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发现“九修剑法”的第二天,司寇凌天一早来石洞。本来他是想要告诉里面的人,然而想了想又怕打扰他,在洞口站了一会后还是转身离开。
拿着剑谱翻阅了好几天后,司寇凌天便开始拿着剑试着比划其中的招式。
山中无甲子,修行无岁月,转眼间二人从进入山谷中到现在也已经一年有余。
这一段时间,依旧在石洞中闭关的东方不败自不必提。而司寇凌天,不得不说他于武道确实有天赋,一共十八式的九修剑法,在一年内已经练得有几分火候。
同时,也是在这段时间,司寇凌天为了了解九修剑法的威力,频频出谷去找杭城附近的剑客比试。
又因他与人比试前自称凌天,知道的都以为这个初出茅庐却剑法高超的年轻剑客姓“凌”。
当他胜了杭城方圆十几里的许多剑客,渐渐的在附近传出些名头后,还有一些使剑的游侠慕名来向他挑战。
虽醉心于与人比试,但每每一到用饭的时辰司寇凌天都要赶回山谷,因为这个原因,还让他练出了一身速度极快的轻功。
司寇凌天和人比试的地方一直都在杭城外的盼归亭前,因着这两日都有人慕名找到这里来向他邀战,他便干脆出谷后就直接等在这里。
抱剑立在亭前等了一个多时辰,虽然还没到中午但因一直没人来,司寇凌天便准备提前回去给谷中闭关的人做午饭。
然而,他走出去没多久,却有一个人突然出现挡在前面的路上。
来人约莫和他差不多年纪,一身黑衣,手里握着一把墨色的剑。司寇凌天看向他,语气有些冷淡:“有何指教?”
“凌天?”黑衣青年问道。
见他虽没开口,看那淡淡的表情就是默认了,黑衣青年握剑拱手道:“在下崔琦,请赐教!”
“我有事,且待下次。”说话的功夫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司寇凌天丢下一句话便急着往回赶。
崔琦见他绕过自己匆忙而去,却以为他不愿和自己比试,于是追了上去再次开口请求比试。
被他缠得不耐,司寇凌天剑出鞘,一招已携带着凌厉的剑气朝他而去。
见他动手崔琦眸中一亮,拔出剑接下他这一招。
司寇凌天即使与他打斗也不忘往回去的方向前行,等到离飞峦山不远的地方时,他一剑刺入对方的左肩,然后瞬间远去。
刚刚与他打斗时还没觉得,等到他离开后,崔琦回忆着他刚刚使的招式猛的抬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回到山谷时,发现和平常的时间也差不多,司寇凌天放下剑转身去了厨房。
第二天,司寇凌天刚踏出飞峦山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到又是昨日的那人,司寇凌天拇指轻推剑柄,剑随时可以出鞘。
注意到他的动作,崔琦道:“今日非寻阁下比剑。”
见他扫了自己一眼,崔琦继续道:“阁下可是姓‘司寇’名‘凌天’?”
