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被吉克达雅这副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她捏捏吉克达雅的脸庞,“我的达雅公主啊,你也太可爱了,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刚刚在慈宁宫在太后那边,不过就是在逢场作戏罢了,因为之前没能来得及跟你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小姑娘,虽然偶尔有些嚣张跋扈,不过为人却很耿直,我不会骗你的,那天晚上我们说的话也依然作数,就像你说的,咱们摒弃前嫌,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
“好,我就再信你这一次。”
吉克达雅露出了难有的笑容,二人手拉手往行宫走,刚走两步,她便又想起来一个事儿反问道:“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哥?”
苏眠一口老血闷在胸里,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面来了?
吉克达雅道:“摄政王世子跟我说你跟他是两情相悦,所以你不喜欢我哥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你是个忠诚的女人,但你又跟我说你跟摄政王世子实际上是在演戏,你们两个没有真实的感情,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哥?”
“这个嘛……”苏眠挠挠后脑勺,“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就算我跟北辰羽两个人是清白的,但我跟你哥也没办法走到一起,你现在还小,对于感情的事情应该不懂,两个人在一起呢,不光是要门当户对,当然还要情投意合,我只见过你哥哥两面,就让我嫁给他,说实话我是不太愿意的。”
吉克达雅很天真的一问:“可是我哥哥他是王子是储君,以后是要做国王的人,你嫁给了他才是一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我们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我哥哥,我哥都看不上呢。”
苏眠将吉克达雅搂入怀中,“恩……我知道你哥哥他身份高贵,但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勉强吧,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但至少我不是这样的,若是想要权利的话,刚刚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自恋,我们当朝的皇帝陛下还对我情有独钟呢,我若是真的想我直接嫁给他算了,做个皇后岂不是更加快活?唉,其实这个跟嫁给你,你嫁不嫁给你哥哥没什么关系,我主要是想跟你说吧,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感情基础,然后再慢慢的谈物质,你可懂?”
吉克达雅被苏眠推搡着往前走,她抬头弱弱的瞅了苏眠一眼嗔道:“你说的我好像听明白了,但你为什么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啊?”
苏眠:“……”
这个没办法解释。
从慈宁宫出来以后,北辰羽并未出宫,反而是去了天牢。
皇宫里的天牢,大多数关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有声望的凶煞之徒,以及一些犯了错的高官大臣。
阴暗潮湿的环境中,老鼠蟑螂四窜,腐臭四溢,牢房几乎是终日不见天日,只有那墙角的一小块儿通风窗户每日才能见得了一丝的光亮。
在天牢里关了这几天,吉克乃万几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他随意的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看起来倒也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以及未来。
牢房想起哗啦啦开锁的声音,吉克乃万顺着声源看过去,在看到来人之后,他勾了勾唇角,撩了撩自己已经蓬松脏乱的头发,笑得没心没肺,“世子殿下您大驾光临,在下受宠若惊,怎么?这是要推我出去斩首了吗?”
北辰羽一身玄衣,长身玉立,他缓步踏进牢房中,负手站在吉克乃万的面前,居高临下,宛如王者一般睥睨着他,“乃万王子看起来倒清闲的很。”
吉克乃万的姿势不太正经,随遇而安的很,“清闲啊,当然清闲,整天就在我这专属小屋里吃了睡睡了吃,无所事事,那可不清闲嘛,偶尔听听别人的尖叫声,跟狱卒们唠唠嗑,日子过得也就那样,倒是世子今儿个大架光临,我还真是没想到。”
“你不想解释解释?”
吉克乃万反问:“解释解释什么?”
