些外道的话了吧……”
几句话将扯远的话题牵回来,奚瑶低头不语,猜到白墨阳不想再继续跟楚异在这儿磨叽了,起身道,“晚膳罢,我们兄妹也该回去了,今儿出来一天,在府中头影未露,怕是不好。”
“既然如此,你们慢些从后门出去吧。”
奚瑶点头,跟白墨阳一同出门,与六皇子道了别,各自出去了。(去.最快更新)
按照惯例,马车从济世医馆出来后,于城中绕了几个圈儿,才敢兜回将军府,刚一落骄,白墨阳正扶着奚瑶下车,忽见不远处一个颤抖身影的人缓缓往这边走来,夜色稍深,离远些还看不太清楚来人,直到那人走至近前了,奚瑶才恍然。
白墨阳看清的时候,却也吓了一跳,上前搀扶着高伟安,见他全身充满血迹,“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一路自己走回来,但发现走过来扶着的人叫他作“三弟”,高伟安狠狠用力,将白墨阳正搀扶的手推开了,“用不着你管!”
奚瑶站在车马旁边,看着高伟安傲娇的模样,双眼一翻,走了过来,拉着白墨阳将他拽到自己这边。
失去依靠,高伟安双腿瞬间打颤,一个不小心,身体剧烈倾斜,直接往旁边倒了下去。
咕咚一声,发出巨响。
白墨阳不解的转过脸,“咱们没必要做的那么绝情。”
奚瑶却摇了摇头,“我是怕你待会儿毡包,被王氏或者王氏的人看到,还会以为是你弄伤了高伟安呢。”说罢,转身对守门的小厮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搀扶着三少爷进府,速速通传给夫人和老爷,就说三少爷遍体鳞伤,被人给打了。”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估计就是这会儿奚瑶的心情了,白墨阳知道奚瑶脾气上来劝也劝不住,索性没有插手,看着小厮们按照奚瑶的吩咐去做。
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整个将军府就都闹腾起来了。
高伟安被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王氏听了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披着银鼠皮的大氅就往那边跑,一路上多少人跟在身边都没防住,毕竟冬日里路滑,一不小心跌了好几个跤。
幸好奚瑶让人同时通知了王氏和高武,因为刚刚入府,高武倒是提前王氏一步到了高伟安的住所。
这个三儿子一向最得高武的宠爱,从小到大以不惹事为名,多少次高伟光遭殃,他都站在一边看热闹,这次也算是让白墨阳和奚瑶看一次热闹了。
卧房外,白墨阳和奚瑶站着,见高武急匆匆走过来,还没进屋先讨问起来,“伟光,你三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为何全身是伤的回来?”
话语中带有责备,好像高伟安满身的伤都是白墨阳打的一般。
白墨阳早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当下做了心理准备的,听高武这样说,全然没当回事儿,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道,“父亲,适才我从外头回来,刚下马车就见到三弟一个人从远处颤颤巍巍的走回来,直到行至近前,儿子才看清楚,连忙就让小厮们帮忙将三弟搀扶着回来了,时间仓促,赶忙让人通知您和母亲,又请了大夫进去瞧,儿子还没来得及问事情的缘由。是儿子的不是。”
“哦……原来如此,那便罢了,大夫怎么说?”
奚瑶暗地里剜了高武一眼,随即担忧着答道,“回父亲,大夫进去了还没出来,我们也不曾知,父亲里边请。”
换言之:我们也不知道你宝贝儿子为啥会这样,要知道具体情况,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武叹息了一声,连忙钻进屋子了,靠近床榻一瞧,高伟安不仅鼻青脸肿,手臂上凡是露在外头的地方皆满是伤口。
“这……这……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自己的三儿子,高武自认为最是了解,他可是从小到大都不曾被人打过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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