“不错。”因着随时都有把握杀了面前的人,是以司寇凌天坦然应道。
寻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他,崔琦的面上带了些兴奋。师父曾经在他面前演练过两招剑法,告诉他这是司寇芎九修剑法的前两式。而昨日他正是想起了面前人用的剑法有师父演练过的招式,所以才猜测出他的身份。
“在下崔琦,家师乃元啸。”
再次介绍后,崔琦的面色严肃了一些,然后道:“家师与司寇芎大侠乃是生死之交,当年司寇芎大侠因南域魔教之事去世之后,家师觉得其中有蹊跷,于是便私下去查。这一查就是许多年,可惜直到去世他也没有查出真相。”
“师父临终前托我将他查到的一些东西交付给你。”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崔琦递过去给他。
司寇凌天伸手接过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册子和一封信。
他将册子装进怀里,打开了那封信。
信中缓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也道出了写信人的疑惑。
十几年前,南域魔门突然现身中原,不知多少门派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那时的江湖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一片腥风血雨。
四大派五大世家并江湖中排的上名排不上名的势力都聚集在了青山派,然而,他们对付魔门的门众还没有问题,偏偏却奈何不了那魔门的尊主。
魔门的尊主武功高强不说,行事更是肆意,见武林中人都聚在了一起,竟是夜入青山派,杀了不知多少人。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岌岌可危。正是在这时,不知是谁提起了已经退隐江湖的九修剑――司寇芎。
一入江湖终身江湖,虽说已经退隐,但得到消息的司寇芎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避而不出。
司寇芎重出江湖以后,虽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也算不负众人所望的重伤了魔门尊主。
然而,就在魔门退回南域时,司寇芎却突然死了。
元啸当时不在现场,然而从关外回来后,听说司寇芎是和魔门尊主两败俱伤后重伤不愈身亡的,他却并不相信。
以他对司寇芎的了解,若那魔门尊主都能够安然回南域,那么以司寇芎那么高深的内力又怎么可能重伤不愈?何况武林中的神医难道是摆好看的不成?
因为不信,所以元啸就开始查,而一查就查了那么多年。
虽还没有查出真相,但元啸却觉得有些心寒,因为若司寇芎的死当真不是意外的话,那么凶手可能就是当年也在青山派的武林中人。
信的最后,元啸勉励了一番话,又提醒他若要继续查下去的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看完信,司寇凌天垂下眸表情有些冷,若父亲当年是为人所害,那么随后没多久就去了的母亲是否也不是病逝而亡?
将信收进怀里,司寇凌天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情绪,转身回去。
崔琦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跟了上去。
他跟着进山后,走在前面的司寇凌天忽然拔剑,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挥去,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望着前面两步远的地上那道深深的划痕,崔琦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消失。
刚从通往山谷的地道出来,司寇凌天便拔剑开始挥舞起剑法。
周围的草木全都遭了殃,被剑气震得支离破碎。
就在地道口前的一片从草木繁盛变得光秃秃时,司寇凌天才收了剑,面无表情的由向木屋。
去厨房做好饭菜送进石洞中后,司寇凌天坐在洞口的石头上,他没像往日一样立刻开始修习心法,而是在心中思量起来。
“九修剑法”他如今已经能够完整的使出来,然而他在与杭城附近的剑客比试时,往往只用前九招便能够胜了他们。
司寇凌天相信,这固然有附近的剑客和找过来的人剑法还不算顶尖的原因,同时也可以说明这套剑法本身就很厉害。
一想到后面的六招他怎么练都感觉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司寇凌天就有些迫切,他迫切的想要完全的发挥这套剑法,也迫切的想要有足够的实力。
想到信中的内容,想到之前因为林家人东方不败吐血的样子,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周身的衣袍也因为体内激荡的内力鼓胀起来。
石洞内,握着筷子的东方不败正觉得今日的菜肴比不上平常时,却突然感觉到了洞外的不对劲。
侧首感觉了一下,东方不败面色一整。
“平心静气,抱元守一!”
听到那透着些冷的声音,司寇凌天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不自觉的依言而行。
不知他今日为何心绪起伏如此之大,东方不败也没有问,只在感觉到他平静下来后提醒道:“习武之人最忌急躁。”
“是。”司寇凌天望向石洞应了一声,在这一刻却忽然很想看到他。
犹豫了一会,司寇凌天握住佩在腰间的剑还是问出心中所想:“你什么时候出来?”
过了有一会,就在司寇凌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到三个字,“半载后。”
虽然不算短,但知道他出来的具体时间后,司寇凌天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分,心中开始期待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司寇凌天都没有再出谷,而是开始一遍一遍的练习“九修剑法”。
因为有东方不败的提醒,司寇凌天也知道不能急,加上给他准备一日三餐也能分些心神,所以司寇凌天再没出现像之前那样差点走火入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