“一心一意的想要把自己关进牢房里,总不能说乃万王子想体验一下生活吧?总要有一些理由才对。”
“理由?理由很简单呀,我不是调戏了你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嘛,关起我来很正常。”
“我知晓你并不是一个鲁莽好色之人,反而你很聪明很睿智,这么做一定也有你的想法,既然王子你不想说那在下也不逼你,关了你几天这该受的罪也受了,想来我们未来的皇后娘娘是不会计较的,今儿个就请两位王子出去吧。”
“不用。”吉克乃万反倒是拒绝了,“你该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不必为我开后门,这牢房待着挺舒服的,我就在这待着了。”
北辰羽哼笑一声不理会,转身就走,顺便吩咐狱卒,“将乃万王子请出来好好的伺候梳洗,安安全全的送回行宫处。”
“喂!你!”
北辰羽已经走远了。
也不知这吉克乃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想在这呆着,那就偏偏不让他在这呆着。
北昭麟后来回到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宫里能砸的物件全都给砸碎了,所有人都下的不敢说话。
李公公瞧这模样,怕陛下再出点什么事儿,急忙忙的就要去慈宁宫告知太后,他这刚跑出宫门儿呢,迎面就撞上了前来请安的沈茉莉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李公公扑通的一声跪到沈茉莉的面前,哭诉道:“沈姑娘救命啊,姑娘,您快去看看陛下吧。”
一听北昭麟,沈茉莉就急了,“陛下他怎么了?”
“陛下他疯了呀。”
沈茉莉急匆匆的闯进宫里。
她一推开大殿的门,迎面便着她飞来了一只青花瓷瓶,与之擦肩而过,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花瓶四分五裂,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北昭麟咆哮,宛如山洪般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北辰羽你一定要抢朕的女人,苏眠是朕的!是朕的!是朕的!谁也抢不走她!”
一进来就莫名其妙听道苏眠的名字,沈茉莉恼火得很。
“皇上,你怎么了?皇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北昭麟拿花瓶的动作,他转过身来在看到沈茉莉以后,脸色未曾缓和反而眉头又皱深了一些,“你又来做什么?”
这好好的宫殿里已然是狼藉一片了,满屋子都是碎瓷片以及各种书卷和字画,这都是北昭麟发火后乱扔下来的,沈茉莉敛着裙角,小心翼翼的掠过地上的东西来到北昭麟的面前,“皇上,你怎么又生气了?又是因为苏眠吗?”
哼,这个苏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皇上远一点,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北昭麟嘭的一声扔下花瓶,没好气道:“朕的事情还不用你来管,滚出去。”
沈茉莉心里不舒服,她忍着,还是尽力的安抚北昭麟,“皇上,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还能为你排忧解难呢。”
北昭麟虽然知道沈茉莉肯定不安好心,但鉴于她之前两次确实为自己出过不少的意见,听她这么一说,北昭麟稍微有些缓和,将自己今日在宫道里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沈茉莉讲了一,遍还不忘义愤填膺地辱骂北辰羽,“你说这个北辰羽是不是也太胆大妄为了一些,朕好歹也是皇帝,他一个摄政王世子怎么敢跟朕这么说话,怎么敢抢朕的女人!”
从头到尾他说的就只有北辰羽,责怪的也是北辰羽,气的也是北辰羽,对于苏眠他仍旧放在心上,不忍将她往坏处想。
沈茉莉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中嫉妒的火焰,规劝道:“想来苏眠与世子是真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而且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了,皇上你还是别再对她痴心妄想了,就算苏眠不去与吉克乃万和亲,她也是太后的干女儿,名义上您的干妹妹了。”
“那又如何?”北昭麟毫不在意,“干妹妹又如何,都说了是干的,没有血缘关系,朕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便能将她的郡主封号给撤下来,到时再迎娶进宫,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顾及沈茉莉的心情,沈茉莉现在已经是被册封的未来皇后了,听到北昭麟这么说,显然是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她这个皇后也只有太后认可,在北昭麟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她的地位,他一心一意的还想让苏眠做皇后。
沈茉莉义愤填膺道:“就算是您这么想,太后也不会同意的,皇上臣女劝你还是不要在对苏眠抱有任何幻想了!她是不可能嫁给你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沈茉莉对北昭麟大胆的说了一通。