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点头,谄媚一笑,“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两个药方都已经给出,他们很是相信呢。(.)”
“很好,这个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了,赏钱在里屋,先生进去点一点就是,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劳先生继续跑几趟将军府。”
“应该的应该的,替公子办事本就是我理所应当,如今收您的钱已属……”
“先生不必客气,时间不早了,先行告辞。”
目送着白墨阳离开,中年男子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崇敬。
虽然这位公子比他年纪轻许多,但说话办事以及这通身的做派,可见此人并非凡人。之前因为受过白墨阳的恩惠,中年男子已经替白墨阳办了好几回事。这次也是数不清第一次了。虽然有恩在先,但白墨阳每次都不会让人白干。
中年男子也是越加衷心,对白墨阳的吩咐丝毫不敢含糊,这次是冒充神医,刚开始心惊胆战的,但想想是公子早先就替自己铺好了路,有什么好怕的?壮着胆子也就去了。
话说白墨阳从院子的后门出来,直接上了辆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马车。
马车里,奚瑶正吃着酥酪等着呢,嘴塞得满满的,一点儿吃相都没有,见白墨阳上来了,忙往嘴里塞了口水,“这么快就办妥了?”口中嘟囔着,差点儿喷白墨阳一脸。(.)
白墨阳嫌弃的躲到一边儿去,冷冷“嗯”了一声。
“别这么嫌弃的看着我,我这不着急出来,都没来得及吃饭,几个酥酪不过是甜点!”
稳稳坐下,白墨阳实在忍不住说道,“跟你同龄的女孩儿,正常点儿的每个都吵嚷着减肥,瞅瞅你,啧啧啧,哪一天如果把你嘴封上,那能赶上对你的十大酷刑之一了。”
“什么十大酷刑之一?简直就是唯一一大酷刑!”口中愤愤然,奚瑶手也不闲着,拿了块儿酥酪又扔进了嘴里。
白墨阳看着无奈,最终还是被逗笑了,手极自然的递向奚瑶的脸,动作很轻很轻的将她嘴边残渣掸了下去。
这么细微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四目相对的瞬间,奚瑶满足极了。
只这一个动作,她就知道,对方心里并非没有她。
马车晃晃悠悠,最终在医馆旁边停下,奚瑶和白墨阳照例从专门为他们特设的门进入。
有了刘大夫和张大夫的事情做先例,留在医馆的大夫们对奚瑶再也没有诸多非议,不仅如此,往常不常交流的问题,有时候也成为了共同话题。
因为在解决刘大夫和张大夫问题时,奚瑶也看到了自身的缺点。所以,事情一过,她就申明了:以后大家共同交流。
有了这句话,医馆的大夫们不再跟青大夫如最初那般疏远,有什么问题很爱去找奚瑶。奚瑶本就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几天下来跟大家已经十分热络了。比之从前那样疏远疏近的更好。
如今,倒是让奚瑶更加爱来医馆,因为这里有一群热爱医术的朋友,在某些方面,奚瑶还是有很多跟对方学习的地方。
一上午的时间对于奚瑶来说很快就过去了,但对于秦安侯府的元朗来说,却比漫漫长夜还要长。
终于等到午时,元朗用了药汤之后,就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奚瑶过来。
今天是他回府之后,第一次请青大夫正大光明过来坐诊。
远远的,看着一身青衣袅袅而来,元朗知道,是她了。
在秦安侯夫人的陪伴下,奚瑶来到了元朗的院子。
因为之前在医馆时候,秦安侯夫人颐指气使的没怎么给奚瑶好脸色,所以今天在府门口接待奚瑶的时候,她略显尴尬。
奚瑶倒是没把那些个事情当回事儿,一路上有问必答,并不扭扭捏捏,这倒是让秦安侯夫人心里松宽了许多,否则她还担心着,青大夫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干系故意拖慢给自己儿子医病的病程。
见这丫头虽然小,却是个坦坦荡荡的人,秦安侯夫人也就放心了,内心深处更是对奚瑶生了几分钦佩。
给元朗把了脉息之后,奚瑶微笑着道,“果然,二公子的身底子好一些,药用下来立刻就能见效呢,今儿看来,被下的毒已经全都清了,接下来就可以着重治原病了。”
“真的吗?余毒已经都清除了?不是说要十多天的时间吗?”
奚瑶点头,“是啊,原本估计是需要十多天,可是那时候也不敢跟你们说太长,若我达不到反会让你们担忧,如今提前了岂不是更好?”
傲娇的抬起自己手臂,元朗毫不顾及的将袖筒拉了起来,“看,青大夫,我小臂上的毛发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新长出来的颜色极淡,这已经是第二次退毛发了,这样下去,下次再生出来就会跟正常的一样了,对吧?”
对上元朗一双黑乌乌毫无杂质的眼睛,奚瑶重重点头,“当然,二公子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秦安侯夫人却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多少年了,她以为这一辈子,自己的二儿子都要过着被关在府中不能出去的生活,如今竟也有了希望,怎能不激动?“青大夫,前几天我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样对你,现在想来,委实是……”
“您是长辈,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换成是我,也会发火儿的,您做到那份儿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一切都说清楚了,大家好好相处岂不更好?夫人不必介怀,我并不曾放在心上。”
听奚瑶这么说,秦安侯夫人更加惭愧,送奚瑶走的时候直接送到了门口。
再次反身回来的时候,元朗还站在自己院门口看着远去方向。
自己骨肉心中想的是什么,秦安侯夫人当然明白,看着元朗看奚瑶的眼神,秦安侯夫人就猜到一二了,当下返回来,直接了当问元朗道,“儿啊,你跟母亲说实话,觉得青大夫这个丫头如何?”
被突然这么一问,元朗丝毫没有准备,脸色涨红了,“母亲,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只这些。”
“真的吗?可我怎么觉得我儿对这位青大夫格外特别呢?”
再次抬头扫了眼奚瑶远去的方向,元朗深呼了口气,“母亲,若说起这个,儿子倒真有件事情想跟您说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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